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視。他攬住她的后頸,在她唇上響亮的親了一口,放開后臉上的笑容加深,聲音亦是帶著笑意,那陰冷卻透入骨髓:“明天你負責交貨?!?/br> 手指猛地收緊,安愿抿緊了唇,凝視他幽深的眼睛。 荊復洲在她驚懼的目光里笑著點頭,英俊的五官下似乎藏了殘忍猙獰:“你猜對了,走貨時間變了,早點結束,我們早點去泰國結婚,到時候再生幾個孩子。安愿,過了明天,你的無理取鬧也該到頭了,因為你這次輸定了?!?/br> 他說著將她打橫抱起往房間走,房門閉合,她面朝著墻面被他提高腰身。疼痛到來的瞬間,安愿瞳孔晃動了一下,心里一直以來的那根線終于是支撐不住,狠狠斷開。 她這次輸定了。 第49章 一生愛錯(一) 晃晃蕩蕩的,夢境里安愿好像回到了小時候,忽然之間無依無靠。有鄰居聚在一起竊竊私語,目光充滿同情的落在安愿身上。那些廉價的善良讓她在一夜之間明白,自己跟其他人不一樣,不管從今以后社會和他人會給她多少的愛和幫助,他們之間都是不一樣的。 后來她上了初中,歷史課上老師講鴉片戰爭,講中國的淪陷與屈辱,講英國如何用鴉片讓中國人步步淪陷。同學們埋頭記筆記,順便嗤笑當年的中國人是何等愚昧,當時的社會是多么無藥可救。而只有安愿拿著筆神情恍惚,她知道,鴉片遠比別人想象中來的可怕,它控制人,并毀滅人,其他人也許不會有感觸,可中國的淪亡是從那時候開始,她所有的顛沛流離也都拜那些東西所賜。 百余年后,中國人拿著這些東西,回來繼續賺中國人的錢。 夢境轉換,她看見程祈。程祈站在樓下,夕陽里,他眉目清秀。若是以往,安愿早早便撲進他的懷里,而這次,他們隔著幾步的距離遙遙相望,她知道自己沒資格再走向他。 盡管步步為營,最終還是敗在荊復洲的手里,她不肯認,卻毫無辦法。 安愿在夢里落下淚來,胸口像是壓了塊石頭,她掙扎了幾下都沒有用,窒息的感覺將她層層包裹。有手掌輕輕拍在她的臉頰上,安愿睫毛抖了抖,程祈的臉慢慢模糊,眼前是荊復洲深邃的五官。 隨著視線的聚焦,安愿如同被救上岸的溺水的人,大口的喘著氣。 “做噩夢了?”荊復洲眼神清明,完全沒有剛剛睡醒的疲態,眼睛里掛著紅血絲,他就這么坐在床邊等著天亮,剛剛聽到安愿抽泣,知道她是做了夢,她掙扎的樣子落在他的眼里,讓他有一絲于心不忍。 安愿沒回答他的話,平復了呼吸,撐著胳膊坐起來。屋子里沒開燈,但窗簾外已經透出了隱約的光。她揉了揉自己的眉心,這一覺睡得太不安穩,醒來后反而覺得累,光著腳下地,安愿伸手拉開窗簾。 天色已經大亮。 窗外的光明提醒著她,今天將要發生的事,晨光落在她的臉上,讓她微微瞇起眼睛。腰被從后面環住,荊復洲貼在她背后,在她耳邊輕輕吻了吻:“去換個衣服,他們快來了?!?/br> “他們是誰?”安愿乖順的貼在他懷里,伴隨著轉頭的動作,兩人的嘴唇堪堪只隔了幾毫米的距離。荊復洲凝視著她上翹的唇,思索片刻后回答道:“來提貨的人?!?/br> 安愿的腦袋向后閃了閃,這樣一來他們便能夠清晰的看著彼此:“咱們這邊都有誰?” 她問這句,只是想確定周凜來不來,如果周凜來,那么一切都還有轉圜的余地。