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51
人一盤蛋包飯吃完,李白就走過來帶他們進了臥室休息。 橘子滿臉的戒備和害怕,一雙小手緊緊扒著顧隊的脖子,到了房間,顧隊剛把她放下來,她就撲騰著不想下來。 顧隊從來不慣著她,這次算是比較強硬地把她放了下來。 兩個人在房間大眼對小眼了半天,顧隊似乎想說什么,一開口,橘子就嗚哇一聲撲進他懷里。 又是搖頭又是哭喊。 直搞得顧隊頭疼地看著她不再說話。 她總是聰明。 同時,又兼具了敏感。 再獨立,她依舊只是個三歲大的孩子。 她害怕地抓著顧隊,不停喊著什么。 我知道她一定在問,mama去哪兒了。 顧隊也露出惆悵地神色,“是啊,她去哪兒了呢?” “我就在這啊,橘子,mama就在這啊?!蔽疑焓州p輕撫著監控顯示屏上橘子小小的身體,只覺得整顆心都快疼碎了。 這一晚,顧隊抱著橘子睡在臥室里。 關燈那一刻,我才戀戀不舍地收回視線。 靳少忱在三樓,他站在落地窗前,瑩白的月色在他身上落下一層清冷的白光,他皺著眉不停接聽電話,最后快步下樓走了出去。 路過客廳時,他盯著茶幾上的藥箱靜靜看了半晌,隨后才開門走了出去。 這一晚,就再沒回來。 我死撐著不讓自己睡著,卻是在后半夜又是不知不覺睡了過去。 早上是被吵醒的。 我在睡夢里中都感覺像是被鬼壓床了一般,喘不開氣,胸悶到缺氧。 等我睜開眼,才看見自己臉上被罩了塊床單。 難怪呼吸困難。 我渾然一震。 我不在靳少忱的公寓了! 耳邊的聲音嘈雜凌亂。 有男人的聲音在問,“通知了嗎?” “通知了,說正趕過來?!?/br> 我茫然地想抬起手,卻發現身上一點力氣都沒有。 張開嘴,喊了聲,卻被男人的聲音給蓋了過去,“這位小姐,找哪位?” 那么多男男女女的聲音充斥在耳膜里,唯獨有個女人的聲音清晰到讓人發顫。 “請問....這里躺著的患者叫什么?” 是朱朱! 朱朱怎么會在這?! 我又是在哪兒? 我渾身僵硬,像是被打了麻醉一樣,手指都動不了。 卻是能感覺到底下躺著的是單人病床。 醫院?! 為什么我會在醫院?! 有個小護士問,“你是死者的家屬嗎?” 死者? 我心口突突直跳,難不成,小護士口中說的死者就是我? 什么東西墜落的聲音,打碎在地板上。 有人踉蹌的步伐沖到我跟前,緊跟著,我聽到壓抑著的哽咽的哭聲。 是朱朱在哭。 “楊桃....楊桃....怎么會這樣....怎么會這樣...啊...怎么會變成這樣...” 朱朱離我這樣近,像是半跪在地上,哭聲悲愴而壓抑,她從來都不敢大聲哭。 她以前說過,眼淚要咽進肚子里那才叫難過,哭出來的都是水。 旁邊的護士過來小聲勸她不要太難過。 朱朱嗚咽著,抽泣的聲音漸大,最后哭到喘不開氣,她伸手進到白布下摸著我發涼的手臂,像是想幫我焐熱一樣不停暖著我的手,嗚咽著說,“你怎么這么冷...很冷嗎...我幫你暖暖就好了....” 朱朱... 我想開口告訴她,我沒死。 這是誰的惡作劇。 可是我的眼淚卻止不住順著眼角滑進耳朵里。 我害怕,朱朱看到我沒死之后,就會突然跑掉。 我害怕,她只不過是因為知道我死了,才愿意見我。 我更害怕,綁架我的人的最終目的是朱朱。 “怎么會這么突然....你那天不是還好好的嗎....我看到你了....我看到你過得幸福...我不想打擾...” 她果然在機場看到我了。 所以,才故意躲著我的嗎。 難怪,四年前,怎么找都找不到她。 靳少忱說我對他的懲罰太狠。 可他不知道,真正心狠的人是朱朱。 她對我才是真的心狠。 四年不聯系。 她明知道我活在無盡的自責和愧疚中,卻還是不愿意見我。 我恨不能當初替她受盡一切。 午夜夢回,我都陷入噩夢里不斷掙扎,痛苦地喊著,“求求你們放過她!” 每每驚醒,我都忍不住捂著臉邊流淚邊想。 為什么當初遭受那些的人不是我。 我寧愿遭遇那些的人是我??! 耳蝸里的淚水越聚越多,耳旁朱朱的聲音也越來越低啞,“怎么辦啊...楊桃...怎么辦啊....你走了...我該怎么辦啊...” 她哭得悲切。 我聽得更是淚流滿面。 明明,只要她掀起我身上這層白布就能看到我。 明明,我只要說句話,她就能知道。 我卻退縮了。 我怕,她不想看到一個活著的楊桃。 朱朱正哭著,外面突然走進來一大群人。 腳步聲雜亂,卻依稀能判斷來了起碼不下十人。 幾個粗獷的聲音把護士和醫生都趕了出去。 我正猜測是靳少忱,就聽到來人熟悉的聲音,“見到我就這么冷淡?” 是方劑。 腦子里有什么拼圖逐漸匯籠成形。 朱朱很敷衍地聲音,“哦,好久不見?!?/br> “擦擦眼淚?!狈絼┳呓?,悉悉索索的聲音響起。 清脆的巴掌聲,卻不是耳光聲,像是手拍擊在手背上的聲音。 可以想像出朱朱打掉方劑替她擦眼淚的畫面。 混著朱朱愈發冷淡的聲音,“不需要?!?/br> 空氣靜滯了一會。 我聽到方劑輕聲問,“我欠你一句對不起,你是不是也欠我一句話?” “抱歉,我沒心情跟你談這些?!敝熘斐矣肿呓艘徊?,她試探著揭開我臉上的白布,卻又在揭開那一瞬壓了下去,幫我理了理。 方劑很是疑惑,“你怎么沒心情?” 朱朱沒說話。 隨后方劑走過來,一把揭開我臉上的白布。 我瞪著驚悚的目光看向面前的兩人,只看到方劑很是隨意地問朱朱,“現在,你有心情回答我的問題了嗎?” 四年不見。 朱朱瘦了好多,臉上的rou都沒了。 她也變了許多。 明明鐘愛短發的人,卻續起了長發,發尾微微卷著,依舊是中性穿著,卻無形中多了幾分嫵媚。 一雙眼睛通紅,精致的臉上還有半干的淚痕,多了分我見猶憐的味道。 方劑沒有穿花襯衫,一身白色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