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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她未來的情郎,只荊復洲不能,哪怕他想讓她看到的,是當初那個不染塵埃的荊檀。手指在那個字上慢慢撫摸著,安愿眉頭蹙緊,抿著唇,走去門口。 她覺得自己應該是憤怒的,甚至是歇斯底里的,那是她的身體,憑什么要落在別人手里被控制被支配??裳劬Υ瓜氯?,安愿發覺自己內心平靜,或者說是麻木。 腳上的鐵鏈只能夠讓她在屋內自由活動,出了房門就不夠長了。她站在房門口,有陌生女人朝著她看過來,又被她的眼神瞪回去。屋內所有尖銳物品都被收走,她其實想要的不過就是一把刀而已,哪怕掉一塊rou,也是要把荊復洲的名字從自己身上連根拔去的。 也是因為出了門,她才意識到,這應該是晚上六點。平日里,鼓樓的女人不可能起的這么早。也許是她的舉動驚到了旁人,沒多久,周凜便快步走了上來。 “醒了?”周凜皺了皺眉:“這窗戶都開著,穿堂風大,你進屋去?!?/br> “周醫生,這是你刻的?”安愿轉過身,迎向他的目光冰冷且咄咄逼人。周凜微微一愣,隨即點了點頭:“給你做了局部麻醉,這也是洲哥的意思?!?/br> “洲哥說什么時候要我的命?您能不能幫我催催他?”安愿靠在門框上,之前發燒的后遺癥讓她此時雙腿發虛。周凜抿了抿唇,似乎在壓抑什么,門口的位置并沒有攝像頭,但這不代表一切就不在荊復洲的掌控之內。最終還是選擇了最穩妥的方法,周凜笑了笑,禮貌而友善:“安小姐別亂想了,洲哥是真的喜歡你,他一開始給了你活路,以后就更舍不得要你的命?!?/br> “哦,那我還要謝謝他了?”安愿斜睨著他,這男人斯文的很,內里其實也不過是荊復洲的一條走狗。她懶得跟他再多說什么,伸手:“給我把刀,或者你現在就幫我把紋身洗下去?!?/br> 周凜眼神復雜的看著她:“安小姐,除去一切外在條件,洲哥現在恐怕是這世界上唯一愛你的人?!?/br> “巧了,”安愿笑了笑,目光落在他手里拎著的醫藥箱上,“他也是這世界上我唯一恨著的人?!?/br> 周凜眉頭蹙得更緊,帶著懷疑和審視去打量她?;蛘哒f,他早已打量她很久了,從那時候她帶著槍傷進了醫院,他就沒有停止過對她的揣摩和打量??勺罱K還是沒有冒險,他后退一步,禮貌的把醫藥箱護在身后,她完全夠不到的地方:“洲哥晚些會回來,這些事你跟他說,可別為難我了?!?/br> 他說著轉身,只留給她一個背影,男人走路時腳步很穩,每一步都像是走的小心翼翼。安愿臉上的笑容垮下來,轉頭看向旁邊一個打剛才就看熱鬧的女人,那女人被她的目光直直逼視著,略微尷尬的笑了笑:“你叫安愿?” 安愿抬了抬腳,鐵鏈隨著她的動作發出嘩啦啦的響聲。她似乎是想往前再走幾步,但是困于腳下的束縛,只是這么抬了抬,并沒有離開原位。搭話的女人了然,又說道:“我叫茉莉?!?/br> 還是以往的樣子,鼓樓女人都是花名。安愿靠著門框,有些疲憊的樣子,卻不是萎靡的弓腰駝背。她任何時候都是微微挺直脊背的,即便現在腳上拴著畜生一樣的鏈子,眼里還帶著點倨傲?;貞艘粋€微笑,安愿覺得自己應該在鼓樓有一個朋友的,一個可以利用,或者合作的朋友:“你的本名是什么?” 