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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伸手就去摸懷里的賬本,賬本封面已經被粘稠的血液糊得看不清。 “抱歉,雖然覺得有些事我不應該管,但是你剛才昏迷的時候叫了大哥的名字?!?/br> 姚舜華瞳孔一縮,心頭劇烈跳動,他居然犯了這種錯誤。 九嬰道:“自從我們從桐城縣回去后,大哥身體便變得越來越差?!?/br> 看到對方明顯上心的反應,九嬰了然,雖然她不知兩人發生何事,但是那種眼神是不會騙人的,曾經,她對江樓也是那個眼神。 “夠了!”姚舜華第一次完全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氣,完全無法像以前一樣,認為說話是沒有意義的,于那個人,他有滿腔的怨恨和怒火無處去說。 “他背叛了我!” 這是他至今無法解開的心結,如果不去相信,那就不會受傷,他早就應該懂得,但還是陷進去了,更何況那還是一個男人。 “親眼看到的嗎?” 他一頓。 “我啊,如果不是親眼看到的話,也無法確定一些事呢?!本艐氲男θ荻嗔诵┛酀?,“人類啊,太過于擅長偽裝,所以如果你不是親眼看見他的背叛,還是不要妄下結論要好?!?/br> 親眼看到? 他有親口說背叛了他嗎?沒有,他什么都沒有說,什么都來不及說,他不肯聽,眼里心里只有滿腔的怒火。 看到完全愣怔的人,九嬰把他又按了回去,“好好養病吧,如果愿意的話就回去問清楚,不是什么事都有挽回的余地?!?/br> 她這話也是說給自己聽的。 隔天,姚舜華撐著劍起身,身體還搖搖晃晃的,但是離去的意志很堅定。 “真的要走?你身上的毒估計還得折磨你好長一段時間,隨意走動的話很容易促進毒素在血液里流動?!?/br> “恩?!?/br> 她不再多說,“雖然不明白,不過你和大哥明明是兩個世界的人,卻能夠有那么深的友誼,倒是難得?!?/br> 友誼么?姚舜華看著她,笑了笑。 九嬰愣,這個男人.....居然笑了。 “原來你不是面癱啊?!毙睦镌挷恍⌒木瓦@么說出來,她有些不好意思。 姚舜華朝她點頭,正欲轉身,又被叫住。 九嬰把脖子上掛著的珍珠取下遞過去,“這是我拿來聯絡爹娘的工具,但這一輩子可能都無法再用上了,所以送給你,如果你在路上有需要,把它典當了當盤纏?!?/br> 姚舜華收了,點點頭,兩人都懂對方的祝福。 山腳下,監察史離開時還留下了不少馬,姚舜華隨意牽了一輛便往遠處奔去。他走了三天,和迎面疾馳而來的人打了個照面。 兩人視線交匯,江樓揚著鞭子不斷催著馬,他要立刻到桐城縣去,或許她還在。 “等等?!?/br> 馬被臨時拉停,不滿的刨著土,他回頭,“?” “江樓?” 江樓打量這個男人,看得出來對方受傷了,整邊身子看起來似乎動彈不得。 “走這邊?!币λ慈A指著與桐城縣相反的方向,把懷里的珍珠丟過去。 江樓握住,眼睛剎那間瞪圓,不可置信的看著面前這個未曾相識的男人,眼里一時間卻又殺意。 這顆珠子應該是九嬰最貼身的東西,這人怎么會有。 □□的馬也感受到他強烈波動的情緒,有些不安的原地踏步。 “你的重點不應該是我?!?/br> “若她有事,天涯海角也不會放過你?!苯瓨菗P鞭,朝著與桐城縣相反的方向趕去。 姚舜華望著他的背影,這是他人生里為數不多多管閑事的時候,就當做是對那個女人這次幫助的謝禮吧。 江樓在路上遇到了青竹,青竹還奇怪著公子怎么知道他們到了蛇莊,卻見公子駕著馬車呼嘯而去。 “公子??!我們在這里?!彼麚]手,只吃進馬揚起的灰塵, 蛇莊,顧名思義都是蛇,江樓□□的馬見到如此多的蛇,不安的搖動著,死活不肯前進。 那人指的路盡頭只有這一條,這是否意味著九嬰就在這里。 他的娘子,即將要贖罪的人。 蛇吐著性子直勾勾的盯著緩步前行的人,一條蛇盤上江樓的小腿,不客氣的咬了,江樓悶頭往里走。 等里面的人發現他的時候,他全身已經掛滿了蛇,大大小小的傷口不計其數,整個人的臉已經被蛇毒毒到發綠。 村里的女人見這男人不像是無賴,便紛紛把蛇趕走,然后帶他去長老那里治療。 江樓剛醒便想下床,蛇莊里的人趕緊制止。 “你的毒還沒清完,不能繼續走路?!?/br> “要來不及了?!?/br> 什么來不及,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江樓頭疼欲裂,心里只有一個念頭,如果不趁著現在把她找到,那就來不及了。 他跌跌撞撞走到門口,抓住人便問,“有沒有見過一個女人,鵝蛋臉,眼睛很有神,笑起來有個梨渦?!?/br> 這個中了蛇毒還能看出以前俊俏模樣小哥,居然是個瘋子,眾人紛紛避讓,只有一位婦女上前,指了指身后的山。 謝絕村人提供水和食物的,江樓往后山腰趕,他以凡人之軀趕路,走得很急,還中著蛇毒,竟也不覺得疲憊。 半山腰,一股鬼風將他重重壓在墻壁上。 看到憑空出現的無臉鬼,江樓立刻認出這就是當初沒殺成的鬼,意識到他與娘子在一起,冷聲道:“當初放你一馬,你居然還敢出現在她面前?!?/br> 無臉鬼沖到他面前,尖銳的爪子直勾勾的要扣他的喉嚨,后者狼狽退開,退無可退之后,被打趴在地。 第64章 誰認輸 凡人之軀斗不過妖鬼,無臉鬼把人打得直不起腰來才準備走。 “我要見她?!苯瓨菗沃ドw爬起,還未站起便重新被打趴下。 渾身肌rou都像要撕裂開般,他抬起手臂,正要咬下,無臉鬼卻忽的轉身消失,他趕緊追上。 路上都有人生活的痕跡,聽見山洞里傳來痛苦的□□聲,他急忙進洞。 無臉鬼已經變成秀才的模樣,靜靜的站在痛苦□□的九嬰旁。 “她怎么了?”江樓大驚。 因為洞內昏暗,再加上江樓中了蛇毒,一路趕來狼狽不堪,九嬰一時間沒認出他來,還以為是哪個誤闖進來的人,便側身面向洞壁:“秀才,趕走他?!?/br> “小九!”江樓低吼。 她身一顫,不敢置信,卻不敢回頭,腹中絞痛更甚,她哀叫出聲。 江樓想碰她,被一股風甩得往后踉蹌,他怒,無論如何也打算把人搶回來,但聽著拿痛苦的□□聲,還是停下了。 秀才看著兩人,轉身要走。 “秀才,別走?!本艐氩煊X,哀求他。 “她對你....”江樓喉嚨干啞,愣怔了好一會,見人如此痛苦,這才沮喪的往洞口走。 月光皎潔,洞內痛苦的□□聲斷斷續續了好一會才減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