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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嗎?你看看現在你這個語氣,你怕娘埋怨你???” 沒等善桐回話,他就又美滋滋地揉了揉大妞妞茂盛的軟發,大妞妞嘰嘰叫了幾聲,就像個小動物,又在舅舅懷里扭來扭去的,善榆一邊解釋道,“本來也不愿意去的,是李先生和我在火藥提純上已經無法可想了,總覺得有一層窗戶紙就是沒法捅破。京城白云觀有幾位前輩,在煉丹上造詣都是深厚的,要是先生愿去,我自然也要跟去的了?!?/br> 這是他這一年來一心倒騰的“正事”,善桐雖然不以為然,但也不能澆他冷水,只好笑道,“你要敢告訴娘你這一年多來都在忙什么,讓娘點了頭,那就跟著我們走正好熱鬧,別指望我去幫你當說客,我才不管你?!?/br> “你別告狀就好了?!庇芨绮灰詾殁?,“我這里自然有辦法去說的?!?/br> 善桐不免好奇,“你有什么辦法?我還不信了,看娘疼大嫂的樣子,肯定不許你出去?!?/br> 榆哥哈哈一笑,捂住大妞妞的眼睛,大妞妞又扭動起來,也知道是舅舅和她玩呢,嘴里含糊不清地咿咿呀呀起來,握住了善榆的手和他使勁兒,他舅舅就捉狹地道?!拔腋嬖V娘,我說我去京城看著你的,幫你看看姑爺有沒有乘著這半年在外頭亂來。檀哥他們一心讀書,哪有心思幫你cao心這個?我不為你cao心,誰為你cao心???” 善桐狠狠呸了他一口,怒道,“還是做哥哥的呢,就不懂得說些好話!” 如今榆哥雖不說有急智捷才的,但和meimei話趕話斗斗嘴還是辦得到的,兩個人你來我往了一番,善榆見善桐還真有些郁郁,便安慰她道,“我逗你玩呢,含沁要是那種人,當時也就不娶你了?!?/br> 在巡撫府里,恐怕除了二老爺,就是善榆最看好含沁,如王氏等輩,擔心的都是含沁在外頭拈花惹草,招惹了不三不四的女人,就是善榴都在信里婉轉提醒meimei,要盡早上京,免得夫妻分離太久,也不利于感情維系。善桐就算嘴上說不在意,但這種事最怕人家說了,心里其實還是有點隱隱的不安,回去不免又惦記起含沁,一時心潮起伏,忍不住又開了箱子四處翻找,一邊和六丑商量,“明兒還是要去挑個首飾……” 桂元帥倒是蠻大方,給桂太太置辦衣服的時候,自然也少不得善桐的份。但這都是到京城后的事了,再說善桐也不好過分較真,還真就拿人家的首飾了。要置辦,肯定還是得從自己腰包里拿錢出來置辦。 不過這樣一說,她倒是覺得自己嫁妝有點不夠使了,含沁雖然是把家當交到了她手上,但因為善桐平時是和四紅姑姑一起當家,又有幾個月家政大權完全在四紅姑姑手上,現在賬雖然是交回來了,但她覺得四紅姑姑做的賬漂亮,還是沿用了這個記賬的辦法。要動家里的錢給自己置辦首飾,善桐就覺得有點臉嫩了。要自己出錢嘛,一套好首飾就要三五百兩銀子,她的陪嫁又沒什么賺錢的鋪子…… 這邊和兩個大丫頭叨咕了一會,那邊就又叫人去買上好的胭脂水粉,一邊安慰自己:“算了,反正沁哥也不看重那些金啊銀的?!?/br> 沒想到過了幾天,四紅姑姑卻主動提起,“到了京城,您要出入名門貴族之家,可不能像在家這樣隨便了!” 一邊說一邊望著善桐笑,善桐微微一怔,看了看六丑,六丑沖她扮了個鬼臉,也是笑嘻嘻的。她不免有些不好意思,又和四紅姑姑推讓了一番,四紅姑姑顯然很滿意善桐的表現,“這是該當的,家里就兩個人,少爺一心撲在公事上,花錢的事就該您自己cao心。我看您給沁哥、大妞妞花錢倒都舍得下血本,反倒是對自己克扣得很,這又是何必呢?” 雖說沒有婆婆,但有時候行事也不能就自己放松下來,善桐現在倒漸漸明白了為什么人會越活越假:明知道這是必走的過場,但也還是要走走,不如此似乎雙方面子上都下不來。 于是就又著急著選了幾枚別致的首飾,一邊收拾出了箱籠,善榆不知怎么居然也說服了王氏同意上京,一并同行的還有他老師李先生與幾個同學,眾人集齊了就是二百多人的隊伍,就算箱籠已經現行出發,從元帥府出門的時候,也著實是走了有小半個時辰才真正把車馬給過完。往來眾人都駐足觀看,紛紛艷羨道,“恐怕就是皇帝出行,也不外乎如此吧!” 善桐也不是沒有走過遠路,當時行路難,真是難于上青天。尤其是走旱路,每天打尖就是個考驗,有時候趕得急只能和衣而臥,不要說洗漱,連喝的水都得省著。尤其是同善楠在冬季里去何家山的一路,縱有桂含春前后打點,也叫小姑娘受夠了行路的苦。這一次出門前呼后擁,每天能走完固定行程就可打尖。到哪里都有熱水熱飯,對她來說已經不算苦惱了。倒是桂太太走了幾天便大喊無聊,在車上顛簸,又不好看書下棋,便讓善桐到她車里來陪她說話。 她是鐵當當的元帥夫人,出行的排場自然也不同凡響,單單是馬車內部的陳設就要更加豪華寬敞,桂太太卻好像是一只被困住的野獸一樣,坐立不安的,還是初春,簡直就恨不得把裙子撩起來露出底下的薄襯裙。善桐看見,不禁好笑起來,難得地打趣桂太太?!澳@像是多少年沒出過遠門了?我記得您以前不還經常去天水老家嘛……” “那時候路途短,東西少,都是騎馬走,圖個快?!惫鹛擦似沧?,怏怏地道?!斑@一次要不是你帶了大妞妞,我也巴不得騎馬過去,能省一多半日子呢!” 兩個誥命夫人騎馬上京!善桐無語了,耐著性子陪桂太太說了幾句閑話,桂太太看著似乎也沒那么無聊了,她就像是個孩子一樣,在車里左動動右動動,一時又問善桐,“你說,這善喜和她哥哥到底鬧什么鬼,這事簡直就是我心里一根刺,不在上京前問個明白,我連做事都沒方向?!?/br> 善桐肯定是露出一臉為難,她正要說話,桂太太又說,“我知道你和她一族的,她哥哥又是你親哥哥,為親者諱,你不和我說也是常事。這樣,我和你換……我猜含沁是始終沒有告訴你他生母的事,你想知道不想知道?” 214、親媽 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桂太太這個人有時候也真當得上妙語如珠,和慕容氏有異曲同工之妙。善桐怎么都沒想到她居然和小孩子一樣,天真地想要“我和你換”,一時不禁啞然失笑。本待婉言謝絕的,想到接下來還有近一個月的路要在一起走,不好現在就把桂太太得罪得太厲害,只好沉吟了片刻,露出意動表情,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