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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我穿褲子時,突然發現我腿心流血,有些驚恐地把我攔腰抱起來沖了出去。 我這才發現不是胃痛。 是肚子痛。 之前去醫院墮胎都沒有這樣恐懼過,我害怕地抱著自己的肚子,邊流淚邊問,“怎么會流血,怎么會,是因為我沒有好好吃飯嗎,還是我昨晚一夜沒睡受涼了,還是什么?白士熵,我孩子會不會有事?” 白士熵把車子開得飛快,他衣服都沒換,滿身的血,連闖了幾個紅燈,中間伸出手隔著中央控臺握著我說,“楊桃,你和孩子都不會有事的,不要多想,醫院馬上到了?!?/br> “是我的詛咒應驗在自己身上了,我詛咒自己永遠不會生下他的孩子,所以,老天爺生氣了,他要把我的孩子帶走了是不是?”我整個人哭到哽咽,身體都在發抖。 “不是,你別多想,不會有事的?!?/br> 白士熵沒法安慰我,只把車開到最大速度,到了醫院就把我裹在毛毯里抱了出去。 醫生讓護士把我抬到移動病床上,就開始轉急救中心,我恐慌地拽著白士熵的手,眼淚大顆大顆滾下來,“不要,我不要進去,我不要進去,孩子死了是不是?是不是?!白士熵,我不能沒有孩子....” 醫生讓家屬站在門口,不能進去。 我緊緊抓著白士熵的手,“不要走,不要走,白士熵,不要走,求求你們救救我的孩子....求求你們...” 醫生和護士有些頭疼地看著我,“別耽誤時間,現在什么情況誰都不知道,進去檢查才能知道,你別耽誤時間,晚了你孩子就真的保不住了?!?/br> 我一聽立馬松開手,乖乖躺在病床上,只咬著唇把眼淚往肚子里咽,“醫生,你一定要救我的孩子,這個世上,我只有孩子了....” 周遭嘈雜的聲音呼嘯著沖進耳膜。 我只聽到一個人的聲音。 白士熵抓著我的手,不停對我說,“楊桃,你會沒事的,你會沒事的?!?/br> 我就對自己說,我會沒事的。 我只有孩子了。 我會沒事的。 .... 被推出來已經是兩個小時后的事情。 醫生為我做了保胎治療。 他說我是勞累過度的見紅。 我不明白,我只關心一件事,抓著他的袖子問,“孩子呢?” 醫生隔著口罩嘆氣,“孩子沒事,但你以后要好好保胎,不要過度勞累,也不要太過情緒化,大哭大笑都能影響到肚子里的孩子?!?/br> 我抹掉眼角的淚,“謝謝你,謝謝你?!?/br> “沒事,好好養著吧?!贬t生無謂地擺手。 護士把我推出來后,我沒看到白士熵,而是看到了顧隊。 他穿著簡單的t恤,渾身的肌rou在t恤上都崩出緊實流暢的線條。 一張臉依舊粗糲硬朗,帶著歲月沉淀后的沉穩。 看到我出來后,跨步過來的姿態讓人無端相信他是個合格的兵。 “你怎么在這?”我虛弱地問。 顧隊從護士手里接過移動病床車,推著我往前走,“頭兒跟我說,看你最近在單位門口晃,像有事的樣子,讓我看看你需不需要幫忙?!?/br> 想不到,我都離開了,頭兒還關心著我。 我低低應了聲,“大概?!?/br> 顧隊沒聽清,停下來望著我,“什么?” 我也看向他,咧開嘴苦澀一笑,“大概,需要吧?!?/br> 我們都不曾想到。 未來的幾年里,我們會相依為命一直在一起。 第一百零一章 后路 白士熵中途問了出來的小護士,知道我沒事后,才出去了一趟。 回來時帶了消息。 他告訴我,靳少忱暈倒在自己的公寓里,他不愿意去醫院,最后還是司北給他注射了鎮靜劑,把他帶到醫院縫了針。 說到這,白士熵伸出手指,指了指墻壁,“他在最里面的那一間病房?!?/br> “哦?!?/br> 看我反應平淡,白士熵輕輕嘆了聲,“他現在昏迷著,你可以去看看?!?/br> “白士熵?!?/br> “嗯?” “我和他,已經離婚了?!蔽颐嗣直成系闹寡耷?,注意力卻還是被轉移到和我隔著幾個病房的靳少忱身上去。 白士熵又嘆,“也是?!?/br> 他坐到床邊,不知道牽扯到了身上哪處傷,痛得嘶了聲,又苦笑,“他應該恨死我了?!?/br> 是啊。 靳少忱會恨的。 這樣,我才有機會離開。 .... 白士熵臥室里的十八分鐘。 對他來說或許是尷尬的。 他自己背對著我魯了出來,用了三個小雨傘,為了給身體出汗,他自己在地板上做了十幾分鐘的俯臥撐。 而我,對著他的背不停用指甲刮著。 靳少忱進來時看到的場面,就是我要求達到的效果。 根據當時所有人的反應來看。 無疑,我成功了。 他去看過靳少忱,肯定見到了司北,我問他為什么沒問司北要特效藥,好讓傷口好得快點,白士熵扶著腦袋,遺憾地說,“忘了?!?/br> 他果真在意靳少忱這個弟弟。 甚至,轉眼就能忘了中午靳少忱差點就要殺了他的事實。 我讓他去隔壁找護士上藥,他卻無所謂地擺擺手說沒事。 倒是指著我脖子上的紫紅色掐痕,問我還疼不疼。 我心口滯了滯,啞聲說,“不疼?!?/br> 手輕輕撫上脖子,仿佛那里還殘留那人掌下的溫度,guntang懾人。 在醫院掛了三小時點滴,又吃了不知道是午飯還是晚飯的飯之后,外面的天開始暗了下來。 顧隊辦完出院手續后,就過來這邊直接抱起我。 像是沒看到床邊還坐著個人,一個招呼都不打,抱著我轉身就走。 白士熵猛地站起來,看到我很乖巧地躺在顧肖懷里,目光驚詫地問,“認識的?” 他并沒完全收回防備的姿態。 顧隊也不轉身,我努力把脖子往后伸為他做介紹,“嗯,我們隊長?!?/br> 顧肖回過頭“嗯”了聲,算是和白士熵打了招呼。 打完招呼又開始往外走。 他做事就是這樣干凈利落,我隔著距離朝白士熵招手,“白士熵,謝謝你,非常謝謝你,再見?!?/br> 白士熵站在那,喉口滾了滾,欲言又止,最終吐出來兩個字,“再見?!?/br> 顧隊是用之前的毯子把我裹起來抱走的,路過的醫生護士紛紛朝我側目,他面不改色,把我抱到自己的越野車上,幫我系上安全帶,大手往我脖子上扳著看了看,問我,“脖子是那個人掐的?” 我以為他指的是白士熵,搖搖頭,“不是?!?/br> 他從另一頭上車跳上駕駛座,發動車子時瞥了我一眼,“我說的是那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