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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他了,最后轉身上了車。 她不知道,自己當初這份小小的舉手之勞,最后換來一個人拼死一生的守護。 重新上路時,面癱李白跟她說,“他逃不掉?!?/br> 靳橘也沒什么反應,只是到榕市下車時,她才回過身看著峽市的方向說,“他在考驗他?!?/br> 面癱李白沒聽懂,“什么?” 靳橘又不說話了。 李白面上不表露,心里卻驚濤駭浪,只覺得這么小的孩子,現在就能語出驚人,不知道以后會成長為什么樣的大人物。 李白是直接把靳橘送到了顧肖手上。 按靳橘的意愿是,“我想去看顧叔叔?!?/br> 李白發了消息給靳少忱,那邊沒什么不滿,只說,多安排幾個人保護好。 顧肖穿著正裝來的,他現在回了榕市,重新做了警察,短短兩周,晉升隊長。 榕市公安大隊門口,靳橘小小的臉趴在顧肖懷里,任由顧肖抱著她進入公安機關。 她一個孩子不論做什么,都沒人會去懷疑。 是以,她在看卷宗時,顧肖都以為她在學念生詞。 她花了一下午時間,默背了自己看的所有卷宗,以及中華人民共和國民法。 顧肖覺得,靳橘自從回到靳少忱和楊桃身邊時,短短兩個多月,就完全的大變樣。 才三歲,卻整個性子都沉了下來。 通常都是乖巧不了三分鐘,現在居然可以坐在那看一下午的卷宗。 他覺得特別不可思議。 當然,他壓根沒想過,幾年后,在靳橘身上還有更多不可思議的事情陸續發生。 .... 當晚,鷯哥又是吟詩又是唱歌,苦不堪言的顧肖直接把它鎖在車庫里。 面對著靳橘,又尷尬地不知道該怎么問。 只暗自咬牙,靳少忱啊靳少忱,我看錯你了! 隔天早上,有客人敲門。 靳橘站在洗手間里,聽外面男聲小聲地問,“隊長,我能不能進來說話?” 她稍微露出個頭,就看到,門外站著個特別清秀的男人,穿著白色襯衫,皮膚很白皙,眼睛很大,但一笑起來就彎得像個月牙一樣。 靳橘剛把頭伸回去,就聽到那個男人大聲說,“隊長,我,我,我喜歡你!” 第一百三十五章 靳橘(三) 靳橘這一覺睡得實在香沉。 她腦子里充斥了太多信息,卷宗,刑事案件,逃生路線,白襯衫男人,顧肖鐵黑的臉,太多東西,擠得她腦仁有些疼。 她抬了抬手指,強迫自己清醒過來,然后一抬頭,亮白的車燈刺進眼底。 司機看她醒了就把車停在路邊。 此時已經是凌晨兩點。 靳橘掀開身上的毯子,隨后往身上一披,下了車。 夜涼如水,清冷的月光灑在她寂寥的影子上,將這條影子拖曳得又黑又長。 遠處傳來一聲鳥鳴。 靳橘頓住腳,又裹緊了身上的毯子。 她突然想起小時候那只鷯哥??上?,養了兩年就死了。 從那時候起,她再也不養寵物。 也大概是從那時候起,她越來越孤單了吧。 其實小時候有很多很開心的事,只不過,現在,她幾乎沒什么時間去回憶,去回味。 剛剛睡了一覺,夢到了小時候,大概是因為父母一聲不吭丟下她的行為著實刺激到她了。 特別是兩周后,才從新聞上知道,父母去了南極求婚,又去了北極訂婚。 純粹而絕對的二人世界。 記得那時候,朱朱mama很是憤慨,和方劑叔叔大吵大鬧,當然,她長大了之后才知道那叫撒嬌。 最后就是方劑叔叔帶著朱朱mama去了拉斯維加斯。 而她又被丟給一個叫司北叔叔的家里。 鷯哥就是死在這里的。 靳橘初次見到司北,喊的是哥哥。 這個哥哥很怪,幾乎不吃飯和零食,每天都窩在實驗室里,搗鼓一些東西。 靳橘在這里呆了整整一周,如果不是那位戴眼鏡的醫生每天準時送上三餐,靳橘想,她大概會和怪哥哥一起死掉。 活活餓死。 靳橘那時候還不能理解男人和男人之間的不可描述。 第一次,她口渴了進廚房,看到戴眼鏡的醫生把怪哥哥壓在冰箱上啃嘴巴。 第二次在實驗室看到,怪哥哥衣服被扒光了,趴在試驗臺上,身后貼著那個戴眼鏡的醫生。 鷯哥就站在試驗臺上,不停地喊,“壓脈帶啊啊~~壓脈帶啊啊~~” 第二天,鷯哥就死了。 第三次,是在臥房。 沒看到人,卻聽到了很奇怪的聲音。 特別是每次,怪哥哥出來時,都滿身的傷痕。 靳橘在電話里問桃子mama,司北哥哥是不是病了,所以醫生才那樣對他。 第二天,楊桃就殺到了司北家,把靳橘帶回了家。 晚上,楊桃就各種教育靳橘,以后遇到兩個男人站在一起,就立馬躲得遠遠的。 靳橘就想起在顧肖家里那天。 顧肖被男同事表白那天,靳橘含著牙刷就走了出來,她出來是因為男人喊的聲音太大,她以為出了什么事。 顧肖一看到她走出來,臉更黑了。 而那個男同事,則是又慌又驚,瞠目結舌地問,“隊長,你,你你你,你女兒?” 顧肖直接把他推到門外。 一室寂靜。 靳橘就在想一定不能告訴桃子mama,不然她以后都不能去見顧肖爸爸了。 是啊,顧肖爸爸。 血緣這個東西,真的很奇妙。 它幾乎很快就讓靳橘抵消掉靳少忱消失在生命里的整整四年時光。 每次盯著兩人那雙幾乎同樣好看的藍色眼睛時,靳橘都有些意外地想,自己的眼睛原來就是那樣的嗎。 如果說顧肖教給她的是獨立和堅強。 那么,靳少忱授予她的就是果斷和張狂。 她至今還記得那個男人像個巨獸一樣,魁梧高大地站在幼兒班門口,氣勢恢宏氣焰囂張地點名讓曾經欺負過她的那幾個孩子站出來。 也還記得那個混亂的車水馬龍的街頭,那輛疾馳而來的貨車,夾雜著尖銳的剎車聲,女人高亢的尖叫聲,眼前的那個男人像頭獅子一樣朝她撲了過來,穩穩把她護在胸口,在地面滾了好幾圈。 她至今還記得地上那灘殷紅的血。 這是她的爸爸。 用生命護住她的爸爸。 靳少忱不允許她有半分差池,于是她的整個童年,除了四歲之前在小溫鄉上過學以外,除此都是自學以及靳少忱的輔導。 出門逛街,身后都跟著兩個保鏢。 十歲大時,她提出要求,不想身后跟著人,靳少忱點頭同意了。于是,當天,她一個人出去閑逛,遇到男生搭訕,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