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婆子見狀,先是愣了一下,很快警醒過來,上前去探老夫人王氏的鼻息,什么動靜都沒有了。 “沒氣了?!逼抛语w快地把手收了回來,在原地稍微站了一下,腦子里飛快思索著法子,轉身就往屋外跑了。 這幾天韓煒都有點忙,跟著二皇子辦差,早出晚歸,今日又回來得很晚,剛進自己院子,丫鬟伺候洗漱干凈,脫了外裳要上床歇息,就聽得外面傳來聲響。 “是誰在外面?”韓煒揚聲問道,抓過掛在衣架上的狐裘披風披上,提步走到門口,打開門出去,見是老夫人王氏身邊伺候守夜的婆子。 “你怎么來了?”韓煒沉著臉問道,他和她只在私底下傳遞信息,這么跑來還是第一回。 婆子忙給他打了個手勢,韓煒一下子就看懂了,沉著的臉上露出一抹壓抑著的興奮,對婆子道:“你跟我進來?!?/br> 韓煒轉身進屋,婆子忙跟進去,韓煒走到書桌后面,打開抽屜,拿出一張銀票遞給婆子,“趕緊走,不要再出現在京城?!?/br> “是是是?!逼抛涌吹姐y票上寫的五百兩,她從來沒有見過這么多錢,眼睛都亮了,答應得飛快,忙伸手去接,“謝謝二公子……” 韓煒一下子把銀票收了回去,婆子手抓了個空,不解地抬頭看他,只聽得他道:“拿了錢走遠一點,你我從來不認識,懂嗎?” “懂的懂的?!逼抛狱c頭不止,眼睛還盯在銀票上,生怕韓煒不給她。 韓煒這次倒很干脆,直接把銀票給了她,朝她抬了一下下巴,示意她趕緊走。 婆子拿到了銀票,歡喜非常,把銀票塞進衣服里,謝了賞,匆匆離開了。 轉眼到了第二日清晨,福鶴堂里的下人才發現老夫人王氏死了,而且身體都已經冷得僵硬了,顯然是已經死去多時,而負責守夜的婆子卻不知去向。 李嬤嬤嚇得要命,昨日她偷jian?;鷰讉€姐妹多喝了兩口,早早地就睡下了,便沒有過來看老夫人王氏,哪曉得老夫人王氏就這么死了,死狀還那么慘烈,嚇得守夜的婆子都跑了。 底下的丫鬟已是六神無主,顫抖著聲音問她拿主意,李嬤嬤此刻也是又驚又怕的,能有什么主意好拿,老夫人死了,瞞是瞞不住的,李嬤嬤一咬牙道:“趕緊去稟告侯夫人,讓侯夫人拿主意給老夫人辦喪事?!?/br> 有了李嬤嬤發話,立馬就有人跑去信義軒稟告。 信義軒里,沈靜瑤剛喂了沈秀英吃了藥,陪著她坐在床邊有一搭沒一搭的說了一會兒話,一抬眼看到吳嬤嬤在門口對她招了招手,沈靜瑤領會地點了一下頭,轉頭跟沈秀英說她出去一下,沈秀英也沒多說什么,她便起身出去了。 到得外間,沈靜瑤問吳嬤嬤怎么了,吳嬤嬤連忙道:“剛才福鶴堂的下人過來說,老夫人沒了,大少奶奶,你說這事兒該怎么辦?” “老夫人沒了?”沈靜瑤吃了一驚,很快又反應過來,道:“府里該怎么辦就怎么辦,把府中大紅大綠的東西都撤換了,府中所有人都換上孝服,對外發喪?!?/br> “是,奴婢知道了,就是侯夫人那里也要去說一說?!眳菋邒呖戳艘谎蹆仁业姆较?,十分擔心沈秀英的身體。 沈靜瑤想了一下,道:“一會兒我去說?!?/br> 吳嬤嬤便道:“奴婢這就去安排治喪的事宜?!?/br> “去吧?!鄙蜢o瑤點頭,又安排了人手跟著吳嬤嬤去辦。 