荊復洲的手緩緩落在她后頸,手掌稍稍使力,安愿便被迫仰頭向前。他低頭含住她的唇,唇瓣輕輕輾轉,她的嘴唇冰涼干燥,他似是不滿意,另一只手箍緊了她的腰,將吻加深。 安愿本能的想要抗拒,他的舌尖已經闖進來,更多的掙扎只會平白讓他暴躁,她放軟了身子,不回應的任由他攻城掠地。一吻結束,荊復洲在她嘴角眷戀的啄了啄,眼神卻比以往還要冷冽幾分,竟是將她的心思看的一清二楚:“安愿,周凜不來,他連這個別墅在哪都不知道?!?/br> 她的身子一僵,盡量冷靜的看著他:“怎么,十多年的兄弟你都不信了?不還是你姐夫?” 荊復洲冷笑一聲,伸手捏住她的下巴,手下力道不輕,安愿吃痛皺眉:“荊復洲,你干什么?” “我不知道你跟周凜之間有什么貓膩,但我量他沒膽子背叛我,安愿,你也得記住了,他是我姐夫,女人吊膀子那一套,我陪你玩玩就得了,你敢招惹了荊冉,我有的是辦法治你?!?/br> 安愿一愣,瞬間是放下心的,好在荊復洲沒有在別的方面懷疑周凜,只是覺得安愿這邊不老實。事情好像忽然有了新的希望,安愿維持著臉上的蒼白表情,把頭偏開:“呵,荊復洲,說到底你就是怕我給你戴綠帽子,我在你心里也就那么一回事對吧?!?/br> 荊復洲蹙眉,似乎想說什么,樓下忽然傳來剎車聲,他的表情變了變,探身朝下看了一眼,安愿也跟著看過去,只見到一群男人朝著樓里進來。 “去換個衣服?!鼻G復洲催促安愿一句,自己打開房門下樓。屋里只剩下安愿一個人,她打開衣柜找了件白色襯衫和淺色緊身牛仔褲,換上衣時她的動作頓了頓,鏡子里,她可以清晰的看見自己肩膀上的“檀”字。 荊復洲吻在上面的時候總會說,安愿,為什么你的傷口總是長不好的樣子,摸上去坑坑洼洼。她便扭著身子跟他撒嬌,說自己不喜歡這個紋身。 不喜歡也的確是不喜歡,不過這次,她的手緩緩從上面掠過去,皮膚凹凸不平,只是一個穿透了的子彈而已,沒理由留下這么大的疤。站在鏡子前,安愿把襯衫紐扣系上,那塊疤被掩蓋住了,她的眼神也跟著平靜下來。 樓下聲音嘈雜,這個房間隔音極好,這陣子卻還是能聽見隱約的聲音。安愿把襯衫領口的最后兩顆扣子也系上,頭發披散下來,鏡子里的女人臉色蒼白,眼窩深陷。她忽然覺得這個樣子不好,轉過頭,彎腰打開自己的行李箱。 出門之前,安愿只帶了簡單的幾件化妝品,對著鏡子,她把那些東西一樣一樣擺好,認真細致的給自己化妝。其間房門被打開,荊復洲走進來,看見她的動作明顯一愣,就這么靠著洗手間的門框,淺笑道:“你倒是好心情?!?/br> 安愿將口紅涂在唇上,原本氣色全無的臉頓時生動嬌艷起來。她轉身看了他一眼,把口紅的蓋子蓋好,手伸到腦后把頭發挽起來:“等得急了?” “不急?!鼻G復洲抱臂看她,像是等妻子化妝出門的模范丈夫,他喜歡這種感覺,喜歡她為了自己去打扮去費心。安愿卻看不出他眼里的神情,把劉海整理好,她回頭:“走吧?!?/br> 這么一打扮,她整個人有種颯爽氣質。 下了樓,可以看見大廳里坐成兩邊的人。荊復洲這邊人不多,那邊也是,但每個男人都帶著嚴肅表情,氣氛緊張。想必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