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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去洗手間?!?/br> 她瞪著眼睛,嘴巴抿出笑的弧度,說出來的話簡直能讓她整個人從玉女階級跌到山野村婦。 “去啊,難不成要我給你把尿?” 我瞪了她一眼,跟其他幾個記不清長相的男人歉疚地低頭抱歉,然后退出了包廂。 我在洗手間給朱朱打電話。 “我不需要相親,我先走了?!?/br> “你敢?!尋歡的尸體....” “你去吧,朱朱,你就是jian了他,我還是那句話?!?/br> “臥槽,楊桃,你....” 我直接掛了電話。 對著鏡子,再看自己身上穿的,白毛衣,黑羽狨。 這個樣子相親能有哪個男人看上。 出了洗手間,沒當心,迎面撞上個男人,走得急沒控制住力道,這一下直接把我鼻子撞出血。 生理眼淚都撞出來了。 我捂著鼻子蹲在地上,看著地面的血花一滴兩滴落下。 有些挫敗地想,怎么這么倒霉啊。 “沒事吧?”頭頂落下一道男低音。 我有些火大,看不見地上的血嗎?! “廢話,你給我撞一下試試,看有事沒事!” 男人好似被我噎到,站了好一會,我也沒抬頭去看他,只蹲在地上擦眼淚。 過了會,面前突然多了塊質地精良的手帕,“這個給你?!?/br> 這個年代,已經很少有人用手帕了。 我不禁懷疑,我撞的是七十年代的老人。 抬頭一看,果然驚住我。 “是你!” 這人正是當初在靳少忱公寓幫我下電梯的男人。 這個男人倒沒露出“啊原來是你”這種恍然大悟的表情,而是,皺眉提醒我,“你仰著頭吧,血都流到衣服上了?!?/br> 我一聽,立馬后仰著腦袋。 這套衣服還是靳少忱送的呢,有些舍不得染上血。 這個男的個子大概和靳少忱差不多高,我后仰著腦袋,看著他硬朗的五官,總覺得好像在哪兒見過。 他湊近我,用手帕蓋住我的鼻子,猶豫了下,又抬手擦掉我眼角的淚。 我顫了顫,輕輕側開,躲了下。 手機鈴聲突然響了。 我低頭去掏手機,手帕就掉了。 “別動?!蹦腥松鷼獾臉幼幼屛蚁肫鸾俪?,眉目很冷,但眼底卻很溫和。 他凝眉盯著我,手帕壓在我鼻子上,看我滿手的血,又說,“手機給我?!?/br> 不等我回答,他就接了我的手機,點開接聽放在我耳邊。 我后仰著脖子,看不到來電,只對著電話,“喂?” 電話那頭靳少忱的聲音有些不耐,“怎么這么久才接電話?” “哦,我,我...” 我倒霉啊,被莫名其妙安排相親,又撞了個男人把鼻子撞出血。 可我當著陌生男人的面,實在不好朝電話里說。 當然,靳少忱也沒給我時間說,他那頭風聲瀟瀟,有些嘈雜,但還是穿破雜音,用那把低沉好聽地嗓音問候我,“在哪兒?” “???哪兒...這里是...” 我要告訴他我在家還是酒吧。 萬一他回來了呢。 在我囁嚅著說不出地址時,給我止血的男人凝眉看著我說,“忘憂酒吧?!?/br> 在我聽來,他的聲音不大,可偏偏靳少忱聽到了。 他那頭嘈雜的聲音瞬間消失。 隔著電話我都能感受到他的冷意,“你旁邊的男人是誰?” “服務員?!蔽颐娌桓纳爻吨e,一手壓著鼻子上的手帕,一手接電話,甚至還用胳膊擋開了身邊的男人。 “我,我流鼻血了,現在正在止血,晚點給你回電?!?/br> 我慌忙掛了電話。 萬一靳少忱誤會我出.軌,再跟我離婚,我這輩子可以不用活了。 直接讓朱朱把我的尸體打包扔山里得了。 然而,我低頭時,鼻血像開了閘的水龍頭一樣,血流不止。 我把手帕塞進鼻孔。 捂著鼻子朝手帕男說,“沒事了,放心,我不會訛你,你走吧?!?/br> 那個男人又被我噎住了,從懷里掏出張名片遞給我,“不怕你訛,如果有事,直接去醫院,賬號和賬單發我短信?!?/br> 我揮手,“不需要?!?/br> 但是名片還是被男人強行塞到我手里。 我匆忙看了眼,只看到他姓白,后面...沒字。 就一個白字,然后一串手機號碼。 名片是黑金的。 拿在手里,那質感仿佛手上握著張金卡。 我把名片塞口袋里,又去洗手臺匆忙洗了臉。 等鼻血徹底止住才出來。 這么一耽擱,出來上洗手間的朱朱剛好逮到我,“臥槽,桃子你沒走?” 我簡直無語凝噎。 “我馬上走?!?/br> “別——”朱朱扯住我的胳膊,“待會跟我一塊走,進去敬杯酒?!?/br> 我現在對酒簡直敬謝不敏。 無奈朱朱軟磨硬泡,我只好進去跟幾個相親男打了招呼。 本來說喝一杯就走的。 結果,幾個男的看我喝酒的架勢一看就是練過的,紛紛吆喝,“楊小姐酒量不錯啊,我敬你一杯?!?/br> 我擠出比哭還難看的笑,“是嗎?我不太能喝...” 一旁的朱朱煽風點火,“我家桃子最拿手的就是酒了,哎,李總,讓她敬你可以啊,我們公司的那筆款...” “哎,小朱,出來玩最犯忌的什么,工作,我們出來玩就別談工作...” “是啊,來來,喝酒...喝酒...” 這個李總和陳總看起來雖然年輕,但作風一看就是滑頭老手。 我看著朱朱背過臉翻了個白眼,隨后又咧開花一樣的笑,“好嘞,喝!您先走一杯...” 那個李總喝完酒,臉色砣紅地看著我,“楊小姐,你怎么都不喝?” 這些人可能習慣了讓誰喝,誰就得陪著笑臉喝。 可我是誰,我楊桃現在可是嫁給了靳少忱。 這年頭,不就是有錢就是大爺嗎。 我現在就是大爺,誰還敢讓我喝酒。 我笑了笑,“讓我喝,可以啊,五萬一杯?!?/br> 砰地一聲,朱朱腦袋磕在桌面上。 她抬頭不敢置信地盯著我,眼里無聲詢問,你四不四瘋了,還四傻了? 場面只一瞬的尷尬,那個李總就臉紅脖子粗地拿起一瓶酒摜在我面前,“五萬一杯是吧?你喝!” 他從懷里掏出錢包,一張一張地抽出來甩在我身上。 朱朱抓著我的手,從她散發著光芒的眼神里,我只讀出一條信息。 她現在恨不得替我喝十瓶。 李總站了起來,把酒瓶塞在我手里,嗓門大的差點刺穿我的耳膜。 “你喝??!五萬是嗎?!我有錢,你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