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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搖了搖頭,“雖然是一家人,但年紀大了,也該避諱些?!?/br> 就問七娘子,“一道去萬花流落走走?” 七娘子自然不會說不。 兩人就一道漫步進了長廊,順順當當的走了一段路,進了僻靜無人的西翼。 七娘子偷眼打量了敏哥幾次,都沒有看出什么端倪。 這位堂少爺的心緒像是也有些紊亂,眉頭就沒有舒展過。 百芳園雖大,但兩人腳程也快,沒多久就靠近了寥落無人的百芳園。 天色已經透出了微微的藍,雖還帶著灰,但春意也慢慢地透了出來。 七娘子于是在池邊立定,揚起眉靜靜地看住了敏哥。 敏哥深吸了口氣,才淡笑著開口,“其實……是有件事想求七妹幫忙?!?/br> 七娘子不由頓了頓。 今兒個怎么回事,先是谷雨,再是五娘子,現在是敏哥,好像約好了似的,開場白全是這個。 她一時沒有說話,只是等著敏哥往下解釋。 敏哥征詢、試探的眼光,在七娘子臉邊掃來掃去,過了一會,才移了開去,望住了遠處的解語亭。 “這事呢,說起來也相當難辦,家里能求的人,也只有七妹而已?!彼穆曊{隱隱透出了些緊迫?!安贿^,之前我和七妹說來也不算熟悉,這么難堪的事要求到七妹頭上,我也有些游移?!?/br> 七娘子不動聲色。 即使以敏哥的城府,都不由得露出了微微的局促。 她這才開口笑,“大哥這是哪里話,一家人嘛,能幫的忙,小七是決不會袖手的?!?/br> 對話對話,當然要兩個人你來我往,才叫對話。 之前的沉默,不過是要敏哥知道有求于人的難堪。 人就是這樣,姿態放低了,期望也就跟著低了下去,假使敏哥是借錢來的,一開始就搭理他,他可能想借一萬兩,都覺得理所當然,現在能借到五千兩,他都要千恩萬謝了。 敏哥明顯松了一口氣。 “其實,只是想向大伯母婉轉請求,由大伯母出面寫信給我父親,將我們二房的香姨娘,解送回西北居住?!彼従彽氐?。 就算已有心理準備,七娘子還是貨真價實地吃了一驚。 秀眉不知不覺已蹙緊了。 “大哥,這……” 不要說兩房已經分家,就是兩房沒有分家,大太太也很難就二老爺的屋里人說上什么。 這個要求,實在是又古怪,又強人所難。 難怪以敏哥的臉皮,都要不好意思起來。 “這幾年來,母親一直不在蘇州、京城?!泵舾缬殖堕_了話題,看向了空蕩蕩的萬花流落,“她長居西北,京城的家事,多由香姨娘把持。這件事,七妹是知道的?!?/br> 七娘子輕輕地嗯了一聲。 以敏哥的聰明,自然看得出誰是大太太真正的心腹。 既然是心腹,消息當然也要比一般人更靈通一些。 “母親雖然在西北常年閉門不出,但是和我們的書信來往卻沒有斷過,時常寫信來督促我們的學業,要我們將功補過,早日學成為楊家多添一份助力?!泵舾缳┵┒??!拔覀兊苄秩?,也就一心讀書,很少和京里的親戚們聯系?!?/br> 七娘子不禁似笑非笑地看了敏哥一眼。 這么rou麻的臺詞,難為他說得有板有眼,義正言辭。 “真是辛苦三位哥哥了?!彼斎灰惨褢蜃龅绞?。 “直到最近,才從京城的來信里知道,我和歐陽家那位小姐的親事,正是在香姨娘的極力撮合下才促成的?!泵舾缫荒樀臏仂阈σ?,“雖說香姨娘也不是處于壞心,只是她一個姨娘,有時候眼界窄了些,好心反而會辦了壞事……聽說最近,她又想給八妹說親了?!?/br> 雖然語調柔和,但話里還是透出了一股深深的恨意。 看來這一封京里的來信,恐怕是透露出了歐陽家那位小姐的不對,所以敏哥在知道香姨娘要給八娘子說親的時候,才會這么緊張。 七娘子不禁疑惑起來。 歐陽家那位小姐到底有什么不對的地方,讓敏哥和十一郎都如此忌諱,又無法向長輩們明說? 不然,敏哥寫封信給二老爺大罵香姨娘,二老爺只要不是傻的,就不會再把八娘子的親事交給她了不是? 只是事不關己,她只是聽著,倒沒有發問。 “母親遠在西北,京城的事,鞭長難及,她近幾年身子骨不好,我們也不敢讓她知道此事,免得反而加重病情?!泵舾缯f起這事,語調還是平淡得和拉家常一樣。 好像二太太此刻的落魄,和大房沒有絲毫關系。 “我們兄弟三人又在蘇州,雖然王家舅舅們也能幫忙,但畢竟是外姓人,在這種事上說不了話。思來想去,只能讓伯母出面,或者把香姨娘送離京城,或者給八妹保媒,總之,弟妹們的親事,我這個做哥哥的是決不會放任香姨娘擾亂的?!泵舾珧嚨鼗厣硐蚱吣镒由钌钜灰?,“只可惜我口齒笨拙,恐怕很難把事情解說明白,只好冒昧來拜托七妹了!” 七娘子忙回身避讓,“大哥何至于如此!” 她也明白了敏哥的意思。 不管是為八娘子保媒,還是把香姨娘送走,這兩件事,大太太都可以輕松辦到。 以大房和二房現在的關系,只怕二老爺還愁著沒地方賣人情給大太太呢,更何況這事說到底,還是觸犯了二老爺的利益。大太太稍加發話,他再仔細一查——連敏哥都知道的事,二老爺還能查不到不成? 但是可以輕松辦到,并不意味著她老人家有興趣助人為樂。 敏哥和大太太不過是面子情,就算舍了臉求大太太,她也有大把借口推脫。 只有自己以心腹的身份徐徐進言,此事才有成功的可能。 此事或許還有些委曲在內,但這畢竟是二房的家事,七娘子也沒興趣了解太多了。 面對敏哥希冀的臉,她只是笑,卻沒有說話。 平時見面,她不介意演出一場天倫的戲,在小地方,也可以照顧幾個堂哥的心情,讓他們不至于因為小事,對大房產生惡感,反而得不償失。 可是說到底,敏哥也不會不清楚,七娘子和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