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724
時,卻見賢妃和麗妃兩人結伴走來,身后跟了許多宮人太監,均都忙退到道邊回避。賢妃含笑沖三人分別頷首示意,駐足道,“少夫人在此處賞景?” 她的眼神,在蕙娘肩膀打了個轉,含了一分略帶曖昧又略帶調侃的笑意,沒等蕙娘回話,又道,“我同白meimei去下頭上香……天冷,少夫人可要注意添減衣物?!?/br> 靜宜園靠近香山幾處古寺都有角門,因山路難行,若要抄捷徑過去,倒是自己走到角門更方便些。 蕙娘嗔怪地望了權仲白一眼,自然做出得體的回答。賢妃又望向衛麒山,客氣地道,“表哥安好?” 衛麒山垂頭道,“一切安好,娘娘身在宮中,萬請保重?!?/br> 說著,便抬起頭來,沖賢妃點頭微微一笑。本來微有病容的臉仿佛被一束光點亮,賢妃點了點頭,便不再說話,而是示意麗妃一道前行。 三人都低頭侍立,等兩位妃嬪走遠了,這才各自道別。蕙娘和權仲白便走回沖粹園去——他們也是一樣,走著回去還更近一些。 回了沖粹園,雖然與靜宜園也就是隔了兩道墻,但兩人都覺得身上一松,權仲白半開玩笑地道,“剛才在園子里不能攙著你,這回總可以了吧?” 蕙娘笑道,“你摻著我做什么?我倒是恨不得你能把我舉起來,我們去個地勢高點兒的地方,我拿著千里眼看看,衛統領究竟是去候見的院子呢,還是也去香山寺禮佛了?!?/br> 權仲白瞅了她一眼,道,“沒想到,你的好奇心,居然也這么旺盛?!?/br> “若是賢妃和他說話,也同和你說話一個表現,我的好奇心保證不會旺盛?!鞭ツ镆簿椭皇钦f說,沖粹園地勢不但比較低,而且和香山寺完全是兩個方向,她親密地攙起了權仲白的手,兩人并肩在林中走了一段,她又忍不住道,“我記得你和我說過,你和衛麒山也算是有點交情,像是給他們家老爺子治過病……如何,衛統領對一般的親戚,也是這么個態度嗎?” 權仲白不緊不慢地道,“聽你口氣,你是什么都猜到了,那我還用說什么?” 蕙娘嘆了口氣,也不能不承認,“衛統領比起皇上是要好看一些……” “他應該也比皇上更中意賢妃一些?!睓嘀侔椎?,“不過,兩人見面機會也不太多,又都是城府深沉之輩,你我二人也算是耳聰目明,才能看出點端倪。你看麗妃,就半點都沒察覺出賢妃的不對,一雙眼只顧著流連在衛麒山身上了?!?/br> 深宮妃嬪,見到男人的機會不多,似衛麒山一樣的美男子乍然出現,當然能引起白麗妃的關注。蕙娘和權仲白感慨了幾句,想起一事,又道,“桂少奶奶還和我說,衛麒山媳婦在賢妃跟前很有體面,也不知她對此事,是否心中有數了。那位好像還是她本家堂姐呢,楊家人男丁不說了,女眷也是個頂個的有本事,這些楊家女的夫婿湊在一起,可以去攻打一個小國家了?!?/br> 權仲白不由被她逗笑,他道,“這你還得問她吧,桂少奶奶和賢妃是手帕交,賢妃的心事,也許她還清楚個一星半點。不過,她哥哥求娶賢妃不成,雙方也不知會不會談起這事?!?/br> 說著,兩人已經走進了甲一號,正好撞見了兩個兒子,乖哥頭上頂了個花環,沖到蕙娘身邊道,“娘您看,哥哥送我的!” 這個花環,說起來價值說不定還不止一百兩銀子……會種在暖房里的花木,一般也都比較名貴。蕙娘唇角抽搐了一下,都懶得發脾氣了,只對歪哥道,“你去摘花,問過養娘沒有?若沒有,這些花值你多少天的花銷,你就多少天沒有飯吃,沒有衣穿?!?/br> 歪哥夷然不懼,從容道,“我非但問過養娘,還問過暖房的管事叔叔,是他指點我的,這些全是藥材上開的花兒,還有都是花骨朵兒,過幾天橫豎也要剪下來的?!?/br> 蕙娘轉了轉眼珠子,也沒發覺破綻,只好又換了個話題問,“那你怎么又學起編花環了呢?難道你的功課還不夠多?” “還不是乖哥?!蓖岣缋碇睔鈮?,“好端端地,忽然想要花環。問了他才知道,看了西洋畫冊,上頭的什么安琪兒,都是戴花環的,他覺得自己比安琪兒還可人疼呢?!?/br> 乖哥本來擔心哥哥被罵,垂著頭站在一邊,不安地換著腳,現在聽哥哥損他,反而不高興了,怒道,“我就是比安琪兒還可人疼么!寶印大王——呸呸呸!哥哥最壞了!” 想也知道,歪哥又騙弟弟叫他大王了。蕙娘心中雖然還存有疑竇,卻也拿兒子沒法,看了他幾眼,只好遷怒于權仲白,“你看你的兒子多么像你!” “我的兒子自然像我?!睓嘀侔滋┤蛔匀舻氐?,他牽起歪哥的手,又示意歪哥牽起乖哥,笑道,“走吧,回去吃點心了?!?/br> 走了幾步,喬哥不知從哪里冒出來,頭上也頂了個花環,看來憨態可掬,蕙娘就是再懷疑歪哥,此時也不禁被他逗笑。她親昵地拉起弟弟的手,一行五人浩浩蕩蕩地開往甲一號,真個去用點心了。 # 皇上既然連讓戶部出錢都等不及,要宜春號先行墊付,一個也是因為不愿張揚此事,還有一個,也可能是現在江南糧庫的舞弊現象真的遠比想象中更加嚴重。蕙娘才回了沖粹園,都沒找人給宜春號送信呢,第二天早上,封錦就笑盈盈地出現在了甲一號院門前。沒奈何,緊接著又是一連串地談判,不過好在喬家人這一次并沒有多大意見,有蕙娘在,皇上也不可能賴著宜春號的銀子不還。再說,讓皇家欠下這個人情債,這個錢不還也許還比還好……再再再說,皇帝發話,宜春號又不答應的可能嗎?就連蕙娘都頂不住這個壓力,喬家人自然就更頂不住了。 也因為此,這一次談判的進度倒是比和盛源號談判要快得多,不過五天,就初步有了個結果。宜春號已經在抽調現銀運往廣州分號。而盛源號那邊,都不用蕙娘再說什么,桂含沁的調任令下來的那天,他便出面請盛源號總柜喝了一杯茶,雖然據說是一語不發,但盛源號也是痛快異常地就把朝鮮分號轉給了宜春號。蕙娘在這五天里也不能不忙著向國公府解釋自己去廣州的原因,順帶著也要把自己在宮中見識到的一些信息,有保留地拿出來給良國公乃至是權世赟分析。起碼,皇帝身體好轉這個消息,是絕不能漏的。 紙包不住火,蕙娘建議皇上向外擴張的事,雖然沒有傳得沸沸揚揚,但該知道的人,其實根本不能少知道。楊閣老和她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