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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磁鐵吸去的鐵一般猛地往后飛奔了十幾米。 我滿額冷汗,“你做什么?” 二三驚慌地朝我張開五指,“你休要過來!我無需補衣!你,你快把那該死的針線包收起!” 只見他雙腿發發軟,臉色一陣青一陣白,額頭還不停涌出冷汗。 我懂了。 我故意拔出一根針在他眼前晃,“原來你怕針啊?!?/br> 二三憤恨咬牙,喃喃怪責自己,“可惡!我此生最大的弱點竟被一個認識不過幾天的女子所知,豈有此理!” “其實我只道你怕針,還不知是你最大的弱點……” 明明是你自己說的! 啪??!砰??! 狂風怒作,如鬼手掘土,那間千瘡百孔殘破不堪的大吉屋最終在二三的崩潰與我的無語中,被風吹倒了…… “?。。?!” 二三仰頭大吼,這是我聽過的最悲慘最壯烈最痛徹心扉的哀嚎。 …… 翌日。 一向淺眠的我早早醒來。陽光透過窗口打在我的臉上,一陣刺眼。 大廳此刻十分安靜,不知道他們是不是還沒起床。 可轉角,便看到正蹲在陰暗角落畫圈的二三,多少有種“我差不多是只廢狗”的感覺。 我納悶,“你起得真早?!?/br> “沒睡?!?/br> 也難怪,畢竟他的大吉屋倒塌了。 那我還是先不要打擾他吧,他可能想靜靜。 四下正閑,四周圍亂七八糟,內心那股強迫要把一切收拾干凈的沖動頓時一擁而上。 昨晚用過的碗碟還沒洗,洗了! 衣服洗好卻還沒晾,晾了! 桌子上一堆東西,什么書、油淋淋的紙、杯子等等,要洗的洗,要疊的疊,要扔的扔! 生前家里的家務都是我包辦,這些事情早就做熟做慣,收拾起來也是麻利,不一會兒,正廳已是整潔無余,閃閃發亮。 二三也不管我,依舊在角落畫圈。我們一直無話,整個正廳安靜得近乎能聽到我們的呼吸聲。 我繞到廚房拿拖把拖地,但還沒靠近,卻聽一把粗糙的聲音道,“滾開!休想用你的臟手碰老子!” 我垂眸,那拖把的頭居然有雙眼睛正盯著我。我早已習慣了蒼梧源里各種各樣奇怪的事情,當下出奇的冷靜--原來這是一只拖把怪。 我淡淡道,“我拒絕?!?/br> 不等它回應已把它拽下來往地上一擱。 “救命??!玡流少爺快救我!”那拖把怪猶不自控,驚叫絕絕。 這拖把真不敬業,明明是個拖把,拖地是它的天職,喊什么救命,生怕我要折了它一般。 我正郁悶,它的話鋒突然一轉,白色的拖把頭居然有點泛紅,“你,你可要溫柔點,我這把老骨頭經不起折騰?!?/br> 我:“……” 為什么我覺得他這話聽起來有點奇怪? 不過話說回來,這拖把怪確實好使,不用沾水也能把地板拖得潔白反光。 “嗯--唔--” “……” “?。。?/br> “……” “唔--用力,用力點--” 我陰著臉對那拖把怪沉聲道,“請不要發出一些奇怪的聲音?!?/br> 它羞羞道,“你以為我想啊,老子著實情不自禁,好比出恭,要來之時擋也擋不住,你能憋著不去么?老子是在夸你,你以為誰都可以讓老子這般爽(噶)嗎--” “爽”字剛起,我把它折了。 “嗎”字未落,那拖把怪已經一頭栽倒在地。 其頭部散開的布條下還溢出一灘清水,我就著那水繼續拖地,卻發現拖得比剛才還要干凈許多。 真好! 我直了直腰,拖地久了稍微有些腰酸。抬眸卻見角落里的二三正看向這邊,但是他的目光并不在我身上,而是在那拖把上。 唔,原來如此…… 我假裝沒看見他這小眼神,隨意拖了幾下,果然他目不轉睛盯著那拖把,且目光隨之移動而移動。 那神情專注,似一只正盯著自己玩物的小獸,犬耳有節奏地一擺又擺,也就這種時候才會看見他甩動犬尾。 這是天性,他想追拖把…… 我自以為語氣生動逼真卻其實很僵硬地道,“哎呀,那邊真臟啊,要拖一下才行?!?/br> 我故意踱到他面前拖來拖去,他已然看出我的心思,忿忿地瞪著我,眼底里充滿掙扎、痛苦和決絕。 我故意拖近了幾分,晃多幾下,苦口婆心地勸道,“這里沒有別人,我不會告訴他們的?!?/br> “當真?” 但他馬上又把手往回拽,“不,還是不行!” 沒想到他意志力比我想象的強。 “有何不行,這是天性,你無法反抗。你看它多白,多柔軟,手掌觸碰所炸開的快感將會充斥著你全身上下的細胞和神經,那種滿足的滋味不用我多說了吧?!?/br> 二三仰天長嘯,最終敵不過自己的天性,他朝那拖把撲過來了! 與此同時,有誰信步走到正廳。 二三霍然停住,俊臉一陣青一陣白,那可憐的手掌最終還是沒能碰到地拖絲毫。 “哈哈哈,三三你做什么?哈哈哈?!鲍e流笑得滾地不起。 他湊到我耳邊,低聲嘖嘖,“夜夜你方才的神情,忒詐?!?/br> 我推開他的臉,“定是你眼花了?!?/br> …… 事后跟舜吉說起這件事,他說我有誘拐小孩的潛能。 ☆、生死斗啟 大風已過,清風和煦,晴空之中白云皎皎。 偶有鳳頭長尾鳥雀自由翱翔在藍空之中,它們似乎已經習慣了這里的熱鬧與繁華,飛累了便停在樹上,或路人的肩上。 我站在店門前伸了個懶腰。 "你,擋路!" 沒想到二三正欲開門而出,我赧然走開。 舜吉拍了他腦瓜一下,"對姑娘要溫柔些,混賬東西,哈秋!" 但他沒聽,看了一眼大吉屋的"遺跡",瞬間打雞血般揣緊拳頭,"定要勝出!" 我小聲提醒道,"就算輸了,我也會付錢的,請放心。" 可斗志激昂的二三,完全沒把我的話聽進去。 街上不抬自行的轎子倏忽而去,天上的燈籠怪不知所蹤,大抵是晚上才出動罷。 巢城降婁街上,不少攤檔一大早便開始吆喝招客,來往生靈絡繹不絕。 我們在這里站了許久,并未見任何與生死斗有關的生靈,更不見任何關于生死斗的攤位。 難道是我來太早? 思緒外流間,忽覺眼前一黑,不知道哪來的冒失鬼把我撞倒在地。 "抱歉,抱歉,姑娘安好?" 眼前一人,對我赧然一笑,卻柔如春水萬頃,暮雪初霽。 他白發如霜卻容光不老風華不減,宛如一塊歷經了無數沉浮與淬煉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