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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道:“倒是個好好兒的男娃。只是來歷不明,又沒爹沒娘,誰來養?養在哪兒?上頭問下來,怎么說?沒奈何,幾個管事的商量了下,干脆丟便桶里完事。下人里縱有不忍的,誰敢說半個不字?阿彌陀佛,阿彌陀佛……” 另一個婆子也跟著連連念佛,問:“人已經都拉走了?” “還能怎么樣呢?死在上都的漢人驅口,沒人認領的,照例是送到外城慶壽寺后面的馬兒崗上,埋了完事。這丫頭死得又晦氣,宮里久留不得,現在肯定已經在崗子上啦。娘兒倆一塊兒,也算做個伴?!?/br> 這時一個男奴走過來,打斷了兩個婆子的閑聊,讓她們去幫忙打掃洗衣房。兩個婆子連忙答應,小跑著離開了。 而奉書跪在當處,只覺得汗流浹背,也不知是太陽曬出的燥汗,還是從心底滲出的冷汗。她想起婉桐死前的那一聲懇求,求自己給她拿一碗熱水……自己卻猶豫了…… 她心中一顫,猛然打了個激靈,頭頂上的書本晃了兩晃,差點就掉下來。她強迫自己冷靜,告誡自己:“不是我的錯……就算我立刻答應了她,她多半還是會……” 可心煩意亂之下,不論怎么安慰自己,都覺得一腔歉疚之情揮之不去。忽然想:“那兩個婆子說,婉桐被埋在了什么外城的馬兒崗上。以后……以后有機會,我要去看她一看,給她上一炷香?!?/br> 那兩個婆子的短短幾句話,給她帶來了太大的沖擊。頭腦中渾渾噩噩的,諸般念頭紛至沓來。她始終想不明白,那個要了婉桐性命的孩兒,究竟是怎么長進她身體里的。是不是只要和男人離得太近,就算不拜天地,不親嘴,也會莫名其妙地大肚子?忽然又想到:“那兩個婆子說,婉桐懷孕時只有十四……而且她也沒嫁人……我、我今年可不也已經十四了嗎……周歲也快到了……這……難道……” 奉書似乎明白了什么,一下子想到了那天晚上,昂吉兒那只討厭的大手,把自己的手緊緊攥了好一陣子。登時大驚失色,一時間好像覺得肚子里有什么東西一跳一跳的,似乎已經住進了一個小韃子。她嚇得叫了一聲,頭頂上的書本立刻搖搖晃晃的要掉。她連忙拼命穩住。身后傳來一聲輕輕的風響,似乎是馬鞭子揚了起來,隨即又放了下去。 她出了一身的冷汗,頭腦一下子清醒些了,心中苦笑一聲:“我真是愚不可及。和男人拉一拉手,又能怎樣?師父也沒禁止的。爹爹的手我也拉過,大哥二哥、二叔四叔的手我都拉過。不過他們是親人,也許應該另當別論……對了,還有小黑子、壁虎哥、蝸牛,小黑子還馱過我呢,壁虎哥還看過我的腿呢,我教蝸牛寫字時,天天捏他的手指頭?!?/br> 想到這里,心中略安,可隨即又想到:“可是……可是那畢竟是小時候的事,都過去好幾年了……現在我長大了,自然不能再那樣無拘無束……是了,第一次進大都城時,守兵要搜我身上,我就不樂意,還是師父給攔住的。這兩年,我也沒怎么跟其他男人多接觸,只有師父……啊喲不好!” 這想法剛剛開了個頭,卻一下子面如赤霞,連脖頸窩都燒了起來,“呸,呸,不害臊,不要臉,怎么能編排到師父身上……師父和爹爹是一樣的,就算再拉我、抱我,我也不會……也不會和他……生……出……” 她只覺得自己簡直是恬不知恥,如坐針氈,額頭上的汗一滴滴落到地上,可奇異的想法就像開了閘的洪水一樣停不下來,“可是師父畢竟不是親生爹爹……這一年來,他確實很少再跟我親密……除了平日的訓練,還有那一次給我裹傷……可那都是情非得已的……兩年前,他還曾把我摟在懷里休息,那時他發著高燒,在一艘船上,而我快要凍僵了……他還喂過我吃東西……若是換到現在,我……我肯定是不會答應的?!?/br> 想到那幾件事,她心里卻通通通的瘋跳不止。真的不會答應嗎?真的會拒絕嗎? 要是現在他來摟自己……難道就真能不讓他摟,說我怕生孩子?想想都可笑……對了,剛進太子府的時候,自己被人算計、挨打,后來跟他見面時,還撲在他身上哭了好一陣呢。到現在,這么久了,不一點事也沒有? 那么,是不是必須男人主動,才能有生孩子的效果?就像廚房里那個管事的一樣…… 太陽愈發無情地曬著她。頭腦里暈暈乎乎的不受控制,全身火熱得簡直要脹開了,那樣的情景,只要稍微做一做假設,就讓她心跳加速,好像已經做了什么壞事一樣。 奉書趕緊安慰自己:“師父哪能跟那個猥瑣老頭兒相提并論?他、他才不會……才不會那么隨隨便便地抱我、摸我,也輪不到我來拒絕。是了,剛住進大都城時,他就要給我單獨租一間房,因為他知道我長大了,不能總是和男人呆在一起……說不定一個不小心,就會像婉桐一樣……當初,當初我求他帶我走、教我本事的時候,他也推脫了那么久……說不定他那時候就擔心,教本事時免不得要碰到我的胳膊腿腳,擔心出岔子……不對,胳膊腿腳什么的,肯定不是問題的關鍵……” 她自己倒是模模糊糊的明白,生孩子的事情,肯定和近來身體悄悄開始變化的那些地方有關,又忍不住開始閉門造車的分析:“既然胳膊腿腳沒關系,那就是……是了!” 一下子記起了跟他分別之前,他給自己定的那個死規矩:“我沒碰過的地方,以后誰都不能讓碰?!痹瓉硎沁@樣…… “師父從來沒碰過我胸口,教本事的時候,都是避開那里的。就連我那次洗澡摔盆里,他來撈我,也沒有、沒有……可是,可是他偶爾抱我的時候,我的前胸還是要跟他挨著啊。還有,萬一他碰了我穿過的內衣,我再把衣服穿身上,不就相當于讓他碰到了嗎……好危險,應該不會是那樣的吧……” 她一點點地甄選著自己的記憶,挑出那些她覺得可疑的片段,一邊想,一邊覺得自己簡直齷齪得可以去死了,拼命想要打住,卻還是忍不住浮想聯翩個不停:“書本上寫了那么多道理,可是怎的沒有人寫這些?要是能找個人問清楚,就好了……” 這種事師父肯定知道吧,可是……可是卻怎么開口才好?這可得提前打好草稿…… 能不能這么說,“師父,生孩子是怎么回事?” 不妥。語焉不詳。不如,“師父,女孩子被碰到哪里,才會碰出小孩兒呀?” 也不妥。太具體了。干脆,“師父師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