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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白露最大的心愿就是有個好歸宿,這樣兩廂情愿的美事,七娘子當然不會從中作梗。 梁mama頓時千恩萬謝,又拍著胸脯打包票,“糯米的事,就包在老奴身上……” 七娘子親自起身要送梁mama出門,又被她再四按住,也就順水推舟,叫白露把梁mama送出了玉雨軒。 回頭就笑問立夏,“你要是也看中了誰,盡管和我說,到時候啊,就找梁mama做媒,把你體體面面地配出去!” 立夏鎮定逾恒,眉毛也沒動一根,“姑娘說笑了,立夏年紀還小,還想再服侍姑娘幾年?!?/br> 說起來,立夏也就是比七娘子大一歲,按楊家的規矩,離配人還有五六年的時間,現在說這話,的確是早了些。 倒比不得白露,今年都二十二了,的確也該嫁人了。 七娘子倒很贊賞立夏的穩重。 就問立夏,“你看著咱們院子里的小丫鬟,有誰能提拔上來,填補白露姐的缺?” 立夏面露沉吟,“這個還是先問過白露姐的意思……” 兩個人正在計較,白露就臉紅紅地進了屋子。 立刻就進了里屋打點起了針線。 小女兒情態,看得七娘子不禁會心一笑。 說起來,這年頭的丫鬟倒是多數比小姐更幸運。 除了那些挑出來做通房的丫鬟外,多半都是服侍到二十多歲才被放出去配人。 至少不需要十幾歲就面對生育壓力。 好比二娘子,因為定國侯身子不好,心急著要個孫子,才十五歲就嫁進孫家。 今年不過二十出頭,已經生育過兩次。 第一次生下的長子還沒有站住…… 還好次子延平就比較康健,今年也兩歲了,最容易夭折的周歲,算是已平安度過。 連三娘子都是才出嫁沒多久,就傳了喜訊回來。 放在現代社會,都是才念初高中的小姑娘,在古代已經為人母了。 就連五娘子,在七娘子看來還是一臉的稚氣,她的親事也都提到了日程上…… 七娘子連忙甩了甩頭,把涌起的思緒給壓了下去。 就指派白露,“去問問立冬看中了哪一戶人家,若是有相中的,就叫他們擇一日進來懇求,事前送個信來,到時候我親身過去說幾句好話……” 又翻找出針線來有一下沒一下地扎著花兒。 “乘還沒進正月多繡幾針,免得到了五姐生辰的時候趕著繡?!?/br> 一邊繡花,一邊和兩個丫鬟說話。 到了下午,大老爺派人來召喚七娘子到外偏院去服侍。 內外有別,幾個總管有時候會進正院回話,卻是從不進百芳園一步。進來傳喚的是專管內外院消息溝通的童mama。 七娘子不敢怠慢,自己進了屋子換衣服,打發立夏和白露雙雙陪童mama閑話,又上了待客用的茶款待童mama。 總督府的下人,多半是大太太從娘家帶來的陪嫁。 也有自己賣身投靠的、采買進來簽了死契的…… 大老爺身邊的老人,說起來也就是張總管和童mama了。 童mama的父親就是當年太老爺身邊的總管,說起來,是七八輩子的老人了,在整個楊家都是獨一份的老輩。 雖說這些年來不顯山不露水,只是做這個傳遞內外消息的閑職,但七娘子卻一向對她有格外的尊重。 童mama也很受用,笑瞇瞇地用過了茶水,見七娘子出了屋子,忙起身夸獎,“七娘子越發是出落得和一朵芙蓉花似的,瞧瞧這氣度、這人品……無怪乎老爺太太都是越來越寵愛……” 兩個人就一路說話,一路出了玉雨軒。 七娘子本待從浣紗塢出正院,童mama卻帶了她直接出了外墻上開的小南門,進了夾道。 “太太在前院見西北來的莊頭,滿院子的東西,還有好些年輕外男?!倍璵ama解釋,“方才進來的時候就覺得擾亂,七娘子您水做的人兒,可別被沖犯了——從這兒走倒還更近些?!?/br> 雖說玉雨軒的下人時常從夾道進出,但七娘子本人還是第一次走這條夾道。 不禁好奇地環顧左右。 這條內夾道和正院、外院之間的外夾道遙遙對照,兩邊夾住正院,外夾道往左走,就是七娘子上了多年課的家學,往右走是往翰林府的小門,內夾道往左是余容苑,往右是垂陽齋。小南門就開在垂陽齋外側,只要拐幾步就是夾道門,出去直通衣錦坊,守夾道門的婆子若是愿意行個方便,玉雨軒的下人進出就相當方便了。 “倒是從來沒有從這里過外偏院?!彼屯痬ama閑話。 這條外夾道也顯得很是荒涼,一條路上就只有董mama和七娘子兩個人,遠遠的夾道那頭,還能看著守門的婆子。 童mama也笑,“垂陽齋沒收拾起來之前,也不愿意從這里過,一整個院子被封著,難免荒涼?!?/br> 就指點給七娘子看,“垂陽齋里的兩株柳樹,多年來一直半死不活的,說來也怪,前年把翰林府買下來以后,太太請了道士來看風水改格局,那邊一改,這邊的兩株柳樹倒活了。老爺知道了,都笑說是奇事?!?/br> 七娘子也駐足往垂陽齋里看。 許鳳佳白天是從來不在總督府呆著的,倒沒什么好忌諱的地方。 正巧迎面來了兩個仆婦,向七娘子見過禮,又拉了董mama,“今年正月里辦喜酒……” 都是下等仆婦,嗓門也大,董mama掃了七娘子一眼,見七娘子還在打量那兩株柳樹,就把幾個相識帶到了通往垂陽齋的月洞門邊上,低低地說了幾句話。 七娘子也只好繼續做觀賞狀,一邊思忖著董mama話里的意思。 才一分家,楊家的地氣就盛,柳樹就活。這事,也有幾分玄妙的味道。 正在出神,就看到許鳳佳一邊和九哥說笑,一邊從屋角繞到了院子里。 大冷的天,他卻光了上身,露出了一身的修長緊實的肌rou。還有大滴大滴的汗不斷自下顎滾落,滴到蜜色胸膛上,再一路滾下勁瘦腰肢,消失在淡金紅色的下裳中。 一并九哥都是滿頭滿臉的紅漲,雖沒有如許鳳佳一樣豪放,卻也只穿了中衣,把外袍挽在手中。 七娘子不禁瞠目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