茉莉也笑,她長了一張娃娃臉,皮膚白皙,這么笑起來就更顯得人畜無害:“這種地方要本名也沒什么用的?!?/br> “你多大了?”安愿的臉色柔和一些,她猜測茉莉可能比她還要小,恐怕自她之后,荊復洲口味大變,現在放眼整個鼓樓,都沒有看上去超二十五歲的。茉莉張了張嘴剛要回答,眼神忽然往后一偏,神色也跟著換了:“洲哥——” 安愿身子一頓,轉了半個身子過去,卻沒有像茉莉那樣跟他打招呼,就這么散漫的掃了一眼,她繼續自己剛剛的問題,看向臉色有些慌亂緊張的茉莉:“問你呢,多大了?” 只一眼,荊復洲就知道,以往的那個安愿活過來了。 茉莉支吾著不知道自己該不該回答,拿眼神去看荊復洲。安愿笑了笑,沒有為難,但臉色也算不上好看。她大病初愈,在門口站了這么久,其實早就覺得冷汗從后背一層一層的發出來,茉莉并不如她想象中聰敏機靈,這個朋友也就沒有交的必要了。 安愿回身進屋,腳上的鐵鏈拖著地,聲音落進荊復洲耳朵里。他看了茉莉一眼,沒說什么,跟著安愿走進去。房門被關上,茉莉愣愣的看著門口,摸了摸自己的鼻子。 房門自身后合上,安愿就站在門邊,荊復洲一進來,兩個人的距離便被無限拉近。她靠著墻壁,稍稍穩住了自己的身子,臉色奇差。等那種虛脫的感覺過去了,這才再次抬腳。 荊復洲卻在她身側攔了一把,手掌撐在墻壁上,剛好阻斷她的前路。安愿下巴的線條繃緊了,卻沒說話,更沒看他,轉了個身,打算從另一邊走。 他伸出另一只胳膊,將她困在自己的包圍里。 安愿背靠著墻壁,抬頭直視他的眼睛。 她不知道他心里打的是什么主意,從她被帶回來,短短幾天時間,發生的一切宛如噩夢。他氣不過想要報復回來,那她認了,只是尚有一口氣在,就不能被他踩到腳底下去。 撫摸著安愿的頭發,荊復洲今天的眼神很溫柔,他緩慢的湊過來,用自己的眼皮貼了貼她的額頭,感受到了正常的溫度,嘴角就翹起來:“唔,終于退燒了。晚飯吃了沒有?我讓他們做點清淡的送上來?!?/br> “我不餓,我想睡覺,你得讓開?!卑苍傅拖骂^,懶得再看他。這個角度她的眼神剛好落在他的襯衫扣子上,他上面的幾顆扣子沒有系,微敞著露出鎖骨和下面的肌膚。荊復洲沒有很多的肌rou,但肌理線條勻稱,這么伸著手把胳膊繃緊了,也能從襯衫上看到男人手臂的力量美。安愿眼神淡漠的掃了一眼,見身前男人還沒有離開的意思,只好再度抬頭:“你想干什么?” “讓你吃晚飯?!彼穆曇魩е硭斎?。 眼神角力,她眼角眉梢冷淡疏離,細長的眼睛不帶絲毫感情;他也淡然的看著她,褐色瞳孔幽深難測。吃晚飯并不值得他們如此劍拔弩張,況且對于安愿來說并沒有壞處,他現在弄死她何其容易,總不會搞下毒那樣不入流的手段。于是最終是她妥協,首先避開眼睛,望向自己的腳,卻不忘提出自己的條件:“那你把這個給我解開?!?/br> 荊復洲答應的很痛快,打開門吩咐了一句,又轉身在她面前彎下腰。這是一個不設防的動作,他的后腦完全暴露在她面前,要是這時候她隨便拿點什么東西砸過去,他不死也大概會腦震蕩。安愿胡亂想著,轉頭看了看手邊,空蕩蕩的屋子,墻角連個花瓶都沒有。 隨著荊復洲起身,腳上沒有了鐵鏈的束縛,安愿活動了一下腳踝,慢悠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