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荊復洲走過的路上,安愿無力左右任何事。 所以他不做措施,他是成了心要她毀滅。安愿忽然劇烈的掙扎起來,卻被他按的更死,鼻子貼著鼻子,荊復洲啄了啄她的嘴角:“安愿,要記得按時吃飯,我們的孩子必須是健康的,所以你也必須是健康的?!?/br> “我不會給你生孩子……”安愿艱難的吐出一句,卻連自己都覺得蒼白無力:“荊復洲,鼓樓里的女人那么多,你為什么偏偏要我給你生?” “因為你恨我,我得讓你看看,你的孩子叫我爸爸的樣子?!鼻G復洲笑的溫柔,末了又補充:“啊,或許應該叫,我們的孩子?!?/br> 安愿臉色蒼白,他笑著伸手在她臉上捏了捏,語氣和緩:“我這段時間都住在你的房間,前面是騙你的,監控早就關了?!彼f著在她脖頸上蹭了蹭,就這么抱著她起身,離開浴室。安愿怔忪的任由他抱著,任由他帶她回到被子里,他自后面擁著她,輕輕研磨著,閉上眼睛:“睡覺吧,明天早上我叫你,把作息調整好?!?/br> “荊復洲,你之前說的大概是對的?!卑苍副犞?,聲線清冷。 身后的人懷抱收緊,將自己和她貼合的更為緊密,懶洋洋的:“什么?” “我要是真的有了你的孩子,要么我不會讓他出生,要么會在他出生后掐死他?!?/br> 荊復洲嗤笑,顯然并不覺得這句話有任何的威脅:“你舍不得?!?/br> “我舍得?!卑苍嘎犚娮约嚎斩吹穆曇?。 身后不再有回應,她身心俱疲,最終支撐不住也合上了眼睛。屋里燈還開著,等到她的聲音慢慢變得綿長均勻了,荊復洲才微微退后,從她的身體里滑出來,起身走到門口把燈關上。眼睛瞬間接觸黑暗,有短暫的不適應。他在門邊靜靜的站了一會兒,才回到床上去。 忽然想起帶著安愿回來的那天,濤子問,洲哥,怎么就非得是她。 他也疑惑了,摸著安愿的肩膀,摸著那塊凹凸不平的傷疤,輕輕吻著她的發絲,是白日里從沒有的,憐愛和珍惜。 怎么就非得是她? 那之后的一段時間,荊復洲真的幫她調整作息和食譜,做備孕工作。安愿覺得自己也許成為了一個容器,一個為他傳宗接代的容器,越是在這樣的環境里,就越堅定她的心。她是舍得的,他低估了她的心狠。 拋去最終目的不談,他們卻又是和諧的。鼓樓里的女人雖然都還在,但并沒有新鮮面孔出現。安愿熬過了夏天,為自己的身體提心吊膽,但一直等到秋天,荊冉和周凜婚期將至,她還是沒有遂荊復洲的愿,為他懷上孩子。安愿不知道是喜是悲,喜的是她暫時不會生下他的傀儡,悲的是這樣的日子,好像并沒有盡頭。 鼓樓里人人都說,荊復洲對她是很好的,是讓所有女人都艷羨的那種好。隨著時間的推移,她跟茉莉的關系走的近了,漸漸也會聽到一些閑言碎語。大多數女人是不待見她的,雖然不知道其中具體發生過什么,但在她們看來,安愿是她們的對手,安愿霸占了荊復洲。 她早就明白,和平日子里的女人學不會同仇敵愾。 荊復洲也許有戲劇性人格,近來扮演好丈夫角色上癮,歸家準時,身上氣息干凈。床笫間溫柔有度,雖然該做的也都不會含糊。安愿時常有種錯覺,他也許是在溫水煮青蛙,借著生孩子的借口把她套牢在身邊而已??赊D念又覺得自己高估了他,以前還相信的,他對她抱有的那點可憐的愛,如今也早就不信了。 