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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氏meimei助個興?!?/br> 這話說得實在是太損了,牛貴妃氣得臉色煞白,楊寧妃只做不見,還和她東拉西扯,說起這女樂的進益,“這兩年新排了幾支舞,我看,還數楚舞最佳妙……” 上賜美酒那是必須喝完的,還得是宮人太監看著喝完,眾人也都不敢再看吳興嘉的熱鬧,便由她站著領賞,自己各自低聲說笑,做出不關注她的樣子。幾個侯夫人在蕙娘身邊交頭接耳,眉頭都蹙得很緊,昂國公李夫人更是連連搖頭,低聲道,“雖說……是兒戲了些,但這桂家媳婦是怎么了!骨頭就這么硬?非得把事情往大了去鬧?這對他們家可沒什么好處!” 有些勛戚夫人,家里也有武將在外地任職的,消息要靈通些,便壓低了聲音道,“您是不知道,現在牛家和桂家,鬧得太不堪了。幾乎和撕破了臉皮無異,上個月聽說還在草原里打了一場,她是從老家過來的,什么事不清楚?也難怪一點都不給娘娘面子……” 眾人都吃了一驚,阜陽侯夫人道,“打?擅動朝廷部曲,那可是大罪呢!” “嗐,您這就有所不知了?!闭f話的那位侯夫人沖吳興嘉的方向努了努嘴——她這會還站在當地,捧著酒爵往下吞咽呢——“就是她姑爺,身邊就帶了有三百五百的親兵,這都是他們自己養的,又不吃朝廷的米糧,和朝廷有什么關系?聽說桂家人親兵少,很吃了一些虧,扔了起碼有二十多條性命。你說桂楊氏心里有沒有火了?” 諸人這才恍然大悟,蕙娘心底,亦是雪亮,她側耳聆聽著屋內的低語聲,望著那些個交頭接耳的誥命們,又望向了另一張桌子。 桂少奶奶雖然非常豪邁地下了太后的面子,也顯示出了自己的機智和骨氣,但諸位誥命,可不會同戲文里唱的那樣紛紛叫好,事實上,那張桌子上壓根就沒人搭理桂楊氏,孫夫人、鄭夫人并楊太太也都在別處坐著,倒把她給真落了單,她卻絲毫不顯憂慮,而是悠然自得地靠在椅背上,欣賞著場中歌舞,唇邊甚至還掛著一縷淡淡的笑意……感受到了蕙娘的眼神,她倒是也投過了好奇地一瞥,仿佛也對蕙娘這個漩渦中心,有幾分興趣。 眼神一觸即收,兩位年輕少婦都把注意力轉向了別處——只是過了一會,兩人唇邊的笑意,不知不覺間,也都加深了一星半點。 作者有話要說:我真是感到對不起小吳,我其實還是蠻喜歡她的,但是每次她都吃苦,這一次你看三妞本意集火大牛的,結果還是她倒霉,輩分最小得出來擋槍…… ☆、228提親 紙包不住火,更別說這事,當事人本來就沒打算遮掩。不到三天,京城上層圈子,已經把這事給做了新談資,想來一年半載,消息傳播到了中層文人中去以后,戲臺子上少不得又要唱出新曲,演一出“桂夫人智斗太后”的好戲碼了。 “真是和戲文里演得一樣了?!备逢柡罘蛉说馁p雪宴都是自家親戚,說起話來也沒那么多顧忌,阜陽侯家的太夫人就是直言不諱,“這也是那位太粗糙了點,那味兒實在是太沖了,就是桂家媳婦喝了,叫別人心里又該怎么想?” “話也不能這么說,”權仲白的外婆義寧大長公主,今年業已年過古稀,就連宮中的典禮都不出面了,但阜陽侯家就能把她給請動,她點評起太后的舉動,那倒是更加理直氣壯了——說起來,她可是皇上的祖姑姑呢?!耙耘J仙矸?,要對付桂家那個小媳婦,還用得著什么心機手段么?她是覺得人家不配!她要怎么著,人家都只能接著——說實話,這孩子也實在是膽大包天了,牛家可是那么好欺負的?她當時倒是痛快了,只怕一回頭,家里就要遭禍事呢!” “您還看不出來嗎?!备逢柡罘蛉撕陀H娘說話,就不大客氣了?!叭思冶緛砜梢圆贿M宮的,這次進宮就是鼓足了勁兒要和那位斗一斗,再下下她的臉面……恐怕這次,宣德牛將軍,是真的把桂家給打惱了?!?/br> 她眉飛色舞,把當時在宮中聽來的消息又學了一遍,眾人都嗟嘆道,“這也是牛家太狠了點?!?/br> 什么叫做以勢壓人,以勢壓人就是指鹿為馬混淆黑白,當時牛太后就是賞一碗尿硬說是酒,只怕大部分人都會乖乖喝下去。這些誥命們倒是不為桂少奶奶的手段驚嘆,她們是很佩服桂家這對小夫妻的勇氣,“這也不是頭一回了,要不是他們家如此不識好歹,把太后娘娘的面子給踩在地底下,這仇怨也不會越結越深了?!?/br> “兩家明爭暗斗也有段時日了?!睓嘀侔状缶四竾@了口氣,“前回我出去吃酒,聽見他們談起來,還覺得奇怪呢,這宮中的事畢竟是鬧得不體面,皇上也不便為太后出頭??晒鸺揖鼓懘蟀旄液团<宜蕉?,這可不是抄家的大罪么!犯了這事兒,還不知道韜光隱晦,放了那么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少奶奶出來瞎鬧,他們家是嫌死得還不夠快?可朝廷上現在竟還沒人揪住這條小辮子,可不是離奇么?” “那是在草原上打,說是換防時起了沖突……”阜陽侯夫人壓低了聲音,“據說桂家回來就給皇上告狀了,是皇上把這事給壓了下去。這也是上回——也不知您還記得不記得,從前我們家老太爺手里使過的衛某人他侄子家那口子過來拜訪,給漏了點口風,據說是牛家先起的頭,他們不占理,桂家兵口也硬,這就打起來了。兩家都是親衛,就拼誰的裝備好,結果,牛家親衛全拿著最上等的火銃,當下就給交待了幾十條人命。衛家也有個小子在里頭,差點沒折進去,衛太太惱得不得了,現在都不和娘家人來往了……” 真要這樣說,那皇上裝聾作啞,連底下人都給壓住了,那多半還是想要回護牛家。畢竟一般軍隊之間發生沖突很常見,活活把人打死的也不少,但動了火銃,那就實在說不過去了。只要桂家手里有證據,就是皇上都不能過分傾向牛家——說穿了,要換防要換防,這防可不是還沒換嗎?羅春那么大個人就在邊境上杵著,把桂家給逼急了,就不說反出去,人家給你撂挑子不干。這萬一羅春有事,牛德寶頂不上去,皇上不得抓瞎嗎? “到底是手里有兵,”阜陽侯家的大閨女頗為向往,“您瞧桂家脖子多硬,這一年來,滿京城誰敢和牛家人做對呀,就他們能下了牛家人的臉面……不愧是西北人,性子就是直……” 眾人都有些訝然,連一直沒有說話的蕙娘,都好奇地多看了她幾眼,阜陽侯夫人笑著拍了她一下,自己卻也是嘆了口氣,有些解釋意味地對大長公主開了口,“這孩子,心疼兄弟呢。前幾個月,她兄弟和牛家宗房三孫子斗氣,被人家打了幾下,她倒是記恨上了——” 義寧大長公主眉頭一擰,“傷著了沒有?現在可養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