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勢把權季青翻過來重重摔到地上,他出指如電,捏住了權季青的脖筋,這地方被人捏住,就是壯漢,也是片刻便倒,權季青還想掙扎,但不過一會,雙眼一翻,便頹然暈了過去。權仲白沖父親叫道,“給我剪刀” 良國公也還能把得住,從身邊摸了一把匕首扔過來,蕙娘和權仲白兩人協力,將繩子割斷,火藥包全取了下來放到一邊。這里良國公開了暗門,讓太夫人和權夫人先出去,又和喬十七、權仲白、蕙娘一道,將權季青給拖出了密室。 此事事發倉促,眾人誰也顧不得儀態了,蕙娘才出了屋子,便把太夫人、權夫人兩個長輩一擁,喝道,“還不快跑出去” 正是沒主意時候,聽她這么一說,也都顧不上細問究竟,一群人爭先恐后地出了屋子,太夫人還道,“不是說火藥包是假的嗎” 蕙娘也來不及回話,只顧著往前趕,過得片刻,眾人都出了書房那院子時,她方道,“都打了同歸于盡的主意了,火折子燃起來的時候,他又怎么會那么慌——” 才說到這里,后面的話,卻也不必說了,小書房方向,傳來了幾聲悶響,眾人都感到足底輕晃,太夫人面色刷地一下,變作慘白,她望了權季青一眼,一時卻是什么話也說不出來了。 ☆、175 瘋狂 在短短一個時辰都不到的時間里,兔起鶻落,又是盤問,又是攤牌,又是挾持人質??芍^是好戲連臺、高./潮不斷,眾人一時,都有千頭萬緒,不知從何說起的感覺。卻還是云管事一直守在外頭,雖也驚訝,但卻還能維持鎮靜,先請太夫人到別院休息,又令人熬了壓驚的湯藥,給眾人送來。還有喬十七也要被押下去關著。倒是權季青該如何處理,他有點犯難了。 因怕權季青醒來以后胡言亂語,又再刺激到太夫人、權夫人的情緒,或者是將權家的陰私事兒,隨口亂說。良國公令權仲白給他配了一副安眠的藥——說是安眠,其實也就是迷藥的好聽說法,他這會還在榻上沉睡呢,要不是身上被翻得亂七八糟,連里衣可能都被解下來,驗過了沒再藏什么害人的東西,這一幕看起來,倒還有幾分溫馨:一家子聚在一起吃補藥,小兒子貪睡,還賴在榻上不肯起來。權夫人坐在兒子身邊,凝望著他的睡臉,過一會,便輕輕地嘆一口氣。 有她這一番表現,云管事勢必不能自作主張,他請示般地看了良國公一眼,良國公便道,“先鎖到柴房去吧?!?/br> 他顯然也是驚魂未定,掃了權季青一眼,猶有余怒,“這個小畜生,再不能放縱了,連他娘都不顧了,世上哪有這樣的禽獸!” 若說二房的指控,還有不盡不實、難以求證的地方,權季青剛才的舉動,也足夠磨滅太夫人對他的不舍了,老人家面色陰沉,也道,“爭位失敗,就要抱著大家一起死?我們權家沒有這樣的規矩!” 有些話,良國公不好說,她倒是百無禁忌,當下便沖著權夫人道,“你也不要為他覺得冤枉,就是真冤枉了他,連一點容納怨憤的城府都沒有,連一點東山再起的信心都沒有,他也不配當我們權家的子孫,更別說還要妄想國公位了!” 這話倒是在情在理,權夫人就是再想指責二房逼死權季青,亦無法和老太太辯駁,她不情不愿地讓開了一點,由得云管事和另一個心腹小廝,將權季青抱了起來,一頭一尾地,抬出了門口。 老太太這句話,亦是一錘定音,鮮明地表達了她的態度,良國公也是忙了有一會了,這才剛安定下來,用了一口茶,又沉吟了片刻,便吩咐權仲白,“你們先回去歇著吧,這件事怎么處置,我得和你娘、你祖母商量商量?!?/br> 這亦是題中應有之義,反正現在,二房是把自己的籌碼都投進了局中,業已‘買定離手’,贏面亦是高達九成九,所差者也無非是贏多贏少。權仲白看了蕙娘一眼,蕙娘沖他點了點頭,兩夫妻便并肩起身,先回立雪院去休息了。 # 剛才好戲連臺,誰都提了一口氣,也不覺得疲憊,現在安靜下來,蕙娘就感到興奮后那一陣陣的精疲力竭。才進里屋,她便垮下肩膀,軟倒在窗邊的羅漢床上,半晌才慢慢吐出一口氣,低聲道,“權季青真是喪心病狂!死到臨頭,都還想拉人下水!” 權仲白并不接話,只在蕙娘身邊坐下,慢慢地摩挲著她僵硬的肩背,助她放松下來。兩人一時誰都沒有說話。 雖說自己四五年來,懸在心頭的第一要事,終于有了個結果,但蕙娘此時回想,卻沒有一點放松。這件事一環扣著一環,邏輯推理似乎很順,但權季青背后那組織,是否就絲毫都沒有參與呢?要是他們完全并不知情,權季青又是從哪里來的地黃?若是他們知情,又是為了什么幫助權季青,用這么不把穩的辦法,沖她下手?權季青是如何同他們溝通,安排人馬來滋擾沖粹園,這批掌握了火器,按說武裝力量并不弱小的力量,為什么連熊友他們的防線都沖不破? 從三年前她進門起,權季青做的每一件事,都大膽得令人瞠目結舌,卻又小心得留不下一點痕跡。能指證他的人,全是蕙娘自己的心腹,甚至連權仲白,都未能親自見識到他的劣跡。蕙娘越想越覺得身上發冷,對權季青和權仲白說的那最后一番話,有了很不好的猜測,這猜測,令她連喜悅的心情都欠奉。只覺得脊背發寒,忽然間,對權季青的做法,又有了一種新的解讀。 他就是再會謀算,也比不過權仲白在醫術上的造詣,給他帶來那得天獨厚的優勢,良國公看重這點,顯然是比任何因素都多。所謂特別偏疼二房,究竟是疼權仲白,還是他的醫術,那就真是不得而知了。而權季青和權伯紅不同,又肯定是節制不了他哥哥的,因此國公府的迷局,最終的謎底,也只有權仲白一個。權伯紅可能還不清楚,但權季青應很明白,他始終也就是個敲邊鼓的,上不得大臺盤。 既然如此,他又為什么要爭,他又在爭什么、算什么?在她進門誕下歪哥以后,他已經輸得不能再輸,就是把她給害死、勾引得翻了盤,只要權仲白醫術還在,他就永遠都沒有贏的希望。造成這樣的局面,他會恨誰?權仲白? 不,權季青并不恨權仲白,他也知道他哥哥對爵位從無野心,他如果恨的是權仲白,便不會是這樣的行事。他要恨,應當也是恨良國公,恨自己……本來大好的局面,是在良國公做主,說了自己進門以后,才有了本質上的變化。也許他本想通過誘惑她的方式,來達到一些不能見人的目的,或者是想要讓她生下他的子嗣,這樣不論是權伯紅還是權仲白上位,最終繼位的都是他權季青的兒子。又也許,他想要通過占有她的目的,來發泄心中的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