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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來,就變成正路了。你們這些玩政治的,哪個不是見權眼開。只要有一點借口,都會盡全力留著這樣的好東西不放……” 他望著焦清蕙,慢慢地說,“此刻讓開一步,留了一條后路,到后來一步跟著一步,后路就不是后路了。到那時候,寶印一輩子,再不是你能做主。刀頭舐血、火中取栗的事,你愿安排你兒子做,我不愿?!?/br> 而焦清蕙的計劃,亦非要他的配合不可。就算他的存在,并非不可取代,就算他對她的限制也許還比幫助要多,但只要她還是權家的主母,就不能不聽當家人的話。他的意見,她是非考慮不可。他說不能把歪哥往良國公想要的方向去培養,焦清蕙就不能自行其是,她已經明白,兩人間再不存在能被她利用、cao縱的余地,她要再惹惱了權仲白,好不容易才建立起來的關系,勢必向極壞的方向發展而去。 焦清蕙是很有幾分倔強、任性的:這個人主意實在是太大了,權仲白心里有數,她這回肯定不服氣呢。除了她祖父以外,她能心甘情愿地聽誰的安排?她長長的睫毛,上下翻飛了數次,望著自己的神色有些不悅了——可在一段不長不短的對峙以后,焦清蕙到底還是悶聲道,“好!你要一條路走到黑,連個退路都不愿留……我也隨了你!” 權仲白能看得出來,這一次,她是真的服氣了、讓步了、聽話了,她沒在打別的主意,沒想著另走別路,來達成自己的意圖…… 這可能還是他第一次把焦清蕙給真正壓服吧! 他忍不住微微地笑了,這一笑,倒是把焦清蕙給笑得更惱,她瞪了他一眼,別開頭去,似乎是有意地喃喃了一句,“早曉得,誰嫁你。換了焦勛,還不是我說什么,就是什么……” 一邊說,她一邊又大膽地、挑釁地沖他抬起了下巴…… 作者有話要說:抱歉,今天出去簽個合同,拖了起碼兩個小時,回來得晚了! 明天我會盡量早點更新,最近剛搬家,正在安頓,事情比較多。 ☆、256慪氣 雖說現在已經出了老太爺的熱孝,但四太太的百日孝期可還沒過呢?!m說現在禮法松弛了許多,就算是父母重孝,畢竟是出嫁女了,守的也不是斬衰孝,孝期內懷上身孕也不是什么丑事兒。但那也得是百日孝期以后的事,現在蕙娘穿的用的,連絲綢都沒有,鋪蓋還是青布的呢。她也就是仗著這點,所以撩起權仲白來就特別大膽:看得到吃不到,你不是很君子么?且看看你守不守人倫大理吧。 當然,她心里也明白,權仲白的君子,并不是迂腐。孝期按說還不該吃rou呢,當時他不是照樣勸慰自己喝rou湯?不過,有些事,焦清蕙就是對自己都不會說穿,裝糊涂的最高境界,不就是把自己也給瞞過去嗎…… 權仲白的確被她的話說得神色大變,可此人真是天生便是焦清蕙的冤家,從來都不會順著她的心意說話做事。這一回也不例外,稍微一經沉吟,他就說,“好么,你要是能自己做主,那就只管找他吧?!?/br> 蕙娘心里不禁一陣氣怒,卻又不愿露出來,免得白便宜了權仲白。她恨得牙癢癢,語氣卻還很平靜,“哦,是嗎?這可是你說的。以后我要和焦勛好了,你別嫌自己的帽子色太綠!” 到最后一句,到底還是露了一點火氣…… 權仲白的表情還是那樣靜謐幽深,他靜若止水,連眼神都未波動半點,坐直身子掀開錦帳,下了床才說,“我早說過,我們兩人再難回到從前了。我這輩子無心男女之事,自不會往外發展,但你如花年紀,難守空閨,有些別的心思我也能體諒。等你過了熱孝,好歹全了個禮數,再動春心,又與我何關?若想和李韌秋如何,那也是你的事?!?/br> 這不但是把自己的態度表露分明了,而且還刺了蕙娘一句,隱約說她今日言行,對四太太就是不孝。蕙娘氣得幾乎吐血,卻又不能說什么:權仲白的確是占盡了禮數,這樣的事往外說,就算不是什么大逆不道的事,卻也的確并不太光彩…… 這個人從前不聽話時,還比較溫和,現在卻是伶牙俐齒的,半點都不讓人,倒還要比從前更難伺候,真個是軟硬不吃了。 蕙娘也懶得和權仲白再多說什么,帳子一放,蠟燭一吹,便自顧自地蒙著被子給躺下了。蒙在被子里越想越是生氣,想要拉開帳子罵他幾句,又覺這樣實在幼稚,倒是漚得一晚上都沒睡好。第二天起來,眼底都是黑的,還好權仲白早出去了,并未瞧見。 良國公留蕙娘下來說話,這件事沒瞞著權世赟,這天云mama便來給她請安,又說起她帶的少爺小姐,如今也大了,正嫌塾師還是不好,想要換一個,可他們現在明面上的身份,卻尋不到太好的老師。 權世赟這個人,心胸有時也是真小,蕙娘心底有些不屑,卻不愿得罪他,因便道,“現在好老師的確難找些,就是我們歪哥,用的先生現在也覺不好,想要換個更嚴厲些的,一時也沒處找去。要不是身份所限,跟在歪哥身邊,本來是叔叔、姑姑,反而變成伴讀了,不然倒是正好大家做伴,歪哥也能少淘氣些?!?/br> 實際上從前權世赟的兒女沒有跟著歪哥一道上學,就是出于這個顧慮,云mama也嘆了口氣,一邊觀察著蕙娘的神色,一邊說,“我也是這樣說呢,可人就是這樣,為了下一代,什么都不講究了,我們爺的意思,寧可就擔了這個伴讀的名聲也好,倒是更愿意讓他跟著好先生一道讀書?!?/br> 明知她東拉西扯,就是為了多觀察自己的態度,蕙娘卻也不能不讓云mama觀察,她笑著說,“既這么說,我倒不好客氣了。改日便讓人在學堂里添兩套桌椅吧?!?/br> 其實良國公府真要和權世赟翻臉,就算兒女輩在一起上學,又有什么妨礙?無非是權世赟心里不安,故遣云mama來探聽消息罷了,云mama得了蕙娘的表態,反笑道,“我也就是白說說,若您尋到了好先生,就把現在這一個給我們罷了?;煸谝黄鹕险n,怕被先生看出長相相似來,那倒是不好了?!?/br> 蕙娘自然不會反對,說了幾句客氣話,這事也就這么做吧了。云mama對著她沉靜的表情,多少有些訕訕的,又沒話找話,和她說些老家的事?!斑@幾年谷里出來的信倒送的都準時,大少夫人的信才到,夫人看了,剛令轉到她娘家去?!?/br> 國公府一系回去谷里居住的,多半都是斗爭的失敗者,是有把柄握在權家手里的。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送幾封信給娘家,表明自己在老家過得還不錯,娘家人也只能罷了。因此,歷年來當家主母代為拆看轉送他們的報平安信,也成了慣例,蕙娘笑道,“好呀,大嫂在谷里,想必也挺思念家人,多通通信也好?!?/br> 云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