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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吸。她又想起小時候她站在人群里,在姑姑的指示下麻木的跪好,給吸毒死去的父母磕頭。 眼淚溢出眼角,藏進她凌亂的發絲里。荊復洲的身體附上來,如同午后的噩夢,醒不來,掙不開。安愿伸手抓住地毯邊緣隨意堆放的抱枕,手心里的觸感柔軟,背后的地毯也柔軟,只有他,全世界只有他,帶著野蠻的堅硬,把她堅守的尊嚴撞擊的支離破碎。 咬著唇卻還是哭吟出聲。 那眼淚大抵是因為疼,她到底還是個未經人事的小姑娘。荊復洲緩下動作,斷斷續續的在她耳邊說著什么話哄她。耳朵嗡嗡作響,安愿死死咬著自己的唇,他的聲音是從來沒有過的溫柔,她卻什么也聽不清。 艱難的偏過頭,她看見電影里死在女主手中的日本女人。隔著一個屏幕,她們四目相對,安愿忽然羨慕起她,不甘又怎么樣,終究是解脫,她卻要活著,活的長長久久。 急促的呼吸聲里,荊復洲貼著她的臉頰,擁緊她不停顫抖的青澀的身體。 黑暗漫無邊際。 作者有話要說: 吼哈??! 第18章 不智或僥幸(二) 深藍色遮光窗簾拉著,縫隙里有隱約光亮。白色棉布裙子被丟棄在床下,團成丑陋的一團。荊復洲的手臂鎖在她的腰上,夢里安愿依舊在被男人不知饜足的拋起墜落,從放映廳一直輾轉到他的房間。身上的汗冷下去,她在半夢半醒間皺著眉頭,腰上的手臂收緊,呼吸噴在她敏感的后頸,是屬于荊復洲的溫度。 他自后面擁著她,頭埋在她的頸窩,鎖骨那里有一圈深深淺淺的紅痕,他輕輕吻過去,安愿就不適的嚶嚀一聲,在他懷里動了動。 蹭著她柔軟的黑發,荊復洲眼神溫存:“安愿……”見她沒有醒來,他貼著她的耳廓去輕咬她的耳垂:“小安愿……” 夢境遠離,意識漸漸清醒。安愿蹙眉,隨之清醒的還有滿身酸痛。她被塞在被子里面,肩膀處的傷疤暴露在空氣里,被子下的身體正被人擁在懷中,輕輕廝磨。 “醒了?”荊復洲心情愉悅,大概是因為昨晚她的慌亂和青澀。安愿張張嘴,嗓子里好像有把火在燒,干澀的讓她覺得疼痛:“……我想喝水?!?/br> 往日的冷清被稍顯脆弱的眼神掩蓋,安愿不想被他看透自己的樣子,至少不該讓他覺得這幅樣子是因為他??墒乔G復洲卻和她作對似的,低頭吻著她的眼睛,是溫存之后的饜足:“累么?” 那絲惆悵在心里被拉扯著咽回去,安愿揚了揚嘴角,這次的媚態不在眼神里,而在她微微靠近的身體。半靠在他懷里,她聽見荊復洲漫不經心的問道:“還回去么?” “回去呀?!彼_口,聲音沙啞。 下巴被捏住,安愿不得不抬起了頭,荊復洲的眼神透著無奈,輕輕咬一口她的鼻尖,他的聲音帶著嘆息:“你怎么這么倔?!?/br> 偏頭,躲開他的手,安愿帶著笑意坐起來。黑發散落在背上,擋住了大片白皙。荊復洲的手在她腰上捏了一把,有些意猶未盡:“這就起來了?” “再不起來,荊老板恐怕又要獸性大發,您體諒體諒我,還疼著呢?!卑苍干焓职讶棺訐粕蟻?,當著他的面穿上。荊復洲的眼神一直纏在她肩膀的傷疤上,那是她最敏感的地方,而這個地方的行成,跟他有脫不開的關系。 很微妙的情愫在他心里蔓延,拉著安愿的手,荊復洲笑的若有所思:“安愿,下午帶你去個地方好不好?” “我下午就要回去了?!