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拂在肌膚上,肩頭如同被饑鼠咬噬,難過入骨,終于失聲痛哭起來:“師父……我師父……” 她清清楚楚地憶起來那個夜晚。那時候她心里的痛恨和害怕,和現在相比,已經顯得微不足道了……師父給她留下這道傷疤,是為了給她留一個教訓??墒乾F在……她要讓他失望了…… 胡麻殿下吻過了她的肩膀,又順著吻過她的脖頸,最后來到她面孔上方。征服者的目光。她從他的眼睛里看到了自己六神無主的影子。 第162章 0142 胡麻殿下吻過了她的肩膀,又順著吻過她的脖頸,最后來到她面孔上方。征服者的目光。她從他的眼睛里看到了自己六神無主的影子。 突然奉書頭腦中轟的一下,天旋地轉,電閃雷鳴。自己為什么會這樣不正常的疲倦?為什么會那樣急不可耐地想安眠?為什么全身無力?為什么會變成一灘水?就在不久之前,還明明可以站起來,可以走…… 受傷的那一晚,師父對自己說的話,此時一字一字地響在耳邊:“這世上除了你親生爹娘,都隨時有可能對你不利。除了你親生爹娘,你對任何人,都不能失了防人之心……包括你師父?!?/br> 也包括jiejie……她端來的那碗粥…… 她還向自己保證過,說現在絕對安全。她說,他出城去了。 她順順利利地將自己從囚室中帶了出來,一路上沒有任何阻礙。 這些念頭只是轉瞬即逝,帶來的卻是無邊無際的悔恨、暴怒、灰心、絕望、恐怖……原來這就是讓最親密的人背叛、算計的感覺…… 奉書全身仿佛被火焰吞沒了,口干舌燥,如癡如狂。師父把告誡刻在自己身上,兩年了,自己卻視而不見! 身體里的藥力一下子被憤怒沖淡了。奉書驀然咆哮出聲,一把推開了往自己胸脯上抓的那只手,扭頭避開了一個輕佻的吻。她既意識到自己身體的異狀另有源頭,手上便忽然來了些氣力,狠命推他,用指甲摳進他的肌rou里,用力,手指頭是軟的,用力…… 胡麻殿下沒料到她會突然激烈起來,臉色一沉,抓住她的手腕,按在她肚子上,毫不留情地加勁,帶著粗重的喘息,說道:“乖乖的別動,否則待會更疼?!?/br> 她的力氣和他相比仍然微不足道,無法將他撼動分毫。她用力咬著自己的唇舌,咽下自己的血,疼痛帶來剎那間的清醒。師父教過她如何控制心神,避免陷入昏厥……不知道眼下會不會管用…… 她感到一只手在解自己的褻褲,立刻拼命掙扎扭動,自由的那只手在床鋪上亂摸亂抓。她需要繡花針、剪刀、瓷片、裁紙刀、解手刀……若是摸到了,先給自己來一下……然后…… 可是床上除了被褥和七零八落的衣服,還有方才她喝粥那只細木勺,沒有任何可用之物。 意志和藥性在頑強地搏斗。腿被往上抬,她用力往下壓,力氣像棉花。 奉書感到自己快要堅持不住了,突然開口,迸出一句她自己也不知所云的話:“我要在上面?!?/br> 胡麻殿下怔了片刻,手上一停,然后瞇起了眼睛。他眼中的神色,和那日真金接到阿合馬死訊時的神色一模一樣。 然后他笑了,松開了頂著她小腹的膝蓋,雙手托住她的腰,把她抱了起來。 “聰明的姑娘,沒學會走路,就想騎馬了?真像個蒙古人?!?/br> 這是他一生中說的最后一句話。 他暫時騰不出手去鉗制她了。這是他一生中犯的最后一個錯誤。 奉書右手緊緊攥住細木勺柄,趁著兩人身子旋轉的工夫,算準時刻,猛一咬牙,左手扳住他后頸,用力向懷中一拉。 這一下用盡了她全身僅存的力氣。結結實實地把他抱在了懷里,這是和他最親密的一次接觸,可懷里的人已經沒有力氣了。 奉書只覺得身子一沉,抱著她腰的手一松,自己便骨碌碌滾下了床,后腦磕在地上,眼前金星直冒,突然不受控制地涌出大顆大顆的淚水。她想伸手去拂拭,可是整個人癱在地上,一根手指都動彈不得。 房間內一片寂靜。再沒有輕薄的言語,再沒有求饒的聲音。她知道床上的那個人永遠也沒機會再羞辱自己了。細長的勺柄已經以一個精確的角度,從他的眼窩直刺進腦。他也許還沉浸在滿足和傲慢中,連疼痛也沒來得及感受到。 奉書嚎啕大哭。心臟像被人攥在手里一樣,又疼又脹,好像馬上就要死去。她不敢抬眼向上看。她從沒想過自己可以做出這么殘忍的事情。 溫熱的鮮血混合著腦漿,順著床沿一滴滴落了下來,匯聚在她光裸的肩窩,消融在紅色的傷疤上。她想躲,可是全身像被魘住了一樣。藥力還在持續。她想睡,可是她知道若真的睡過去,恐怕立刻就會被噩夢拖進無底的深淵。 她不斷地安慰自己:“他活該,誰讓他先逼迫我,誰讓他不把我當人看……師父說過,若是有人想碰我一個指頭,就是該死……他早就該死一百遍了……我得把自己的安危放在第一位,不能心軟……” 況且,他已經知道了自己的真實身份。就算讓她再選一次,她也多半會逼自己下這個狠心。 可她仍是難受得幾欲窒息。不僅是殺人的罪惡,還有羞恥和悔恨。自己是不是已經臟了…… 血滴的下落速度逐漸變緩,肩頭的血逐漸冷卻、凝固。奉書突然感到一陣強烈的惡心,掙扎著撐起身來,撐著墻角,哇的一聲,將腸胃里的所有東西吐了個干凈。 也不知煎熬了多久,身體仿佛又回到了此前絕食時的感覺。大約是因為把藥物吐出去了一部分,她的四肢逐漸靈活起來,扶著床沿,顫抖著站起來,小心不去看床上的那具軀體。 此前進行的斷水斷食的訓練終于顯出了效果。她的身體極度虛弱,但終究保持著一線清醒,一小步一小步地挪了開去,拽過一角被子,用力擦掉身上的血跡。屋角還有一盆水,是方才柳亭給她擦洗身子的,此時已經冰冷。她蹣跚走過去,跪在架子前面,將整盆水兜頭淋在自己身上,連打了幾個冷戰。 但身上似乎是洗不干凈了。白皙的肌膚上留著大片的青紫和紅腫,手腕和手臂上猶甚,都是方才掙扎時,被捏、按、掐出來的。但體內殘存的藥性抑制了疼痛,全身只是有些麻麻的痛感。肩膀脖頸處還有些奇怪的紅色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