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跑之心,差點就拿你當了射箭靶子?!?/br> 奉書心中一凜,一下子清醒了些,知道方才策馬飛奔,雖非自己本意,但也是大有嫌疑,若是在“逃跑”途中被處死,也是理所當然之事。胡麻殿下不管有沒有真正動手之意,都是明顯賣了自己一個人情。若是他將這事說給了別人,自己也多半會吃不了兜著走。 心中的不服和師父此前的叮囑快速交鋒,她權衡了一下利害,便規規矩矩地福了一福,道了謝,說:“是奴婢一時疏忽懈怠。我這就去向公主請罪?!?/br> 說畢,上前兩步,便要去牽自己的母馬。胡麻殿下卻將馬頭一撥,擋住了她的去路,笑道:“怎么,還想那樣瘋玩一回嗎?” 奉書撥開草叢,往旁邊繞,道:“不然怎么回去?這次我會小心?!?/br> 胡麻殿下微微瞇著眼看她,道:“倒是挺有性格,不在乎瘋玩到死?!睂⑹种修\頭一放,馬鞭輕輕一抽,那母馬立刻便撒歡跑走了。奉書急追兩步,哪追得上,不多時,那母馬和方才那匹棕馬耳鬢廝磨,跑到了山丘后面,不知做什么去了。 奉書見他趕走了自己的馬,登時氣不打一處來,心想:“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果然和他meimei都是一個癖性,專門喜歡整治小丫頭?!眳s也不敢得罪了他,淡淡道:“是我自作自受,我走回去便是?!?/br> 胡麻殿下轉頭凝望著那匹母馬的去處,似乎知道那馬正在做什么,饒有興致地眺望了一會兒,才笑道:“等你走回去,我們已經回到汗八里啦?!?/br> 奉書拔腿便走,口中道:“未必?!?/br> 草叢又深又密,地面時軟時硬,走起來頗為費力。她硬著頭皮蹚了一會兒,越走越困難。忽然聽到馬蹄聲來到身邊,胡麻殿下又擋在了面前。 他好像在看戲一樣,策馬圍著她轉了一圈,嘻嘻笑著,朝下伸出一只手。 “倔強的姑娘,今日算你運氣。答剌麻八剌的坐騎是不輕易借給別人的。尋常奴婢敢碰一碰它的鬃毛,我就會砍掉他們的手?!?/br> 奉書忍不住道:“你把馬借給我……”正想著自己是不是誤解了他的好心,卻看他絲毫沒有下馬的意思,這才明白了,臉一紅,冷冷道:“不必了。殿下的這番好意,公主可不一定有。她看到我騎了殿下的坐騎,說不定搶著就要把我的手砍了?!?/br> 胡麻殿下搖頭直笑,“公主很乖,會聽她哥哥的話。答剌麻八剌要做的事,這世上除了兩個人,其他人都沒資格指手畫腳?!?/br> 奉書心道:“兩個人?是了,是皇帝和太子。胡麻殿下顯然沒把他哥哥放在眼里?!焙鋈恍闹猩鹨唤z不安的念頭,卻又一時捕捉不到。 一朵灰云飄在半空,擋住了太陽,整個世界一下子暗了下來。草原上斑斑駁駁的,全是跳動著的光影。 胡麻殿下見她遲遲不應,哼了一聲,馬鞭虛揮一記,仿佛要擊破突然來臨的陰云,“倔強的姑娘不要考驗我的耐心。我知道你們漢人喜歡玩欲擒故縱,可是我沒興趣!” 奉書聽到馬鞭的脆響,感到馬鼻子里的熱氣噴在臉上,心里一虛,這才知道已經得罪了他,心思飛轉,后退了一步,慢慢說:“殿下既然熟知漢人習俗,想必也知道男女之別,尊卑之分。太子若是看到你和女奴共乘一騎,想必會好奇問上一句,殿下的漢人之書都讀到哪去了?!彼@話說得看似鎮定,心中其實忐忑不安,不知搬出太子來究竟會不會管用。 似乎是管用了。胡麻殿下怔了半晌,隨即莞爾:“你們江西姑娘便都是這么牙尖嘴利,滿口子曰詩云之辭嗎?哈哈,哈哈!難不成生來就是這樣的?” 奉書剛要駁斥,突然心中好像劃過一道明光,登時啞了,半晌,才結結巴巴地道:“我們……我們江西姑娘……難道你……還見過……別的江西姑娘……” 胡麻殿下饒有興致地看著她,“江西又不止你一個姑娘,為什么不許我見過別的?” “是誰?長什么樣子?多大歲數?現在在哪兒?” 胡麻殿下卻沉下了臉,“你這是在盤問使主不成?” 奉書的頭腦冷靜了一些,連忙低下頭,又乖巧地福了一福,換回了和使主說話的語氣:“奴婢不敢。我只是許久沒有見到老鄉了,有些……有些激動?!?/br> 對方似乎也不以為怪,微笑道:“一個聰明的姑娘就足夠攪亂一個部族,現在你要找另一個?你是要找一個跟你差不多的老鄉?她是你的舊識?” 奉書點點頭,重復道:“是我的一個朋友,江西人,聽說現在也在宮中做事,過了年便十六歲……” 胡麻殿下瞇起了眼,從容不迫地接話:“讀過書,會作詩,會下漢人的棋。鵝蛋臉龐,外表溫順得像羊羔,心里面固執得像公牛,看到旁人糟蹋字紙,就會變成咬人的兔子?!?/br> 奉書的心里好像開出了花叢,耳邊好像響起了音樂。眼前的胡麻殿下驟然變得可愛可親起來,連他手里的馬鞭子都變得漂亮了。只聽他還在慢條斯理地說:“……比你高些,不過沒你苗條,聲音比你嬌嫩些,不過皮膚沒你白?!?/br> 奉書顫著聲音問:“她在哪兒?快告訴我,她在哪兒?” “上來,我就告訴你?!?/br> 奉書猶豫了。瞎子都能看出來他是想占她便宜。但他和以前那個昂吉兒不一樣。他絕非信口胡言,他口中的那個女孩正是二姐柳亭,奉書心里一萬個確定。 “怎么,還怕我吃了你不成?你現在是我meimei的寵婢,我要是把你弄出個三長兩短,她非哭鬧得我頭疼不可?!?/br> 奉書臉上紅一陣白一陣,胡麻殿下那張似笑非笑的臉忽然又變得可惡起來。她低聲道:“換個條件?!?/br> “好,那現在把衣服脫干凈?!?/br> 奉書又羞又怒,硬咽下一連串的罵人話,握緊了拳頭,“哼,你當我不會問別人嗎?” 胡麻殿下笑得依舊胸有成竹,“你放心,那個江西姑娘的去向,偏偏還是我知曉得最詳細,你向旁人問不出結果的。你不信?嘿,長生天在上,我從來不對漂亮姑娘說謊?!?/br> 奉書盯著他的眼睛,知道他既說出“長生天”來,此話是決計沒有水分的了。踏破鐵鞋無覓處,二姐的下落就在他的唇齒之間。這個誘惑太大了。 (以下為 作者有話要說: 贈送 她咬了咬牙,說:“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