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個局,還得想辦法圓過去?!?/br> 見皇次子有些不解,權仲白只說了一聲,“畢竟還小,這幾年,還是安心讀書吧,別自作聰明啦?!?/br> 便將被子一掀,又握著皇次子衣領,輕輕松松便把他提起來放到了地上,如此一來,四個手爐自然大白于天下,牛淑妃訝異之情,隔著窗子都能感覺得到,她提著裙角就進了里屋,“權先生,這是在唱哪一出??!” “這一陣子,翰林院先生們,對殿下期望恐怕是比較高?!睓嘀侔纵p描淡寫地說,他瞟了牛淑妃一眼,牛淑妃面上,果然掠過了一絲不自在?!暗钕乱彩欠e累了勞累,便想要脫空幾日,借了大伴不在當口,就鬧了點幺蛾子,想求了情,好歹能休息上幾天……這也不是什么大事,本待成全殿下,只是捂在被子里實在太久,火氣上沖,再不揭穿,一會兒準鬧口瘡,裝病變成真病了。就是這會,也得開點藥,再休息幾天才能把病根給壓下去?!?/br> “這孩子!”牛淑妃頓時是哭笑不得,要數落皇次子,又有些狠不下心,“嚇死娘了!真是——” 權仲白一邊開方子,一邊又點了牛淑妃一句,“娘娘,孩子還小,勞累不得,拔苗助長可不大好,怕只能適得其反,把身子壓虛了。這功課,還是輕點兒吧?!?/br> 牛淑妃頗有些不以為然,似乎認為權仲白不曉得時機敏感,她道,“權先生,您這就是有所不知了,這一段日子又不同于別時候……” 話未說完,皇次子扯了扯她衣袖,輕聲道,“母妃,餓了?!?/br> 便把話題給岔開了,牛淑妃也覺出自己失言,她便沖權仲白一笑,又對皇次子溫言道,“想吃什么,就讓宮人們給開個小灶??上挛缫策€是要去上學,不能讓先生們對厚望落了空,先生們都是為好,功課再沉,也是因為想把給教得好了。知道嗎?金.麟.豈.是.池.中.物,一遇風云便化龍,這會受累,日后都是享福呢……” 權仲白聽到這赤.裸/裸話語,不禁微微搖頭輕笑,他筆不加點,開了一張清火藥方,吩咐了皇次子身邊宮人幾句,又沖牛淑妃拱了拱手,也不多加客套,便起身出了咸福宮——牛淑妃好戲,固然好看,可他自家還有一大攤子事等著,卻也是實在沒心思再欣賞別人賣蠢了。 不過,他這也是低估了皇上對皇次子關心,才剛出了咸福宮,便撞上了早候在那里李公公——皇上正同內閣開會,一旦脫出身來,便要親自過問皇次子病情。 作者有話要說:牛淑妃以為自己把族妹捏得牢牢的,其實族妹心里如何想,誰能知道,最后的贏家是誰,還很難說…… ☆、179 后手 后手 要不說皇上要稱孤道寡呢,雖說大病初愈,正是需要靜養的時候,但偌大一個帝國,哪里離得開大當家的,竟無人心疼皇上的病體,出面于涉,也就由得他撐著身子,出面與內閣大臣們聚會。權仲白走近后殿時,便覺得皇上面色蒼白,似乎好容易養出來的一點元氣T又cao勞得虛耗了去。 他眉頭才是一皺,皇上便多少有些討饒意味地道,“已經讓人去熬補藥了,子殷你就別嘮叨了吧” 連太監和封錦也不是什么清閑人,今日不在身邊服侍,余下幾個內侍雖也受寵,但當著皇上的面,卻絕不敢多嘴。權仲白看了他們幾眼,都無人出來告狀,他嘆了口氣,“昨晚上又沒睡好吧?傳您的那套工夫,可要勤練。不然思緒不澄明,晚上睡不好,元氣培養不起來,只會越來越差。這痊愈的希望,可就更加渺茫了?!?/br> “古往今來,有誰得了這個病,不是拖日子罷了?!被噬系故强吹煤荛_,他半是失落、半是自嘲地說了這么一句話,見權仲白皺起眉,便又為自己辯解,“子殷你是知道朕的,朕心里,事情多啊?!?/br> 皇上今年也不過才三十歲上下,正是年富力強時候,心中有多少雄心壯志,是可想而知的。偏偏他又極為清醒,深知這萬壽無疆,不過是自欺欺人,他的身子和普通人相比,還要再孱弱一些。一旦得了肺癆,要再痊愈,幾乎純屬癡人說夢。這個消息對他的打擊,不能說不深遠,自從知道實情以后,皇上有一陣子,幾乎都夜不能寐。如今會把這話說開,其實也算是漸漸開始接受現實了。權仲白在他跟前坐下,也嘆了口氣,道,“把手伸出來吧?!?/br> 他摁了摁皇上的脈門,便吩咐左右,“把我開的黃精湯煎一服來,其中黃精減上兩分,枸杞多加一分?!?/br> 自然有人應諾了,轉身便去cao辦?;噬蠐P起一邊眉毛,怕是見權仲白始終不提,也就主動發問?!靶《拥母邿绾瘟??看你神色,應該不是什么大病吧?!?/br> “就是小孩子調皮?!睓嘀侔纵p描淡寫,“最近功課多了,他不愿上學,借著身邊人生病的機會,便興風作浪起來,我已經收拾過他了?!?/br> 皇上顯然便松了一口氣,正要再說什么,看到權仲白神色,眉眼不禁一凝,他一揮手,“你們都下去吧?!?/br> 待人都散盡了,權仲白方道,“這孩子心眼很活,是要比皇三子靈巧一些。他今兒告訴我,覺得賢嬪娘娘,還比淑妃娘娘更疼愛他幾分?!?/br> 寥寥數語,便把皇次子那番話說了出來?!皶缘靡孕∫姶?,又懂得為生母避嫌,以他年紀,算是相當聰慧了?!?/br> 皇次子的天分,雖然皇上也有了解,但牛家使勁居中鼓吹,也是任誰都無法否認的,唯有在這件事上,才真正見出他確實是一塊璞玉?;噬仙裆y測,眉眼間似喜似憂,好半晌,才沉吟著道,“仲白,這件事怎么答,你是該先同我商量的?!?/br> 權仲白和任何一個病人說話,往往都不大客氣,即使對方是九五之尊也不例外,他答得亦很坦然,“母子天性,任何事情都割裂不開。再說,這種事紙包不住火,雖然臺面上沒有風聲,可知道的人卻并不少。就算你能耐再大,也改不了他孺慕生母的心情——再說,你只想想林中冕,便知道你對這孩子,是有些過分求全了?!?/br> 皇上面色一窘,倒也無話可回,只好于笑道,“你倒也是言之成理?!?/br> 頓了頓,又有點不甘心,想要找回場子似的,自言自語道,“不過這么一來,孫家、楊家,心里就安穩多了?!?/br> 這是在暗示什么,權仲白難道還聽不懂?他可不怕和皇上來這一套,當即便道,“嘿,陛下,天理不外人情。任何人都有私心,您要真這么想,那可就誰也都不能信了?!?/br> 皇上也有些尷尬,他訕訕然地,倒有些孩子脾氣?!拔矣譀]說不信你——子殷,你欺負我一個病人,心里很有滋味?” 權仲白笑而不語,兩人一時都未曾說話,室內倒是沉默了下來,又過了一會,皇上才喃喃自語,又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