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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手段都施展不開……這幾天還是小心些,寧可躲著麻煩,也別自找麻煩?!?/br> 雖說善桐聰慧肯學,但一天連著聽了祖母和母親的說教,其實多少也有些煩躁,眼看著jiejie又要給自己上課,不禁將不耐外露,捂著耳朵道,“那……那我去找櫻娘玩!” 不想櫻娘卻又有些不舒服,大姨娘正哄她睡覺呢,善桐在門外晃了晃,就又出了后院。左思右想,知道楠哥一向勤力非常,把讀書看得很重。便只好進了東廂去,掀簾子進了南里間,小聲問道,“梧公子,您在讀書呀?” 善梧果然正在書桌前坐著,凝神望著手頭的一本書出神,見到善桐來了,他有些訝異,彎起眼合上書,沖meimei招了招手,笑道,“怎么,今兒不出去玩,就來鬧你梧七爺?” 要說二房三個男丁,自然是數善梧口舌最為便給,平時和善桐玩笑起來,機鋒打的是又快又好——偏偏人又和氣很少生氣,善桐一和他說話就覺得開心,見到哥哥搭理自己,便小步小步挪到了哥哥跟前,又撒嬌地要和哥哥坐一張椅子,好在善梧今年不過十一歲,和善桐并肩而坐,太師椅還有些空地。 “最近都不能隨意出門了?!彼捅庵?,頗有些委屈,又有些憤憤地將十三房里發生的事,說給了善梧知道。 善梧聽得大皺其眉,半日才道,“你也實在是太魯莽了,萬一那個什么溫老三打了你一下,你這細皮嫩rou的多不值得?下回就算要出頭,也別這么沖,免得吃虧?!?/br> 這話卻是和王氏一樣的口氣,善桐一扁嘴,更有些委屈,“和母親是一樣樣的說法……祖母就不這樣說!” 她就隨意將老太太的教誨和王氏的說話,告訴給了善梧知道。又嘆了一口氣,小大人一樣地抱怨?!白婺甘且环N說話,娘又是一種說話,七哥你說,我聽誰的好哇?” 老太太和王氏不論為人如何,對于教養善桐,是都用了心思的。這兩番話其實都是知味之言,善梧聽得目光連閃,望著善桐心中又有些酸酸的——到底是嫡出,就是有底氣闖禍。自己平時謹言慎行,在大人跟前都只有得到贊譽,倒是錯過了這言傳身教的無數機會…… “照我看嘛?!彼S意理了理思緒,便笑著說?!白婺负湍镎f的都對,你能不吃眼前虧,就別吃眼前虧,非得要和人真刀真槍地干起來了,那肯定要占得上風后,再得饒人處且饒人?!?/br> 就又沖善桐擠了擠眼,輕聲道,“要是落了下風呢,你就喊人,喊不到人呢,你就跑!” 善桐被哥哥逗得哈哈大笑,只覺得自己鉆了半日的牛角尖,梧哥一句話就把難題解開,實在厲害,不由得就滿是傾慕地道,“三哥,你真聰明!” 一邊說,一邊不禁就把頭靠到哥哥肩膀上,又挽住了他的手臂——心中卻是想起了榆哥。 今兒這件事,就是全盤掰開揉碎了說給他聽,把里頭的每一個利害關系都剖析出來,只怕榆哥也根本都不明白,為什么海鵬叔沒有兒子,老七房就要做出這樣的事吧…… 她不由得就長長地出了一口氣。 善梧倒不禁有些納罕,笑著就問她,“怎么,小丫頭也有心事,也學會嘆氣了?” 善桐扮了個鬼臉,自然不會將心底話說出來,隨口就敷衍道,“我怕和祖母說的一樣,那個什么溫老三恨上咱們了,要給咱們家添堵。那就是我的過錯了……” 直到話出了口,她才覺得這也不是沒有可能,不禁又添了一重心事,只覺得自己當時所作所為,的確欠了妥當,如果能和jiejie一樣綿里藏針,只怕溫老三知難而退之余,對自己就不至于太記恨了。 如果能和jiejie一樣八面玲瓏進退自如,該有多好…… 她略帶惆悵的思緒,很快就被善梧給調開了。 “杞人憂天?!鄙莆喔蓛衾涞氐?,“你來得正好,上回教你背了半本,你都記住了沒有?背給我聽聽?” 善桐大叫一聲捂住耳朵,抬腿就想跑,被善梧一把捉住,大笑道,“來了還想走?嗯?背不出,就得打手心!” 屋內頓時就響起了兄妹倆熱熱鬧鬧的笑鬧聲,連北屋的楠哥都住了手中的功課,豎起耳朵聽了聽南屋的動靜,他略帶渴望地嘆了一口氣,這才又坐直身子,又喃喃念叨起來?!白釉唬耗现幸延腥嗽?,人而無恒,不可以作巫醫……” # 第二天一大早,善桐的擔心果然就成了真。 姐妹幾個才起了身,一家人進正屋給王氏問安時,善榆一進屋便抽著鼻子,納悶道,“哪……哪來的怪味道?!?/br> 王氏也皺起眉頭,“可不是,一大早隱隱就聞到味兒了——” 眾人也都紛紛抽著鼻子,都道,“可不是有些味道!” 還是善榆道,“這不是糞肥的味道嗎?哪——兒來的?” 正是七嘴八舌時候,望江掀簾子進了屋子,面色罕見地有了幾分難看,她附耳在王氏耳邊說了幾句話,王氏臉色丕變,一下就站起身來,又驚又怒地道,“好大的膽子!” 她一下又冷靜了下來,吩咐望江,“找人打掃一下,再灑些土上去,蓋一蓋味道?!?/br> 眾兒女們彼此交換了幾個眼色,除了榆哥之外,就連善櫻都知道出了什么事,榆哥才要說話,得了善桐一個眼色也就不出聲了。氣氛正有些沉悶時,二姨娘一掀簾子火急火燎地沖出來,嚷道,“太太!是誰這么大膽,在咱們家大門口潑了糞!” 她氣得是一臉通紅,似乎只要王氏說個名字,就要挽著袖子上門干架去。王氏掃了她一眼,又看了看孩子們,微微地搖了搖頭。二姨娘卻根本沒有回過味來,見王氏不說話,她急得直跺腳,“您這佛爺一樣的性子,怎么就不會生氣呢——” 還要再說時,大姨娘上前在二姨娘耳邊說了幾句話,就把她拉了出去,王氏若無其事地坐下來,舉筷道,“吃飯,吃飯,吃了都有事忙呢?!?/br> 這一頓飯善桐就吃得沒滋沒味的,心底似乎已經墊了一大塊肥rou,說不出的膩味惡心,她只吃了小半個饅頭就再吃不下去。王氏看在眼底,心中越發恚怒,面上卻不露聲色。吃完飯,見望江進來點了點頭,便囑咐善榴,“今兒出去多帶兩個人吧?!本驼酒鹕韥?,自己帶走了兩個丫鬟,先出了院子。竟似乎一點都沒將這無名氏的挑釁放在身上。 善榴自然也是一片淡然,催促著弟妹們換了出門的衣裳,便領頭出了院子。 一關院門,眾人就見到青石板上一片土跡,便都繞了開去不提。善桐心底憋著一股氣,小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