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94
那么輕浮,真看不出好在哪兒了?!?/br> 蕙娘被她逗得直笑,想一想,也有幾分感慨:孔雀和她同歲,雖然丫鬟嫁人晚,可今年也到說人家的時候了。 要說細心謹慎,蕙娘身邊這些丫頭里,石英要認了第二,那第一也就只能是綠松了。她忙了一天,到晚上敲過一更鼓了,才回來向蕙娘復命,“都給安置到香山園子里了?!?/br> 因權仲白坐在一邊正皺著眉頭吃飯,她便怯生生地瞄了姑爺一眼,這才續道?!奥牴鹌ふf,姑爺有好幾個院子是空著不用的,我們就先把家什都撂在那兒了。省得堆在一起不通氣,白霉爛了,糟踐了好東西?!?/br> 蕙娘看權仲白一眼,見權仲白似乎并不在意,便只是輕輕地點了點頭?!澳阋怖哿艘惶炝?,回去歇著吧?!?/br> 她若無其事地伸了個懶腰,“今晚我也要早些睡,明兒還起床練拳呢?!?/br> 見權仲白充耳不聞,繼續吃他的芙蓉雞片,蕙娘有點發急了。幾個丫鬟互相使了使眼色,也都退了下去:要練拳,那肯定是身上干凈了……在蕙娘身邊做事,聽話不聽音,那可不行。 蕙娘畢竟也還是要些臉皮的,她等丫頭們都退出去了,這才輕輕地拍了拍桌子,“喂,還要我說得更明白些你才懂???” 權仲白瞟了她一眼,倒也沒死撐著繼續裝糊涂——那就實在是太光棍了?!拔冶康煤?,你不說明白,我怎么會懂?” 他平時說話,本來的確已經夠不注重風度了,一旦有感而發,什么話都可以出口,幾乎很少顧忌面子。好比現在,做妻子的開口要行周公之禮,真正的謙謙君子,只怕早就面紅耳赤,兼更自責了:這種事,居然還要女人開口……可他反咬清蕙這一口,倒反咬得理直氣壯。換作是個一般人家的姑娘,怕不早就紅透了臉,恨不得把下巴戳進胸口了…… 但這直率要和清蕙比,實在又還差了一點,她嫣然一笑,“噯,你懂得自己不聰明,倒也不算全然無可救藥?!?/br> 權仲白氣得想摔筷子,可他也是明知道,自己摔了筷子,焦清蕙只會更加得意……這個焦清蕙,臉皮又厚,手段又無賴,要和她斗,他還真有點左支右絀的,仿佛老鼠拉龜,使不上勁。要和她較真么,又放不下這個臉,可不和她較真,自己心里又實在是過不去。 也就是因為如此,等夫妻兩個都梳洗過了,吹燈拔蠟雙雙上床——把床幕放下了不說,蕙娘甚至還貼心地將床門給關了起來——之后,他雖然沒有阻止蕙娘爬上腰際跨坐,可卻始終并不主動,而是沉著一張臉,消極抵抗,心想:這樣一頭熱,你總是個女兒家,起碼心底也該自覺無趣吧? 可蕙娘豈是常人?他這樣不動,她反而更是興高采烈——她幾乎是抱著復仇的心態,一開始就直奔重點,略有些咬牙切齒地同權仲白發誓,“你等著,上回,你是怎么折騰我的,今日我一點不剩,也要全還給你!” 睚眥必報到這份上……權仲白有幾分哭笑不得,他要說話,可蕙娘哪里還讓他說?她蠻橫地輕斥,“別說話!你一說話,我就生氣,一生氣,我就掃興兒……” 正說著,已經是一把將這個魏晉佳公子的羅绔給拉到了腿邊,裙下長腿一陣亂蹬……這一回,她終于是先把權仲白脫得個“赤/條條來去無牽掛”了。蕙娘不禁大為得意,她笑嘻嘻地調戲權仲白,“剛才我要上來,你也不說不,也不動……一會不管我做什么,你都別動!” 權仲白似乎是終于被她惹火了,他默不做聲,只是來摟蕙娘的腰眼,蕙娘這一次早有防備,哪里會被他得逞,她一閃腰就躲了過去:“不是說好了不許動嗎?” 正說著,五指一攏,擘托抹挑勾,輪鎖撮滾拂,竟是把那處當作一品好簫、一張名琴從容彈奏,權仲白就是定力再強,也不禁被她鬧得鎮定全失,他有點不耐煩,“你要捏到什么時候……再捏下去,要被你捏腫了!” 蕙娘正是剛將學問付諸實踐的時候,熱情最高,隨著手指每一處摩擦,聽著身下權仲白抽緊了的呼吸、繃直了的身體……她覺得有趣極了——焦清蕙心高氣傲,雖然口中不說,但心里也是有幾分較勁的意思:雖說男女有別,讓權仲白先銷魂四次,似乎是強人所難,可怎么也得讓他丟盔卸甲討饒上一次,她心里才能稍稍服氣呀。 “捏到你求饒為止?!彼胧峭嫘?,半是認真地回答,探身出去——這一次,終于是成功地拉開了床邊的小抽屜,摸索著取出了一個小瓶子,片刻后,床笫間頓時就乍起了一陣濃郁的桂花香……“唔……是這樣?” 帳內又響起了權仲白低低啞啞的抗議,“行了,你別……??!” 他帶了些低啞的嗓音猛地噎在了嗓子里,蕙娘得意的嬌笑聲隨之就傳了出來,“你看,有了油,滑溜溜的,你就舒服得多了吧?” 一時間,屋內竟啞然無聲,只有權仲白粗而沉,帶了不耐、帶了壓抑的細碎呻吟時不時爆出一聲,還有蕙娘不時的低叱,“不許動!噯,你這個人怎么這樣……” 過了一會,床門后頭似乎又爆發了小小的爭執,這沉重結實的紫檀木大床雖不至于晃動,可床柱子也被踹得梆梆響,有人很不耐煩,“這老半天了都,還沒一點動靜,沒那手藝就別攬活——” “啊,不要!”有人很著急,“我要在上面!” 緊跟著,便是一聲低沉、一聲輕盈的驚呼,兩人都重重地嘆息了起來,焦清蕙的聲音像是被塞在喉嚨里,被人一點點顛著頂出來的,“你不讓我練,我又怎么會……” 床帳子也不知被誰握住了,被揪得一陣陣抖動,帳外一盞孤燈,影兒都被映得碎了。這帳子顫一陣、緊一陣、松一陣,再過一陣,有人不行了,“我……你……” 她委屈得簡直是有氣沒出撒,“你怎么還不——我……我腰酸……” 床帳子被松開了,權仲白多少帶了些得意的笑聲傳了出來,“該怎么說你好,焦清蕙,你怎么這么矯情??!” “誰矯情了!”蕙娘的聲音一下拔尖了,她不可置信地問,“我、我、我還……嗯……還矯情?” “你還不矯情?”權仲白的聲音也有點亂了,帳子又顫了起來,“哎——你別又咬我!” 理所當然,第二天早上,曾經的十三姑娘,現在的權二少奶奶,又一次抱著二少爺的肩膀,眼睛都睜不開,“再睡一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