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條狗,任誰都可以欺辱。 她慢慢地從榻上支起身子,艱難地動了一下,便滾到了地上。 傷口撕心裂肺的疼,但比不上內心所有受過的傷痛。 她用手撐著地,一步步,爬到了那碗飯前面。 眼淚早已經流干了…… 從此刻開始,她不會再有一滴淚落下來。 原本以為茍且的活下來,她就總有一天能為家族報仇雪恨,沒想到,淪落過后的屈辱,是她從未想過的。 那些往常只能跪到她面前的人,現如今一個二個如同跳梁小丑,爭先恐后地踩到她的頭上。 不過沒關系。 她今日低下了頭,總有一日會讓所有人都仰望她。 今日所受的屈辱,總有一日會全部還回去。 所有踩過她的人,她會一一砍斷他們的雙腳。 蘇婉兮的手,拿到了狗碗坑洼不平的邊緣。 然而碗突然被踢開了。 狗飯啪的一下灑了一地。 蘇婉兮抬起頭,只看到葉清酌高高在上地俯瞰著她。 那一刻,她的眼中是冰冷的神色,透著脫胎換骨后的堅毅。她的聲音,也不再是從前那般惶然和沖動,而是帶著一種冷靜與成熟。 她對葉清酌道:“世子爺不必擔心,再臟的東西,再苦的東西,哪怕是一杯毒藥,我也會吞下去?!?/br> 是毒,她也要吞下,然后從毒里開出最美艷的花。 葉清酌卻是忽地蹲了下來,雙手將她一扶,攬到了懷中。 還未等蘇婉兮有所反應,便將她抱了起來,重新抱回了榻上。 他面上沒什么表情,整個動作行云流水,讓蘇婉兮猜不透他究竟又是要作何打算。 良久,他突然面色一暖,俯身下來,唇就在她耳畔,用一種令人難以忘記的嗓音對她道:“記住你今日的屈辱,記住你今日所下的決心。記住,如果在這個府中,連一個最低等的丫鬟都能欺你害你,那你還能做成什么大事?” 蘇婉兮的心里驀地一驚。 葉清酌卻已經直起了身子。 他的臉上,重又恢復了那種清冷的表情。 他的聲音也和往常無所差別:“大夫會替你療傷。今日之事,不要再發生了。我不需要一個連自己都保護不了的女人?!?/br> 說罷這話,他便轉身朝屋門走去。 手放到門上之時,他又頓了頓:“處子之身的女人,我想要多少,就有多少。要想站到我的身邊,就想辦法讓自己特殊一點?!?/br> 門開了,他的身影,很快消失在了蘇婉兮的視線里。 第5章 洗衣丫鬟 葉清酌并未食言,隨后就派了大夫來給蘇婉兮療傷,那些個下人見世子對蘇婉兮這般厚待,一時吃不準蘇婉兮的背景,都觀望著不敢再與蘇婉兮為難,蘇婉兮倒是平平靜靜地過了幾日。 十來日后,蘇婉兮的傷勢幾乎好全了,管事也來了。 管事是個四十來歲的中年男子,面無表情地看著蘇婉兮:“你傷勢也好得差不多了,咱們府上不養閑人,你先去洗衣房幫忙吧?!?/br> 蘇婉兮低聲應了,神情十分平靜。 洗衣房又何妨,左右她已經下定了決心,無論如今被人踩得多低,她也會拼盡全力,一步一步爬上去。 爬上去,將所受的屈辱,所背負的仇恨,一一還回去。 “給你請大夫抓藥一共花了七兩銀子,你每個月月錢是一兩銀子,每月從你的月錢中扣除五百個銅錢,你可有異議?”管事又問道。 蘇婉兮搖了搖頭。 管事見狀,吩咐了身后的嬤嬤帶著蘇婉兮去洗衣房,就轉身離開了。 那嬤嬤蹙著眉頭看了蘇婉兮一眼,有些不滿地嘀咕著:“就這瘦瘦弱弱的模樣,也不知道能將衣服洗干凈不?” 嘀咕完,才哼了一聲,翻了個白眼:“跟我走吧?!?/br> 蘇婉兮跟在那嬤嬤身后,往洗衣房去,蘇婉兮之前一直呆在廚房旁的柴房之中,廚房離洗衣房并沒有多遠,出了廚房,是一條夾道,廚房在夾道北,洗衣房在夾道南。 嬤嬤帶著蘇婉兮進了那院子,院子里一片忙碌景象,院子中有一口水井,水井周圍放著好些個木盆,盆子里堆滿了衣物,一旁架著晾衣桿,上面也掛滿了各種衣物。 那嬤嬤徑直帶著蘇婉兮進了一旁的一間小屋,入眼便是長長的通鋪,上面放著四床被子。 再看屋中,有一張桌子,四根板凳,還有幾個箱子放在墻角,便再無他物。 “以后你就住在這兒吧,最里面,那是你的床?!眿邒呗唤浶牡氐溃骸澳憬惺裁疵謥碇??” 蘇婉兮一怔,才低垂著頭輕聲應道:“奴婢既然入了府,之前的名字自然便應當棄了,嬤嬤說奴婢叫什么,奴婢便叫什么?!?/br> 嬤嬤看了一眼蘇婉兮:“咱們下人的名字,圖個吉祥,有個好兆頭便是,你倒是長得一副好顏色,就叫阿嬌吧?!?/br> 蘇婉兮連連應了:“阿嬌多謝嬤嬤?!?/br> 那嬤嬤見蘇婉兮倒是乖巧安靜,言語之間對她也算是敬重,心中倒是滿意的。 “床榻上的,是你的換洗衣裳,梳洗和吃飯的地方在旁邊?!眿邒咭灰唤o蘇婉兮介紹了一番,就讓蘇婉兮換了衣裳,出去找她,自己抬腳出去了。 最里面的床榻上放著三套換洗衣物,都是灰色的粗布衣裳,蘇婉兮伸手摸了摸,神色淡然。 換好了衣裳,出了院子,就看見先前帶著自己進來的那嬤嬤正在發脾氣,手中拿著一根鞭子,狠狠地抽在一個丫鬟身上。 那丫鬟年歲應當不大,被打得跳了起來,抽抽噎噎地喊著:“奴婢知錯了,知錯了,嬤嬤別打了?!?/br> “說了多少遍了,洗主子的衣服要小心,里面的衣服和外面的衣服要分開洗,就是不聽,就是不聽!”嬤嬤面上滿是怒意,手中的鞭子也沒有停下來。 打了好一會兒,那丫鬟被打得遍體鱗傷,幾乎站都站不穩了,嬤嬤才收了手:“帶回去,自己涂點藥,明天繼續上工?!?/br> 此前不管是在將軍府還是在君府中,都見過不少下人被打罵的情形,心中并無多少感覺,可是如今她也成了一個最低等的粗使丫鬟,卻覺得有些發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