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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 也許是受到了這股情緒的影響,蕙娘猶豫了一下,居然坦然道,“不止,除了他以外,起碼還有一個,算是有所鐘情。至于心動,見色起意也不是男人的專利,不過多數只是欣賞欣賞也就算了。這等浮念人人有之,也不算什么吧,二少不必往心底去?!?/br> “此等浮念,與那情生意動、婉轉鐘情的愛念,又不可同日而語了?!惫鸷合袷且矝]想到蕙娘居然如此坦白,他輕噓了一聲,呵出一團白氣,望著腳下的殘雪,又道,“不知為何,我覺得世子夫人和我算是一種人。我們肩上的擔子,都比別人重些,選擇也往往比別人要少些。只是世子夫人要比桂某幸運得多了,你畢竟還是廝配得意中人,而桂某……” 蕙娘此時要還聽不出來底細,那就不是她了,她道,“原來二少曾有過一個意中人,卻因為肩上的擔子,將她失落了?!?/br> “不錯?!惫鸷耗孔⒛_下,他又輕輕地嘆了口氣,道,“曾有一日,她和我就坐在這里,她問我,‘若是我與桂家不能兩全,你會怎么選?’當時我沒有答她,可心里卻盼著不必非得要選……為了家庭,我是做過很多違心的事?!?/br> 蕙娘皺起眉頭,尋思了片刻,見桂含春眼中隱隱透出無限苦痛,不知如何,忽然興起了一股極盡的同情,她道,“沒能成就好事,難受是肯定的,可你后悔過嗎?” 桂含春猶豫了片刻,到底還是搖了搖頭,他道,“我不后悔,跟了我,她沒什么好日子過的。你瞧我太太,我心里一直就覺得很對不起她?!?/br> 蕙娘由衷道,“你對她也算是頂好的了。我們這樣人家,哪個主母的日子算是容易的?起碼我見她那么多次,她從沒說什么寵妾滅妻的話,也還算是挺開心的?!?/br> “這也是當然的事?!惫鸷汉鋈挥珠L長地嘆了口氣,他望著自己的雙手,道,“夫妻之間,本就該互敬互愛地過日子,做不到那樣情意綿綿地互愛,起碼我要給她應得的敬重??删褪侨绱?,我心里有時也還覺得對她不住,她處處都是好的,可我偏偏……” 蕙娘哼道,“難道必得要互相中意才能結為夫妻?能互敬互抬也頂不錯的了,二少你別想太多啦?!?/br> 她瞅了桂含春一眼,又試探性地道,“除非,你心里是又有了別人了?!?/br> 結合桂含春的說話,這是很合理的推論,桂含春苦笑一聲,居然未有否認,他靜靜地說,“要我說,你多半是已猜出來我父親的對策了?!?/br> “這本來就是個死局?!鞭ツ镆矝]裝糊涂,“當局者迷旁觀者清,過河卒子不回頭,嫁出去的公主,沒有再回家的道理……漫漫長路上,要發生一點什么事,也是挺容易的。說實話,這也是你們桂家脫困的最好機會了?!?/br> 桂含春眼中溢出了無限復雜的神色,他沒有否認蕙娘的說話,只是喃喃地道,“她總是如此,心底不存惡意,只是欠點運道。天公對她,挺不眷顧的?!?/br> 若是福壽知道,她的心上人已從父親那里接手指示,要在歸途中將她除去,不知心中會做何感想。蕙娘想想也挺同情福壽,更同情桂含春——被意中人殺死難,殺死一個讓他心動過的弱女子其實更難。她道,“是挺可笑的,她在普天之下,最放心的人就是你,而卻又是你,說不得又要讓她失望了?!?/br> “是啊……她也許也沒想別的,便只是純粹信賴我不會做那過河拆橋的事而已?!惫鸷狠p聲道,“她又哪知道國內的局勢變化得這么劇烈,哪知道樹欲靜而風不止,她的大兄皇帝陛下,還想著要再用她一次呢?!?/br> 蕙娘對此不予置評,她終于明白了桂含春的矛盾,她亦多少有點好奇?!艾F在又是一次‘桂家與我’了,二少會選哪一邊呢?是桂家,還是自我?” 桂含春彎下腰,掬起一把殘雪,揚向了半空,他長長地再嘆了一口氣,仿佛要嘆進心中的無奈與怨憤。而后挺直了脊背,重整神色,轉身對蕙娘一笑,淡然道,“究竟會如何選,世子夫人也很快就會知道答案的,不是嗎?” 言罷一拱手,便翻身上馬,一踢馬背,慢悠悠地步下山坡,向著遠處去了。 作者有話要說:性格決定命運啊,含春的命運說真的其實就是他的性格決定的。 350、傾倒 難得出來散散心,倒有此奇遇,蕙娘也是有幾分出神,也不知怎么回事,她自己的抑郁,反而被桂含春之事分了心,至此居然一掃而空。側頭一想,便翻身上馬,又閑步了幾番,便回馬往良國公營帳而去。 現在桂元帥回來,良國公這個副帥,便又成了設而不用的顧問了。他自己亦頗為安然于這個位置,成日里雖說忙忙碌碌,但都是出工不出力,倒是作養得精神健旺,這會兒也是窩在營長里吃茶看邸報,見蕙娘回來見他,便道,“聽聞你方才騎馬出去了,可是擔心仲白,心頭煩悶?” 良國公對權仲白,不可謂是不偏疼了,權伯紅和權季青都是因為他離開國公府也就罷了,唯一一個權叔墨被放逐去江南,說來也多少是因為權仲白的緣故。再加上鸞臺會現在的計劃擺明就是要以權仲白為中心,按說他只有比蕙娘更緊張的,可現在良國公卻紅光滿面的,蕙娘心中多少也有些納罕,她沒有否認良國公的話,“是有些懸心?!?/br> “這就不必了?!绷紘畔论?,把抄件遞給蕙娘,“人在外地,邸報是落不下的,雖說隔的時日久了些,但人在軍營傳信不便,很多事都要靠它來了解?!?/br> 的確,蕙娘自從進了軍營以后,和京里的消息來往也宣告斷絕,她在這方面,的確是不如良國公有經驗,竟沒想到邸報——在京中,她的消息可比邸報要靈通多了。她一欠身,接過了邸報,一邊翻看,一邊聽良國公續道,“不過,他頭一次出去,我是擔心的,雖說只是擔心了不一會兒,但心還是提了起來。這一次他出去,我不那樣擔心了——你道是為了什么?” 蕙娘眉一蹙,很快也想到了鸞臺會的潛力量?!澳钦f……” 這么多年和羅春做生意,清輝部在草原上的人脈和能量那還能少了嗎?起碼對這地勢就很熟!現在坐鎮北京的權世赟,對權仲白的生死只怕比他們還要上心,這邊信一送回去,只怕在祭天圣典之前,就能混入北戎圣城了。說得那什么一點,就是別人都死了,只怕權仲白都能活著出來呢。 想通這一層,蕙娘登時放下心來,悄聲笑道,“只怕他們沒見過喬裝后的仲白——” “不妨事,北戎的祭天圣典雖然巨大,但在有心人眼里,生人也就是那么多了。一個游醫說來還是挺顯眼的,”良國公看了蕙娘一眼,道,“你也是關心則亂了?!?/br> 他對蕙娘的感情流露,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