卑苍缸焐线@么說著,半邊身子卻已經靠進了他的懷里。荊復洲攬著她的腰,輕輕摩挲著:“乖,今晚再住一晚上,明天我開車送你回去?!?/br> 安愿還想說什么,他卻低頭吻住了她?;蛟S是纏綿一夜的緣故,他的舌尖剛剛探進,就得到了她略帶遲疑的回應。糾纏著她,荊復洲瞇起眼,看見近在咫尺的安愿臉頰邊好看的酡紅。 輕輕退開,她抵在他肩膀上輕輕喘息,荊復洲的手掌安撫似的順著她的背,語氣溫柔但沒有商量的余地:“聽話?!?/br> “嗯?!卑苍傅穆曇艏毴缥脜?。 立春之后,陵川氣溫漸漸高了起來。荊復洲洗澡之后站在鏡子前擦頭發,轉頭看見安愿還懶洋洋的靠在沙發里。他轉回去,鏡子里也有個小小的她,也許是感受到了他的目光,安愿抬頭,眼神飄過來的同時笑瞇瞇的:“荊復洲,你房間里真干凈,還以為你們這種大老板都會在屋里放個保險箱什么的?!?/br> “我不怎么在這住?!鼻G復洲走過來,把毛巾丟在她懷里,轉眼間天旋地轉,安愿被他抱坐在腿上,濕漉漉的頭顱湊近了,聲音低沉:“幫我擦?!?/br> 毛巾放上去,荊復洲低著頭,誰也看不見誰的臉。如果這個時候把手向下一些,捂死他的概率是多少?安愿心里想著,手下的動作有些心不在焉,荊復洲的手掌搭在她后腰,見她神游,手下收緊了勁,腿微微一抬,安愿便服服帖帖的滑進他懷里,柔軟緊貼著他的腹肌。 帶著輕笑,他抬頭自己抓住毛巾:“貓一樣的勁,擦得干么?!?/br> “……你怎么不用吹風機?”安愿掙扎著坐好,想站起來又被他按住,只好低頭認命的看著他。 “用那個會頭疼?!彼谒难凵窭锝忉尩妮p描淡寫:“大概是以前留了什么病根?!?/br> “以前?什么以前?”安愿抓住他話里的細節,眼底一亮。 他卻不愿意再說,拿濕漉漉的腦袋去蹭她的脖子,安愿嗔了聲“別鬧”,向后退躲開卻被他的手固定在腿上。上半身努力的后仰,她被他的頭發搔的有了笑意,伸手抓住他的衣領,腦門頂著他的鎖骨:“好了好了,你不想說就不說,我就是好奇而已嘛?!?/br> “以后都會告訴你?!鼻G復洲捏捏她的臉,手一松,她便兔子一樣從他的懷里逃走。他笑的無可奈何,一邊打開衣柜一邊提醒她:“回房間換身衣服,咱們吃完飯就出發?!?/br> 對于具體去哪里,安愿問了幾遍,他卻只是神神秘秘的笑。阿洋早已經在樓下把車停好,兩個人一前一后的下樓,他看見荊復洲走在前面,臉上的表情如沐春風。身后的人緊接著從陰影里走出來,那時候的安愿正看著荊復洲的背影,兩撇眉毛有些復雜的皺在一起。 阿洋心里覺得奇怪,卻又說不出哪里奇怪。這個女孩從出現到現在,給他的感覺一直不好,越是沒有殺傷力的人,潛在的秘密往往越危險,只是這樣的道理荊復洲怎么會不懂,哪里輪得到他來說。 車子在醫院門口停下,安愿跟在荊復洲身后,有點疑惑:“是帶我來復查的嗎?” “不是復查,一會兒你就知道了?!?/br> 電梯停在六樓,那里是醫生的獨立辦公室。安愿住院的時候來過這里,她的主治醫生名叫周凜,就在這一層樓辦公。周凜和荊復洲似乎是相識很久的關系,早在之前,安愿就看出過一些端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