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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心照不宣也就行了?!?/br> 善桐第一次覺得母親的話帶了刺耳,她沒有接腔,悶了一會才問,“四嬸又怎么著了?這幾天倒是看她沒什么精神,也不知怎么回事?!?/br> “是你祖母不準她往小四房跑了,心疼那些輸出去的私房錢唄?!蓖跏喜痪o不慢地道,“也的確是下了血本的,聽她院子里丫鬟的口風,這幾個月來,她輸出去二百兩不止?!?/br> 二百兩而已……善桐一陣不以為然,旋即又想到四嬸陪嫁不多,不禁一陣惻然。卻不敢再給母親看見,她深知以王氏的性子,是肯定會對自己的心軟報以訓斥的,便只好垂下頭去,一邊加針一邊聽王氏道,“你想必也聽說到風聲了,朝廷這一兩年間似乎要再度選秀充實后宮。小四房的那一位和你四嬸說了,想賣我們一個人情,善桃或者是你若想應選,其實門第也是夠得上的。不過你們兩姐妹之間嘛……你長得要更嬌柔一些,你爹的品階也高,說起來和小四房大爺也就差了一步……” 善桐頓時就住了動作,吃驚地瞪大眼來,脫口而出,“可小四房自己不是也有女兒,這種倒——”她勉強地轉了口風,“好事,輪得到咱們家?” “那位說,小四房五姑娘十有八九是要說給平國公許家的,太子斷斷不會和發小搶媳婦,這話倒也沒錯。余下兩個姑娘都是庶出,身份不夠,就算要爭,也爭不過我們……”王氏一邊說一邊冷笑?!澳愦蟛负臀乙宦牼兔靼琢?,這一位是和大伯子不齊心啊,變著手段,還是要挑撥兩房間的關系。要不然,她能說讓娘家人給cao辦這事?給小四房大爺送一封信,什么事都辦妥了。你祖母當時就發話了,以后咱們家的人,沒事都不許上小四房去說話?!?/br> 善桐也很快明白過來了:楊家能出一個未來的妃嬪,對整個家族來說都是極有利的消息。若是小四房大爺有意推出自己或者二姐,只怕早就親自寫信遞來了消息。到現在都沒音信,肯定還是想把這個妃嬪留在自己房內,小四房二太太鬧上這一出,要是自己家里還真上當了,只怕為了這事,就要和小四房之間鬧了生分。 “這個人怎么這樣!”善桐便用格外的怒火遮掩了自己心中的后怕:對于紫禁城內的生活,她并沒有絲毫興趣,一想到一輩子就只能望著一個地兒的藍天過活,小姑娘就覺得還不如死了算了?!疤魮茈x間,對她有什么好處?難道我們得罪了小四房大爺,她還能從中漁利,再得回小四房二叔的寵愛不成?” “她有什么盤算,那是她的事?!蓖跏系氐?,“不過這么一來,就是你四嬸都明白了一點,江南總督一房,是肯定已經看不上她了……就是老太太沒發話,恐怕她都不會再和那位往來了。這不正心疼著銀子么?這幾天沒好臉色算什么,還好老太太始終還是偏心四房,不然,大房秋后算起明細小賬來,她的臉色才好看呢?!?/br> 善桐望了母親一眼,見母親面上雖然還帶了笑,但神態中已經多了一股說不出的不屑。她也想隨著母親一道數落四房幾句的,可不期然又想到了過去幾個月的確上演過的事實:不管出于什么動機,但過去幾個月里,母親和小四房二太太有所走動,那是誰也否認不了的事。 而如今這位色厲內荏的二太太,被證明已經是個內里被淘空了的繡花枕頭,就算沒有祖母的發話,母親恐怕也再不屑搭理她了吧…… 她不愿再想下去了,便扯開了話題,“也不知道爹什么時候才能定下差事,再回家來住幾天,一晃眼就是幾個月不見,還有哥哥,現在跟隨權神醫走到哪里了——也不來個消息……” 王氏果然被她勾得惦記起了善榆,正取出善榆的來信——都被翻得毛了邊兒——和善桐一封封地看著說著時,望江從外頭進來,在王氏耳邊低語了幾句,王氏便露出訝色,向善桐道,“你中午別回去吃飯了,在這兒吃吧?!?/br> 等望江出了屋子,才向善桐解釋了一句,“這話按理也不該被你知道的,不過你也大了……你四嬸這幾天似乎給你四叔采買了一個通房丫頭,這件事老太太一直還不知道,我們也不好說的。這不是現在紙包不住火了?老太太正發火呢,你這時候過去,不大方便?!?/br> 善桐一下就瞪大了眼——這個四嬸,做事真是讓人越來越猜不透了。 她瞥了母親一眼,見母親已經掛上了胸有成竹的微笑,本來想問的,可話到了嘴邊又縮了回去。善桐覺得自己似乎已經過了對什么事都很好奇的階段了,有時候比起故事背后的丑惡,她倒寧愿什么事都停留在表層,雖然虛了些,可畢竟還能維持一個虛假的平和。 125、風向 雖然老太太大不開心,連著有半個多月都沒給四房兩夫妻好臉,但既然開了臉,四太太自己也愿意,這名通房丫頭的存在,還是被默許了下來。善桐平時跟在老太太身邊,進進出出也不大往四房院子里去,還沒和她打過照面,不過按六丑和六州的說法,“長得也平常!容長臉兒,上頭還帶了幾粒斑?,F在下人間都說……都說……” 兩個小丫頭先還不敢污了善桐的耳朵,是要她威逼利誘了,才紅著臉兒期期艾艾地說,“都說是因為四太太得了女人病,不能再服侍四老爺了,這才——” 善桐也紅了臉,她揮蒼蠅一樣揮了揮兩個丫頭,“去去!滿嘴里沒一點正經話!” 六州和六丑也就一下散了開去,兩個人臉上都是紅撲撲的,做活兒都出神。善桐看在眼里,心中倒是一動:的確,這兩個丫頭比自己要略大一些,都是十五六歲年紀了,是不是也到了說人家的時候? 因為自己也正是說親的時候,善桐倒不敢和母親提起這件事兒,也不敢私底下和丫頭們打包票,問問她們倆都看中了什么人家,不過心里還是記住了這事兒,得了閑,也時常留心兩個丫頭的動靜,打算冷眼看著,再不叫丫頭們吃自己的虧,成天擔心被長輩們亂點了鴛鴦譜。 其實除了懸而未決的婚事之外,善桐如今的日子還算是平靜得多了。母親和祖母的關系已經顯著地緩和了下來,現在二房不當家,什么事都被大房接過去了,雖然冷清些,但也勝在清閑。王氏和善梧、二姨娘又搬出去住了,就是有什么事,也鬧不到善桐跟前來。偶然看著善梧心情不好,她還能大大方方地上前安慰分神……小姑娘算是漸漸地明白了“不癡不聾,不做家翁”這話的意思,就是她還只是個待嫁的姑娘家呢,都覺得睜一只眼閉一只眼,日子是容易打發的多了。 其實像她這樣的官家嫡女,過的也的確就應該是這樣悠閑中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