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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婉兮臉色冷冷淡淡的,怕也不知昏了頭腦,只是那個時候有張嬤嬤撐腰,什么事情做不出來。 撇開她那件事情不說,單說明玉和知書那事,也讓蘇婉兮對他原諒不起來。 如今張嬤嬤沒了,沒有了倚仗,這才不得不卑躬屈膝。 “阿嬌姑娘?!鼻嘁碌穆曇魪耐饷鎮髁诉M來,話音剛落,人就走了進來。 見到屋中跪著個人,亦是嚇了一跳,拍了拍胸口還回過了神來,忙道:“阿嬌姑娘,這是怎么了?” 蘇婉兮面無表情,只冷冰冰地道:“這小廝笨手笨腳的,也沒什么事,退下吧,長點記性就是了?!?/br> 張生連忙又磕了幾個頭:“謝阿嬌姑娘?!?/br> 而后,就茫?;袒痰钠鹆松?,飛快地退了下去。 青衣看了那張生一眼,眼中帶著幾分疑惑,才又回過了頭:“奴婢侍候姑娘用飯?!?/br> 蘇婉兮瞧著青衣紅腫的臉,蹙了蹙眉:“我自己來就好,你傷還未好,還是去歇著吧。菁夫人可賞賜了藥下來?怎么瞧著,倒像是一點兒也沒消腫的樣子?!?/br> 青衣無所謂地笑了笑:“奴婢皮糙rou厚的,此前剛進府的時候也總是三天兩頭的挨打,都習慣了,還是奴婢侍候姑娘吧。菁夫人送了藥的,奴婢已經擦了,只是擦了藥怕也得幾日才能消腫?!?/br> 蘇婉兮聞言,蹙了蹙眉,記得自己此前在洗衣房的時候,那次被三姨娘身邊的人打了,臉比這還紅腫不堪,阿蘭給了藥擦了之后,第二天也消了不少。 心中又想,大抵是阿蘭她們整日受那樣的傷,治紅腫酸痛的藥,效果想必是極好的。 思及此也不再說話,任由青衣服侍著用了飯。 第二日,青衣臉上的紅腫果真只消退了一點,仍舊腫的厲害。 蘇婉兮見狀,想了想,從那妝柩之中將菁夫人賞賜的那盒胭脂遞給了她:“那日你讓我躲過了三小姐的鞭子,昨日又那樣護著我,這盒胭脂就送給你吧?!?/br> 青衣眼中閃過一道亮光,口中卻忙不迭地道:“阿嬌姑娘折煞奴婢了,那本就是奴婢應當做的。這胭脂是極好的,奴婢可當不起?!?/br> 蘇婉兮自是瞧見了她眼中的亮光,笑了笑,不由分說地將胭脂放在了她手中。 “好東西也得要給會用的,懂得欣賞的人,我自己是個慣不會收拾的,與我而言什么樣的胭脂都一樣,收著吧?!?/br> 青衣連忙謝了蘇婉兮的賞賜,眼睛一直亮亮的。 蘇婉兮才又道:“你是菁夫人派給我的人,我賞賜你的事情你莫要同夫人講,不然少不得疑心我在收買人心,你知我知即可?!?/br> “奴婢的心是向著阿嬌姑娘的?!鼻嘁螺p聲辯解著。 “我知曉,這兩次的事情,我都看在眼里的?!鳖D了頓,才又道:“我在菁夫人面前服侍了不短的時間,菁夫人是個什么樣的性子,我也了解,她若是知曉我賞賜了你,定會不高興?!?/br> 青衣點了點頭,嘴角一直帶著笑。 過了幾日,青衣臉上消了腫,臉色倒是比此前更紅潤細膩了許多,蘇婉兮瞧在眼里,自然知曉,她是用了自己送給她的那盒胭脂。 嘴角一翹,心想著,青衣倒也是個貪圖小便宜的,這樣正好,最怕的是她什么都不喜歡,什么都不貪圖,若是全無喜好的,那才麻煩了。 有貪念就好。 天氣漸漸變暖,蘇婉兮將小襖脫了下來,葉清酌還是時不時的回來看看她,只是全再沒人對她下過手,蘇婉兮想著葉清酌的話,心中卻愈發的提心吊膽了起來。 去了前院,菁夫人已經起了,正屋之中飯菜也都已經擺好,見著蘇婉兮,揮了揮手讓蘇婉兮到了她跟前。 兩人如往常一樣默不作聲地用完了飯,菁夫人才道:“我聽聞你閑暇無事的時候,就在屋中繡些東西,想來繡功應當不錯,前些日子我繡了一副屏風,你來瞧瞧繡得可好?!?/br> 蘇婉兮笑著應了,隨著菁夫人入了內室,一進內侍就瞧見屋中放置著一副屏風,屏風上繡著的是萬馬奔騰的圖案,旁邊寫著一首詩,字用的是狂草,詩也是豪氣萬丈的詩。 蘇婉兮細細看了那屏風,才抬起頭來道:“菁夫人的繡功比奴婢不知道好到哪兒去了,這針腳,這意境,奴婢可是無論如何都及不上的?!?/br> 菁夫人眼中泛起一抹傲然之色,笑呵呵地道:“你慣會說好聽話哄我開心,不過我在閨中的時候,母親倒是費了好大功夫請了此前在宮中當過差的嬤嬤來教的我,可惜我笨,連嬤嬤的一兩成都沒有學到?!?/br> 蘇婉兮不相信菁夫人讓她進來,就只是為了看這屏風這么簡單,便只笑了笑,恭維了兩句。 菁夫人拉著蘇婉兮坐了下來,沉默了一會兒,才開了口:“我最近聽到府中有些不長眼的,在說你的閑話。你我這般親近,因而想著提醒提醒你,莫要著了別人的道?!?/br> “閑話?”蘇婉兮有些詫異。 菁夫人頷首:“你剛入府的時候,就是世子爺帶進來的?” 蘇婉兮一怔,心下了然,原來是查到了這一茬。 這件事情是明面上的事情,有心查探自會知曉,她也不用可以隱瞞:“是?!?/br> 頓了頓才又道:“當時父母家人都沒了,本是想要投奔親戚,可是親戚卻不欲讓我入府,幾棍子將我趕了出來,我被打得遍體鱗傷,沒了意識,被世子爺救了回來的,剛到府中的時候,我都不知道是世子爺救的我?!?/br> 菁夫人目光定定地看著蘇婉兮,眼底深處帶著幾分憤恨,聲音卻是有著憐惜:“可憐見的,當時定是受了不少的苦頭。世子爺將你救了回來,怎生那般不知憐香惜玉,竟將你放在柴房任人欺凌呢?” “世子爺的脾氣,主子又不是不知曉。我不過一個毫無相干的人,世子爺能夠出手搭救,已是不易?!碧K婉兮臉色平靜至極,心中卻在暗自揣摩著,菁夫人繞了這么大的圈子,這樣閑敘著,究竟是何目的? 屋中靜了靜,菁夫人目光落在那副屏風上,言語淡淡地:“我聽聞,之前和三姨娘勾結的那個婆子的兒子,曾經玷污了你?” 蘇婉兮一震,瞇了瞇眼,嘴角卻是帶著笑的:“哪有這樣的事情?那小廝的確想要對我不軌,只是沒能如愿?!?/br> 三言兩語,輕描淡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