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藏不住?!巴瑢庡锬锬菢用烂搀@人之輩,這一批也不是沒有,何家、白家、鄭家、李家、石家、孫家,都有女兒參選,其中石家族女,的確生得是我見猶憐,論美色,雖不能同寧妃娘娘相比,但也不會差到哪去……我看,她順利中選的可能不大?!?/br> 皇上精力有限,大部分圣寵似乎都為封錦占據,平日里在女色上用心也很淡泊?,F在后宮中已經有兩大美人爭奇斗艷,也都各有依恃,忽然間要橫□第三個美人來分寵,這無疑是觸犯了后宮妃嬪們的利益。起碼太后、太妃、皇后這三大巨頭,誰都不會樂見此點。聽權夫人的語氣,婷娘的外貌可能是所有重量級秀女中最為平庸的那個檔次,再加上她的身世,入選后宮,反而是十拿九穩。蕙娘笑了,“早知道婷娘人品這么端厚,也不必把宮中的水,攪得那么渾。聽說現在寧妃娘娘也已經有很久都沒往坤寧宮里去了……” “水攪渾一點,對婷娘終究是有好處的?!睓喾蛉苏f,“她人還沒進宮呢,已經成了香餑餑,聽你相公說,太后和太妃都聽說了婷娘女紅好,讓叫呈上繡件,以備御覽?!?/br> 她不多說宮中事,回過來又關心蕙娘,“最近天氣著實有些冷,立雪院終究比不得沖粹園舒服,受委屈了吧?” “沖粹園好是好,就是實在太冷清了點,平時竟都無人說話,不比在家,您還能親自過來看我……”蕙娘今天精神好,立刻就浮起一層感激之色,“就是我這回來住,也不能給您幫上多少忙,眼看臘月里您忙成這樣,我卻在立雪院里躲著享福呢……” “你現在就沒有比保胎更要緊的事了?!睓喾蛉嗽拕傉f到一般,權仲白回來了。他跺著腳進了里屋,還沒見到權夫人呢,只顧著拍身上的雪,“外頭又下雪了――今天真冷,你瞧我鼻子都凍紅啦?!?/br> 同幾個月前相比,現在他和焦氏說話的口吻,已經輕松隨意了不少…… 把小兩口打發到沖粹園去住,一個是要隔開焦氏同林氏,還有一個,也是因為在京城,仲白能消磨時間的地方有很多,不比沖粹園,用焦氏的話說,‘不和他說話,還能同誰說話?’,這幾個月相處下來,果然看起來,焦氏在仲白心里的地位,又重了不少,他已經不大端著自己的君子架子了…… 就連焦氏,也一改從前的做派,她立刻就站起身,走到相公跟前為他拂拭雪花,一邊道,“娘在呢,你也不招呼一聲……” 同從前相比,這聲音里的依戀、喜悅,是假裝不來的。焦氏就像是一刻也不愿意離開相公的小媳婦,仲白一回來,人就偎過去了,為了不顯得那么突兀,還主動找點事干,為他脫換衣服、端茶倒水的……倒是不顧自己的大肚子,動作得勤快得很。 看來,立雪院來的消息不錯,自從回了國公府,焦氏對仲白的依賴就更上了一層樓,只要仲白在家,幾乎是一步都不愿稍離…… 權夫人畢竟是國公府的主母,對什么事,她都習慣想深一層。她看著蕙娘的眼神,就更透了幾分贊許,甚至對權仲白的疏忽都不以為意,“我坐在暗處,一眼沒見到,也是很自然的事?!?/br> “娘怎么來了?”權仲白解了外頭披的大氅,隨手就遞給石英了――丫頭們早就聚上來了,但礙著他的脾氣,沒有人敢上前服侍?!澳憬裉熘形缍汲允裁戳??” 他這一問,當然不是問權夫人的,權仲白頭雖然沖著權夫人,眼睛是盯著蕙娘的,他的態度有些嚴厲――可這嚴厲卻是親昵的、關心的嚴厲。兩個人的年齡差,現在就顯示出來了,蕙娘跟在權仲白身邊,就像是個笨拙的小尾巴,也是十八、九歲的大姑娘了,可連中午吃什么,都還要跟相公報告呢。 “吃了兩碗飯,一些菜rou?!鞭ツ镉悬c心虛,“下午又餓了,吃了兩個梅花餅……” “吃得太多了吧?”權仲白眉頭一皺,“不是說了嗎,少吃多餐,中午兩碗飯,是多了點!” 小夫妻說話,居然有些旁若無人的氣度,權夫人看得又高興又感慨,她為蕙娘說話,“這雙身子的人,兩張口呢,她倒不想吃,可孩子要吃,她有什么辦法?” 又岔開話題,去問蕙娘,“仲白這身銀鼠大氅,從前沒見過,是新裁的?” “我現在也不大出門?!鞭ツ镖s快抓住這個話口,“丫頭們閑著沒事,為相公多做了幾件冬衣。這個巧在手藝,雖然皮子不大,但拼接得好,看去都找不著接縫……也就是取個巧字吧?!?/br> 權仲白哼哼了幾聲,在權夫人對面炕上坐了,蕙娘就粘在他身邊,“您也別太寵她了,孩子太大,到時候也不好生。她又老犯頭暈,可見血氣本來就不足,再老多吃,血往下落,這個毛病就更難好了?!?/br> 權夫人一聽他說醫理就頭暈,她索性站起來,“嫌我多嘴多舌,我走就是了?!?/br> 權仲白一點都不怕她,“您就愛這么逗我……” 不過,時間不早,權夫人是該去擁晴院請安了,權仲白親自把她送到階下,本來要順便去外院扶扶脈的――他今天又是在宮里毫無意義地忙了一天,可背著身子,都能察覺到有兩道視線粘在他背上,一扭頭,蕙娘隔著窗戶看他呢。 少了權夫人在身邊,她沒那么小媳婦了,因懷孕而微圓的下顎也稍微抬高了點,一雙寒星一樣的眸子波光蕩漾,似乎在埋怨權仲白不夠善解人意,其神情,倒真如老太爺所說,‘瞪得大大的、兇兇的’,像是一頭小老虎,用眼神在說,“你敢去外院,我就把你給吃了!” 自從回了國公府,她真是一天比一天更粘人,權仲白也不是不能體會她的心理:懷著孩子,回到這個風波詭譎的國公府,對于這個秉持著‘匹夫無罪、懷璧其罪’的小少婦來說,無疑是在她本來就很脆弱、很擔憂的心上再壓了一層重擔?,F在她除了擔心自己在生產中遇到困難,還要擔心在生產前就被人暗害……即使已經把廖養娘請回來院子里掌弦,在綠松上頭,又添了一重保障,她也還是巴不得自己十二個時辰都陪在一邊,以便為她擋掉可能飛來的明槍暗箭。至于一點柔情、兩分撒嬌,那不過是哄他上當的手段,背地里,焦清蕙不過是把他當作了一個挺有用的試毒rou盾…… 這么赤.裸.裸的利用,說無恥吧,可人家無恥得坦蕩蕩,無恥得嬌滴滴的,如此理直氣壯地無恥出了花頭來,權仲白還真拿焦清蕙沒什么辦法。要在平時,他還能問問她,憑什么就嬌得這么天經地義,仿佛他不將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