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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候的我根本沒有想到,和他再見會是在那樣的場景下。 我打開病房門后,就看到了李白和尋.歡,兩人大眼瞪小眼站在那。 看到我出來后,尋.歡拉了我就跑,不等我捂住他的嘴,他就像機關槍一樣對著我一通掃射,“艸,這是醫院!注意點好嗎!你身上還有傷!他怎么那么禽.獸!媽的!” 喂喂,你說禽.獸兩個字的時候能不能別用那張艷羨的臉。 我們剛到秦武病房外,就看到頭兒從里面出來,看到我時眼睛亮了亮,“你去開導下,他不說話,不配合?!?/br> 一旁的筆錄員就跟在我身后。 秦武面色蒼白的躺在那,嘴唇干裂滲血,有護士在后面小聲抱怨,喂他喝水就打翻。 我就讓尋.歡把人全部支出去,整個病房只我和秦武兩個人。 病房里暖氣開著,我重新接了杯熱水,遞到他嘴邊,秦武沒喝,抬頭看著我,聲音粗啞難聽,“我怎么沒死?” 他眼底的絕望那樣沉重,沉得可以壓垮一個人的心神。 我第一次見他,他正和同事在小區里巡視,嘴里叼著煙,吊兒郎當的步子,放縱的瀟灑姿.態,我經過那時,其他保安會對著我吹口哨,他就跳起來拍吹口哨的人,那時,他的眼里只有快活愜意。 而此刻,我從他身上看不到一絲生存的氣息。 “秦武,我真瞧不起你?!蔽野驯臃旁谧郎?,居高臨下看著他,“你連自殺的勇氣都沒有,怎么好意思問我你怎么沒死?!” 秦武眼神變了幾變,脖上的筋脈聚了又散,蒼白的面孔漲得通紅。 “你想讓我不安是不是?我告訴你,最應該不安的人是你!” 我已經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了。 胸口有只張牙舞爪的魔鬼在叫囂,你們憑什么。 你們憑什么這樣對我。 就算是死也不愿意放過我。 憑什么。 憑什么啊。 我指著肚子,甚至還朝秦武擠出一抹笑,“你知道嗎?流產是因為你?!?/br> 不堪的照片,不堪的一切。 混亂的世界,天旋地轉的空間。 誰給我發了短信,誰讓我點開了郵件。 又是誰在我耳邊說,孩子已經死了,準備做引流手術吧。 指尖顫抖,我掐住掌心才讓自己站得筆直,“孩子是被你害死的,死在我肚子里,取出來就那么一丁點……” 我看著唇畔發抖的秦武,用很輕地聲音詢問,“你現在也想死在我手里嗎?” …… 我出來后踉蹌了一下,尋.歡抱著我,把我拖回了病房。 頭兒問我怎么樣。 我說可以了。 他就帶著筆錄員進去了。 沒看到病房外的李白,我有種預感,果然,進來時床上已經沒人,屬于靳少忱的體溫正逐漸消散,我把自己埋在被子底下,這才敢放任自己發抖。 夜里做了噩夢,醒過來時,有人在摸我的額頭。 “靳少忱?!蔽液八?。 他不回應我,還想抽身離開,我就抓著他的胳膊,“別走,別走……” 可他態度堅決,甩開我的手就走了。 我飛撲過去,砰地一聲掉在地上,整個人就清醒了。 我趴在地上,顧肖站在我面前,門口站著尷尬地尋.歡。 我就自己爬起來,重新把自己包進被窩里。 依稀聽到外面尋.歡質問顧肖,“你把她搞哭了?” “沒有?!?/br> “那她怎么哭了?”尋.歡的聲音漸弱,兩人走遠了。 “做噩夢了?!?/br> “做什么噩夢?” “我怎么知道?!?/br> “……” 我摸了摸臉,滿手的淚。 長嘆一聲,把眼睛埋在枕頭里。 我在醫院呆了三天,靳少忱再也沒有出現。 秦武和秦五叔的案子已經定罪,由于秦武受了槍傷,短時間要在醫院進行治療觀察,兩周后才能轉到警區醫院,我那天發了一通人來瘋之后,他居然配合地做了口供,其他時間就是想方設法地想見我一次,或許他想跟我說聲對不起。 可已經晚了。 這個案子可以說是溫城較大的一次綁架案,加上被綁的人還是警察,牽涉范圍廣了,上報了市區,頭兒讓我這兩天準備上庭作證。 我就一直窩在醫院病床上,沒事數墻上的花紋,沒事看看時間。 沒事就想想靳少忱那句,在這等我。 然后接著數時間。 尋.歡有次看到了,直接把手機遞給我,“想他就打電話去問啊?!?/br> 我每次按了號碼,等到撥過去的時候又慫了。 尋.歡直接搶了過去,點了撥號。 我就又緊張又興奮地踮著腳尖去搶,“手機給我!給我!” 尋.歡開的是擴音,所以那句標準的【您所撥打的號碼已關機】被擴大了許多倍。 我嘴邊的笑僵了又僵。 尋.歡更尷尬,“呵呵,我好像忘了沖話費……” 路過的隊長顧肖看了我們一眼,沒多久,尋.歡手機進了條短信。 他揉了揉眼睛又遞給我,“艸,你幫我看看,這誰沖錯了吧,沖到我手機上了,這多少個0???!” 我抬眼看了下,五個0而已,后面明明還有個小數點,加起來才一千而已。 至于嗎。 靳少忱還給我買過八位數的手鏈呢! 尋.歡還在打電話咨詢客服,聲音樂得跟什么一樣,嘴巴咧到耳后根了都。 感覺他最近特別嘚瑟,我不打算告訴他——話費是顧隊沖的這件事。 在醫院的第三個白天,繼父跟在尋.歡身后來看過我,幸好他那天只是被打暈,沒受什么實質性傷害。 我讓尋.歡幫他搬家,重新搬到之前住的地方,他卻是死活不愿意去住了。 說是找到王欣彤,就帶她一起回老家。 開庭當天,是去的榕市。 我穿著警服,坐在庭下,聽了一大串的憲法條律,最后聽到了判決。 十五年無期徒刑。 三年有期徒刑。 一年有期徒刑。 我走出法院大門時,外面的太陽正暖,然后我在門口的人群里看到一張熟悉的臉。 朱朱幾乎是咆哮著朝我沖過來,“桃子!你男人要結婚了!” 第五十七章 傻逼 半個小時前,我還在榕市法院門口。半個小時后,我已經坐在飛往德國的飛機頭等艙座位上了。 尋.歡和顧隊看到我剛出來就被人拉上車時,差點再次鳴警追蹤。 還好尋.歡認出來朱朱,及時拉住了顧肖和頭兒,距離隔得遠,我只朝他打了個手勢示意我沒事,就被朱朱連拖帶拽弄上了車。 老實說,我剛出來被朱朱那一嗓子吼的整個人其實是很懵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