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摸到手機才發現都已經是十二點多了,我居然睡了近四個小時。 怪不得肚子舒坦多了。 一時間,對靳少忱這個人說不出的感激。 這邊公寓的電梯需要刷卡才能下去,我站在電梯里左按又按就是下不去。 那一刻,我真的心如死灰。 二十三樓啊,這要走樓梯得爬死啊。 隔壁電梯“?!钡匾宦?,我聽到皮鞋踏踏地聲音,我心里一咯噔,完了。 靳少忱回來了。 我所在的電梯遲遲下不去,電梯一時關一時開,最后發出警報聲。 我嚇了一跳,還沒跳出來,就看到有個高大的身影走了過來。 來人不是靳少忱,這個認知讓我不由自主呼出一口氣。 我率先走了出去,站在電梯門口,裝作等電梯的樣子。 來人是個三十左右的男人,藍灰色手工西服,剪裁得體,發型很特別,是那種歐美風。 他盯著我看了一眼,眉眼有些熟悉,我一時想不起在哪兒見過他。 兩邊的電梯都下去了。 旁邊站著的男人依舊站在離我不到一米的距離,那樣子似乎要盯著我下樓才算完。 我只好按了下樓的按鍵。 等了半會,電梯來了,我進去之前,朝他張了張口,“那個,不好意思,能不能麻煩你幫我刷下卡?” ..... 直到出了這個公寓,我才深深吐出一口氣。 方才那個男人雖然幫我下了電梯,但他給我的感覺太過怪異,全程一句話都沒有,就一雙眼時不時盯著我。 我掏出手機給尋.歡打了電話,問出馬龍的位置后就打了車奔到醫院。 坐在出租車里,注意力都是散亂的。 尋.歡跟我說,給我打電話時是個男人接的,問我是哪個男人。 可笑地是,我居然說我不知道。 因為我撥出去第一句就問他馬龍怎么樣了,尋.歡安慰我說沒多大事,讓我好好休息,明天再說。 可我還是聽到了,電話那頭有撕心裂肺地哭喊。 我還沒下車時,頭兒就打我電話,讓我不要過去。 他知道我的脾性。 更知道尋.歡既然跟我通過電話,我就一定會過去。 我心里慌得厲害,舌頭發麻,只一個勁問,“死了嗎?不可能啊...死了嗎?” “沒死,你不要想太多,你先在家好好休息,明天再說?!?/br> 他掛了電話。 我付錢下了車。 為什么每個人都跟我說,明天再說,明天再說。 萬一明天就晚了呢。 萬一,我和我媽一樣,又不小心害死一個人怎么辦啊。 我提著口氣,不管不顧地沖進了醫院。 這才有了后面的事。 后來我一直想,這件事或許是我生命的一個轉折點。 事后雖然我的軌跡徹底偏離,失去了一些快樂。 但終究,我得到了更多。 因為,我那偏離了的生命軌道,把靳少忱徹底推進了我的生命里。 找到病房時已經是凌晨一點了。 透過窗戶玻璃可以看到病房里圍了很多人,大多數是同事,還有些生面孔,應該是馬龍的家人。 我剛開門進去就撞到一個婦女,顧不得腦袋上的磕疼,我立馬小聲地道歉。 對不起三個字剛說完,臉上就被扇了一巴掌。 隨之而來的是漫天地辱罵和數不盡的巴掌。 “楊桃你怎么有臉來???!” “我兒子都要被你害死了!你怎么有臉來???!” “你怎么不去死你這個害人精??!” 我被扇到眼睛不由自主沁出眼淚,不是委屈,也不是別的什么,是疼的。 真疼。 鼻子流血,嘴角也被扇出血,口腔內壁被牙齒撞破,嘴里一片鐵銹味。 被連續扇了幾個巴掌,我竟然也忘了抬手護住臉,注意力全被那一聲聲控訴給震住了。 后來我被頭兒和尋.歡圍住,他們一開始在里面,還沒注意到門口的情況,等注意到,我已經滿臉的血。 尋.歡不停給我擦鼻血,邊護著我,“桃子,你說話啊,沒事吧,我帶你去隔壁抹點藥?!?/br> 我聽見自己有些支離破碎地聲音,“怎么,回事?” 耳旁還充斥著男男女女的叫喊和怒罵。 我突然懵了。 雖然我求救靳少忱的時機太晚,可是,可是,馬龍的死怎么會扯到我.... 不,人還沒死。 周遭吵鬧喧嘩不停,剛剛打我的那個婦女是馬龍的母親,她一邊指著我不停罵,一邊流淚嚎啕,“我可憐的兒啊...我以后怎么活啊...天哪...” 她哭完又惡狠狠地盯著我,“為什么出事的不是你!為什么躺在這的不是你!怎么不是你去死?。。?!” 我第一次感受到這樣濃烈的恨意。 仿佛感受到了我母親當年,生不如死的情緒。 我被人七手八腳地抱了出來,已經是凌晨,值班護士到處忙,尋.歡自己拿了酒精棉簽給我消毒。 我又重復問了遍,“怎么回事?” 我不委屈,我只是不明白。 我楊桃做了什么。 就應該去死。 尋.歡指著我,抓心撓肺地捶了捶墻,“早說讓你別過來別過來!你不聽!現在倒好,你過來受她這頓欺負!我們還不能打回去!” “別說這些有的沒的?!鳖^兒咳嗽了一聲,用眼睛逡巡了一圈跟在我們身后出來的幾個同事,嘆了口氣,“其他人都回去吧,晚點等通知?!?/br> 其他同事這才敬了個禮,面色疲憊地回去了。 我眼里的疑惑還沒消去,就聽尋.歡跟我說,“如果馬龍撐不過今天上午,我們隊就要少一個成員了?!?/br> 所以說,還是我的錯。 如果,我早一點求靳少忱。 是不是,就不會發生這樣的事。 “楊桃,你先跟我說說,你和馬龍到底....” 頭兒還沒問完,我就抬頭盯著他說,“何山通,頭兒,你知道他嗎?他把馬龍折磨成那樣的?!?/br> 頭兒一臉復雜,好像突然蒼老了十幾歲,最后無力坐在座椅上,“要真是他,我們都沒轍,馬龍就算死,也是白死?!?/br> 我現在沒心情去問何山通到底什么本事。 心里一根刺一直憋在喉嚨里,難受到每每開口,都能卡出眼淚。 “頭兒,為什么,馬龍的mama說那些話?” 頭兒看著我,一時沒有說話。 倒是尋.歡把我的臉轉過去,用棉簽蘸了消毒水掃在我的嘴角,又輕輕吹了吹。 尋.歡從來不會瞞我什么事,頭兒走了之后,他才輕聲告訴我,“馬龍中途在手術室醒了一次,他喊了你的名字,隊里人說你和他一組的,然后他mama就一直在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