在門口略站了站,沈靜瑤轉身進了內室,就看到沈秀英已經從床上起身,拿眼看著她,問道:“出什么事了?” 沈靜瑤抿了一下嘴角,“老夫人沒了?!?/br> 聽得此話,沈秀英呆了呆,想起這些年她和老夫人的一些矛盾過往,人死如燈滅,所有的恩怨都一筆勾銷了,嘆口氣道:“她走了也好,整日躺在床上也是受罪,我們把衣服換了,把靈堂給她擺上,多燒些紙錢香燭給她,讓她在路上走好?!?/br> “我已經安排人去辦了?!鄙蜢o瑤上前去扶著沈秀英在旁邊的椅子上坐下,看著沈秀英無甚血色的臉,道:“后面幾天的事宜,就讓我和煜哥cao持吧,你要多注意身體?!?/br> 侯府最近出了太多的事了,沈靜瑤擔心沈秀英的身體扛不住。 “我曉得,你不用擔心我?!鄙蛐阌⒏戏蛉说钠畔标P系一般,談不上有多少感情,老夫人對沈秀英的態度多是針對和挑剔,要說沈秀英對她的死有多傷感和難過倒是沒有,只是因為最近事多,韓岳掉入江中還沒有找到,沈秀英一時之間聯想得有些多罷了。 不多時,忠勇侯府上上下下的人都換上了白色的喪服,門口掛起了白燈籠和白花,豎起了招魂幡,擺起了靈堂,忠勇侯府的老夫人沒了的消息很快就傳遍了京城。 依著老夫人王氏的身份,還有韓岳、韓煜等人在朝中的地位,盡管如今韓岳生死未仆,但每日前來吊唁的人還是很多,就連皇帝都派了人過來吊唁,其他人見了,之前還有猶豫的人,立刻就改變了想法,要么親自到府中吊唁,要么派府中有頭有臉的大管事前來,就怕禮數不夠周到。 沈靜瑤和韓煜與侯府中的其他人商議之后,給老夫人辦了七天七夜的水陸道場,在這七天七日里,韓煜、沈靜瑤、沈秀英等人盡到了做晚輩最后的孝心和責任,最后選了一個吉利的日子把老夫人安葬了。 老夫人下葬的那天下著大雨,沿路相熟的人家府邸都擺了路祭,韓煜、沈靜瑤、沈秀英等人冒著大雨送老夫人出城安葬了。 因為淋了雨,沈秀英的身子本來就沒有好利索,回來第二日就有些發熱,躺在床上起不來了,沈靜瑤不敢走開,派人去請大夫來看診,換了幾個大夫,就連宮里的御醫都請來了,藥喝了不少,就是不起效用,眼看著病情越來越嚴重,把沈靜瑤急得不行。 韓煜看她著急也心疼,起身拉著她在旁邊的椅子上坐下來,很想把她緊皺在一起的眉頭撫平,柔聲安撫她道:“你不要急,我已經給張神醫去信了,他最遲明天晚上就能趕回來,他的醫術高明,等他看了夫人的病,肯定就能要到病除了?!?/br> 沈靜瑤也知道張神醫的醫術高明,只道:“希望如此吧?!?/br> “肯定會好的?!表n煜再次強調,疼惜地道:“你不要想太多,你看你最近cao心這兒,cao心那兒,人都累瘦了?!?/br> 沈靜瑤忽然吸了吸鼻子,靠在韓煜的肩頭上,雙手緊緊抱著他的胳膊,鼻音很重地道:“我就是很害怕?!?/br> 害怕什么,沈靜瑤沒說出口,韓煜心中清楚得很,伸手攬住她,用寬厚結實的臂膀摟住她,“不怕,你還有我?!?/br> 沈靜瑤一下子沒忍住哭起來,眼淚嘩嘩地往下流,怎么也止不住,韓煜就靜靜地摟著她,讓她好好地哭了一場。 哭吧,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