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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沒幾步,又想起什么似的:“對了,你的包在我房間里,走的時候別忘了拿?!?/br> 安愿彎了彎眼睛,似乎笑了又似乎沒有:“我還以為你會讓我留在鼓樓?!?/br> “我從來不強迫別人?!?/br> 沒有人提及昨晚說過的話,好像這樣就可以粉飾太平。安愿不明白,她已經毫無防備的把自己呈在他面前,他為什么會忽然成了柳下惠。但總歸是好的,一切還是可以有余地的,退回一步,總好過退回十步。 況且,一步也好,十步也罷,總有條路,能走進他的心里去。 還是那家會所,還是那樣的一群人。安愿下車的時候,荊復洲已經坐別的車先行到達。他沒有進去,站在門口,像是在等她,酒紅色的天鵝絨修身西服,和她的酒紅色長裙很配。 安愿沉默著伸手挽住他的胳膊。 濤子今天也在,有荊復洲出席的地方,基本不會少了他和阿洋。眼看著那對男女走了進去,阿洋瞇起眼睛,微微嘆息:“可惜了?!?/br> 濤子不明所以的看向他。 “你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阿洋反問。 濤子想了想:“知道啊,除夕。薛老每年不都在這個日子把咱們聚起來過年么?” “往年洲哥帶的人是誰?” “……冉姐啊?!?/br> “今年換成了誰?” 濤子一愣,遠遠地車子靠近,在門口停好,荊冉從車里下來,見到他們之后笑了笑算是打招呼??粗G冉走進去了,阿洋才意味深長的看向濤子:“今年洲哥的拜年禮物,很有誠意?!?/br> 濤子眼神一頓:“不是吧,我看洲哥挺喜歡那丫頭的啊,咱們都沒碰過,他不能這么舍得吧?” “別說是咱們,可能他自己都沒碰過。薛老喜歡干凈的?!卑⒀髧@息一聲,又是一句可惜,隨后拉著濤子進了會所。 如果不是周圍的裝扮,不是人們笑鬧著拜年的聲音,安愿差點就忘了,今天已經是除夕。小時候爸爸mama還在,她依稀記得這一天要換新衣服,但所有的記憶,也就只停留在了那件紅色花夾襖上。南方總是不下雪,尤其是陵川,過年的氣氛便沒有電視里渲染的那么濃。她看著桌邊打牌的幾個人,略微出神,腰間忽然被一只手箍住。 荊復洲距離她很近,低頭時有淡淡的煙草味充盈著她的鼻尖:“別走神,跟著我,人多都怕你丟了?!?/br> 安愿心里有些微疑惑,但這疑惑僅僅來自于直覺,說不清道不明,也就無處去問。她被他攬著腰,一路穿越過幾個人,終于來到正廳,太師椅上坐著一位老者,就是上次大家給他慶生的那位。 安愿聽見有人叫他薛老,她沒有聽說過,但是從上次的飯局來看,他的地位絕對不一般,不僅僅因為他是荊復洲的繼父,還因為一些其他的東西。還是大紅色唐裝,還是那張慈眉善目的臉,微微抬一抬眼皮,就對著荊復洲揮了揮手。 “我來給您拜年?!鼻G復洲說著,在薛老面前恭敬的跪下,安愿站在一邊,目光不由得再一次落在了薛老臉上。沒想到那老人也在看她,四目相對的瞬間,安愿從他眼里看出了某些危險的東西。 她不懂,也不想懂。 拜年的客套話都說過一遍,荊復洲才起身。就這么當著薛老的面,拉了安愿的手離開。不遠處,荊冉正提著裙子款款而來,荊復洲路過她時打了個招呼,她的眼神落在安愿這邊,微微一頓,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又沒有點明。 老人晚年大概是圖一個熱鬧,召喚了大家回來一起過年,荊復洲跟誰都能說上幾句,安愿起初還跟在他身邊,后來覺得實在悶得慌,悄悄掙脫了他的手,走去天臺上吹風。 從高處俯瞰整個陵川,可以見到燈火通明的城市。人類是忙碌的動物,永遠有追求,永遠不滿足?,F在是夜里七點多,高速上車輛來來回回,世界并沒有因為一個除夕夜而失去它原本的節奏。 望著那片燈火,安愿輕輕微笑。 她想起很久之前程祈還在的時候。 那時候她在上高中,每年為了獎學金都要拼命的去努力。程祈工作性質特殊,大多數時候都不在,那年除夕他忽然回來,還給她帶了一個小燈籠。戀愛中的女孩總是容易被取悅的,那時候的愛情就是愛情,是“我喜歡你”就可以解釋的通的大膽和不顧一切。小燈籠在她眼里也奉若珍寶,轉過頭,卻聽到程祈低聲說,他得回去了,出來久了怕會招人懷疑。 她抓住他的胳膊不讓他走,這是除夕,臥底為什么就不能放這么一天的假?安愿想不通,仰著頭,眼淚眼看著就要落下來。 那時候程祈是怎么說的? 他說這世界的大多數美好安寧,都是因為有人在背后默默守護。你仰頭看看這個小區,萬家燈火,可是又有多少人家的孩子,也像他一樣站在自己的崗位上呢。 “愿愿,往大了說,我是警察,我想護衛的是和平,想有一天看到這樣的萬家燈火會覺得,這樣的喜樂安寧里也有我的一份付出和支撐。往小了說,我只想護著你,就為了讓你在很久之后,還能這么心無旁騖的在屋子里做你自己想做的事。我不是不自私,承諾了你,又承諾了國家,但是安愿,我知道你肯定懂,有一天我會成為你的驕傲?!?/br> 可惜,英雄客死他鄉,沒能成全戲本里說了無數遍的邪不勝正。 眼下車水馬龍,安愿眼里淚光閃爍,那些縹緲的東西忽然變得很具體,她終于明白程祈想要堅持的是什么。仰著頭,安愿囈語一般望向天空:“你一直都是我的驕傲?!?/br> 所以,你沒能完成的事情,我來替你完成,從此安愿這個身體里,住著的是兩個靈魂。她沒有那么大的格局,說出一些為國為家的話,她的目的很簡單,且一往無前。 找到證據,送荊復洲入獄,然后她便可以擁有嶄新的人生。 “怎么跑這來了?” 伴隨著這一聲,安愿嘴角的笑容淡去,回身,荊復洲叼著煙朝她緩緩走過來。他的西裝沒扣扣子,里面的白色高領毛衣晃的安愿瞇起眼睛。 “來一根嗎?” 他把煙盒遞過去。 她該灑脫的說,好啊。就跟平時那個灑脫的安愿一樣。 可是下一秒,她伸手拿下了他嘴里的煙。 荊復洲看著她,似笑非笑。 第15章 一念成魔(四) 天臺上的風有點大,安愿伸手把幾縷發絲攏到耳后,從荊復洲嘴里拿下來的煙還夾在她指間,星星點點的紅色,讓她覺得手指微微發燙。 她舔舔唇,把那截煙放進嘴里用牙齒輕輕咬住,辛辣的氣息還是鉆進鼻腔讓她皺起了眉。荊復洲沒說話,就只是這么看著她,那樣的眼神,一定是有話要說的。 風忽然大起來,安愿拿掉煙頭,皺著眉咳嗽了幾聲。荊復洲的目光柔和下來,伸手拍拍她的背:“不會抽就說不會?!?/br> “想嘗嘗?!卑苍肝嬷乜?,偏頭看他。 兩個人肩并肩站在天臺上,腳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