她無法扳倒他,這讓安愿每每想起便心如刀絞。 荊冉和周凜的婚期定在了十月的某天,荊復洲對婚禮的事不怎么參與,只是掏錢的時候格外大方。周凜出身貧寒,父母早亡,也許是男人之間對于苦難的惺惺相惜,荊復洲很器重他。 鏡子前燈光很亮,荊冉穿著婚紗,臉上笑容甜蜜。荊復洲靠著桌邊,手里拿著煙,忌憚著荊冉,那煙就只是不斷的被他送到鼻尖聞一聞再放下。伴娘是荊冉的朋友,不斷將眼光往荊復洲身上晃,碰巧這時候周凜進來,開門喚的是一句“洲哥”。 伴娘連忙插話,糾正周凜:“哪能叫哥啊,你是他姐夫啦?!?/br> 周凜眼神微微一頓,有些尷尬。荊冉倒是不覺得怎么樣,笑瞇瞇的跟著伴娘一起攛掇,安愿站在荊復洲身邊,腳下的高跟鞋不太合腳,她換了個姿勢站著,還是不舒服,腰上忽然被撈了一把,荊復洲箍著她的腰,讓她將重心放在自己身上,極自然的對著周凜叫了聲“姐夫”。 因為他的小動作,伴娘的表情有一瞬愣怔。 荊冉和荊復洲是從小相依為命長大的,一些婚俗禮節并不懂,只是覺得或許有“改口費”的說法,便準備了紅包。這會兒荊復洲改了口,荊冉從周凜的皮包里拿出準備好的紅包,卻并不遞過來:“安愿,你也改口叫姐夫?!?/br> 安愿愣了愣,看見荊冉眼里很明顯的芥蒂。心里忽然覺得別扭,好像如果真的叫了,什么就會被改變,就會被承認。她抿了抿唇,沒有說話,荊冉臉色愈發難看,就要發作,被周凜用手攔了一下:“好了好了,少一個叫的還能少給個紅包?!?/br> 他說著把紅包遞給荊復洲。 這個婚禮前的小插曲,讓安愿暫時忘了腳上的疼痛,等到走出休息室,等著婚禮正式開始的時候,才又覺出疼來。手還在荊復洲的臂彎里,安愿皺了皺眉,他不會讓自己掙脫他的,索性就忍一忍。 婚禮該是什么樣子,安愿從來沒有概念。當荊冉穿著婚紗和周凜站在臺前宣誓的時候,她看到女賓們有的在輕輕拭淚。心里的茫然更甚,她不相信那些所謂的誓詞,但想看看在這一刻大家都是什么反應,轉了轉頭,安愿環視四周。 目光忽然頓住。 許駿站在距離她不遠的地方,他大概是跟著叔叔來的,那位警察局長。安愿目不轉睛的凝視著他,直到許駿下意識的朝她看過來。他現在應該是大四,頭發已經染回了黑色,望過來的時候,眼神先是迷茫,后轉為驚愕。 腳下疼痛越發清晰,安愿不知道他為什么要跟著叔叔來這,也不想知道。她只知道許駿的眼神變了,他以前是那么干凈的一個人,黑白分明。心里的什么東西飄忽的墜下去,直到荊復洲在旁邊輕輕吻了吻她的臉:“哭了?” 她這才恍然發覺自己落了淚。 荊復洲卻以為她跟其他的女賓們一樣,為婚禮而感動落淚,他的心驀的柔軟下來,伸手攬住安愿的肩膀,擋住了后方許駿的視線。輕輕淺淺的吻落在安愿臉上,她低了低頭,稍稍避開他:“我沒事?!?/br> 荊復洲低頭看了看她的腳:“鞋是不是不舒服?一會兒我讓老董先送你回去?!?/br> 安愿輕輕點了點頭。 這一幕落在許駿眼里,是情人間自然的親昵。他心里忽然就釋然了,也許誰都會變的,人總要追求更多的財富和權利,這原本就沒有錯。他也曾經唾棄荊復洲,卻還是要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