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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院,是和她說話?” 這也沒什么好瞞人的,蕙娘隨口就將文娘不大看得上王辰的事告訴權仲白,“畢竟是年紀大了,又有過元配的,她被寵慣了,鬧得不成樣子——” 權仲白不免好奇追問,“被你說了這一番話,她就想轉過來了?你這個做jiejie的,在meimei心里倒很可靠?!?/br> “問題總是要解決的?!鞭ツ镎f,“世上真正毫無選擇的窘境,其實很少,只看愿不愿意付出足夠的代價吧。我問她敢不敢逃婚,她又沒那個膽量,自己也就知道認命了?!?/br> 權仲白是知道她同焦閣老密談過的,一時好奇之心大起,“她想轉了,總要有個理由吧,你和你祖父是怎么交代的,一見到你她就軟了?恐怕以祖父的城府,未必會信你這句話?!?/br> “在祖父跟前,我總是實話實說?!鞭ツ餆o所謂地道,“怎么和你說的,自然也就怎么和他說嘍?!?/br> “那我就不信了,”權仲白大奇,“祖父就沒有追問一句:這要是文娘說了是,你會不會真的幫她逃婚?” 蕙娘白了權仲白一眼,兩人下了車,并肩進了立雪院?!白娓复笕耸锹斆魅?,這種話,他何必問?” “我并不聰明?!睓嘀侔讓じ康??!拔业故钦嫦雴?,要是文娘愿意逃婚不嫁,你會不會真的為她安排?” 蕙娘無奈地吐了一口氣,一欠身進了里屋,已是直入凈房,似乎壓根都沒想搭理權仲白。權仲白站在屋內,一邊解著斗篷,一邊若有所思:他隱隱有幾分失望,卻沒有表露出來。 “你這根本就是廢話?!彼龘Q衣時,蕙娘從凈房洗過手出來,又白了夫君一眼,她多少帶了幾分傲然,語調中又端出了慣有的矜貴?!昂孟窀揪筒徽J識我一樣……凡是懂得我焦清蕙的人,哪個不曉得我言出必行,從來不會答應做不到的事?” 婚姻大事,一向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這話曾經被焦清蕙拿來堵過他的嘴,可如今呢?她的做派,卻是明明白白地又把這句話給踐踏到了泥里。她有幫助meimei逃婚的勇氣和決心,為什么自己不逃開這段婚姻? 權仲白抱著手靠在門邊,深思地望著蕙娘在屏風后的背影——她正在幾個丫頭的服侍下換衣服呢。曼妙的曲線映在山水畫上,隨著燭火搖曳不定,直是活色生香到了頂點…… 可令他好奇的卻又實在不是這個,權仲白心里想:該不會就是這么巧,焦清蕙其實原本是有幾分喜歡他的吧? # 天氣暑熱,立雪院不比焦家涼爽,必須室內陳設冰山納涼,好在還有蕙娘從娘家帶來的風車,透過大開的窗戶,一陣陣帶涼風帶了冰意吹來,令東里間是‘水殿風來暗香滿’,一片溫涼寧恰,只有西里間隱隱傳來歪哥的哭聲:他小孩子不能近冰,天氣再熱只能吹點天風,這一陣子脾氣比較暴躁,晚上老哭。 不過,有權有勢就是這樣好,清蕙只要生個兒子出來便算完事了,其余帶孩子的一切煩難,自然有人為她承擔。她半坐起身子,還沒下地呢,哭聲也已經止住了,她便又倒回了枕上,總算還舍得問權仲白一句,“怎么還沒睡?” 兩人上床,是有一段時候了,權仲白來來回回,一直在咀嚼著一些從前輕易放過的細節,越想越是疑團滿腹。他本性不是個太喜歡藏話的人,聽見清蕙這么一問,幾乎就想要直截了當地問出口,‘喂,當時我婉拒婚事,你反應那樣大,是否也有期望落空,反而更加失望的原因在?’。 不過,只要稍微了解清蕙的性格,便也能知道要這么問,焦清蕙會回答才怪。他翻了個身子,從側面入手,“今日祖父和我說,男人要能壓得住女人才好,他讓我多管管你。最好能把你全面壓服,夫為妻綱,這才是人間正道?!?/br> 這么有挑釁意味的一句話,自然令清蕙雙目圓睜,立刻就清醒過來,她翻了個身子,轉為趴在權仲白身側,有點作戰的意思了,似笑非笑地?!笆菃??祖父對你的期望還挺高的?!?/br> 唉,只看她的模樣,誰能想得到她心里很可能會有自己這個枕邊人的一點地方?權仲白沒接她的話茬,他側過身子,曲肘支頤,另一只手不知不覺就溜上蕙娘肩背來回輕撫,兩個人的眼睛在昏暗處都特別地亮,時而對在一起,像是被沾住了,時而又被硬生生地扯得分了開去?!奥犠娓傅囊馑?,你似乎是喜歡那種處處強橫霸道的人,最好是似你一般,卻還要比你更有野望、更有手腕……你覺得,祖父說得對嗎?” “你怎么就這么關心我起來了?!鼻遛ミ€是沒有正面回答,權仲白能從她竭力鎮定的面具下頭捕捉到一點什么,他心里越有幾分猜疑了?!拔覟槭裁匆嬖V你?你也都未曾告訴過我,你中意的又是哪種人?!?/br> 沒等權仲白回答,她便自己給出了答案?!安贿^,你不用說我也知道,你稀罕的人,和我是南轅北轍。你喜歡柔弱,喜歡嬌滴滴的小姑娘,喜歡‘良人者,所仰望而終身也’,一心一意就靠著你,同你詩酒江湖、不亦快哉……” 她的話里是有點幽怨的,可卻的確也很中肯,權仲白竟不能反駁,他道,“我是喜歡這樣的人?!?/br> 要再往下說,便有一句話躺在舌尖,‘可未必是只有這樣的人,才能讓我喜歡’。但這話出口,含義卻絕不止于這么一句話而已,連權神醫這樣豪爽的性子,一時竟也有幾分躊躇。雖凝視著蕙娘,可這話卻也未及出口,他不知自己正在猶豫什么,尋思了片刻,還沒有答案,蕙娘已道,“那就得啦,你喜歡的那種人,同我是南轅北轍,我喜歡的那種人,同你……我喜歡習武之輩,又高又壯又黑,最好還要一身的腱子rou,那樣的西北壯漢,最討我的喜歡?!?/br> 見權仲白神色玄妙,她噗嗤一聲,忽然大樂,一邊說,一邊笑,玉足一踢一踢,直蹬床板,“此人必得人情練達、能力、武功都極高強,非但文武都能來得不說,黑白兩道也能通吃。算得到、熬得住、把得牢、做得徹……又能守住本心,在世上成就出一番事業來。相公不必替我委屈,你同我喜歡的那種人,實在也是南轅北轍,毫無半點相同?!?/br> 她這么說,也要權仲白肯信才好,可他雖沒有信,卻也不禁有幾分不悅,心旌搖動之下,竟欺身過去,壓在蕙娘背上,靠著她耳邊說?!白娓付几嬖V我了……” 他拉長了聲調,引得蕙娘一僵,平日里多么鎮定的人,八風都吹不動,此時聲調也有點亂了?!案?、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