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22
小姐打電話,我現在可能已經做完身體檢查拿著錢回家了。是你把我叫到這里,不是我自己要來的?!?/br> “這么缺錢為什么不收我的錢?”荊復洲皺眉,喉結動了動:“覺得我給你的錢臟,你自己騙來的錢就干凈?” “干凈?”安愿定定的看著他,眼神譏諷:“蘭曉干凈嗎?” 沒想到她會忽然這么問,荊復洲一時語塞,張了張口,卻沒發出聲音。安愿冷笑一聲,伸手去拿桌上的酒,也不倒進杯子里,直接對嘴來喝。那是純度頗高的白酒,荊復洲伸手去攔的時候她已經猛灌了一大口,放下酒瓶時眼里是濃重的失望:“荊復洲,你怨我跟你耍小性子,怨我不聽話都可以,可是為什么偏偏是蘭曉呢,你怨我就怨我,何必糟蹋別人?!?/br> “糟蹋?”他輕笑:“我帶個女人回去好吃好喝的養著,怎么就成了糟蹋?” 安愿仰頭又灌了一口酒,周身的戾氣稍稍退散,眼神染上了些許似有若無的媚:“你不愛她們,這就是糟蹋?!?/br> “我不愛她們?你怎么知道我不愛她們?”荊復洲看見她酡紅的臉,緩緩站起身坐到她身邊去,那截白藕似的胳膊就這么被他一手握?。骸澳悄愀嬖V我,我愛的是誰?難不成是你?” 她不善的皺起眉,像是察覺到危險后迅速露出利爪的貓,可是眼里的慵懶出賣了她,那樣的眼神不具有殺傷力,讓荊復洲輕而易舉的固定住了她的大半個身子。安愿不情愿的掙了幾下,再看向他時,眼神終于渙散。 他不知道她的酒量原來這么淺。 安愿眨眨眼,像是想要讓理智回籠,最終卻是徒勞。迷離的目光落在他領口,她腦袋一歪便靠進了他的懷里:“……對,你得愛我?!闭f完又覺得不夠,貼著他的胸口蹭了蹭,補充道:“……只愛我?!?/br> 她終于不再是一直以來冷漠疏離的樣子,原來她身上還依舊保有小女孩純粹的天真。荊復洲伸手把她的發絲撥開,她清秀的五官都在他眼前,生動具體。 可偏偏,那樣的純真里帶著危險的吸引力。 “你喝醉了,安愿?!彼拖骂^,兩個人的距離很近,呼吸相聞。她嘴里辛辣的酒氣讓他也覺得微醺,低頭想去吻她,卻被她扭頭躲開:“……我沒醉?!?/br> “你醉了?!鼻G復洲低頭,輕輕銜住她的耳垂,安愿身體一抖,馬上意識到自己表現的太過不自然,于是胡亂揮了揮胳膊,想從他懷里爬出去。她要怎么把他的心賺回來,她不知道,從來都沒有什么事讓她覺得這么棘手。索性假借醉酒,想把該說的話都說出來。 終究沒有那樣的機會,因為有人叩響了包廂的門。荊復洲的唇從她耳后離開,她聽見他淡淡的聲音。 “回鼓樓?!?/br> 第13章 一念成魔(二) 安愿第一次來鼓樓,卻是在自己裝傻賣醉的時候。在這之前,她對這里所有的幻想都是一片酒池rou林,聲色男女,坦白了都是交易。手臂環在荊復洲的脖子上,安愿看見那座鎏金大門,恍然想起那時候在夢死,也是這樣的地方,他跟她說,我們做一次吧。 她的小聰明,終究還是,走到山窮水盡了么。 荊復洲極少在下午時間過來,所以有些女人覺得太新奇,忍不住出門來看。安愿被他打橫從車里抱出來,腳剮蹭到車門,鞋子就掉了一半。他沒看到,徑直抱著她往里走,上樓時安愿看見站在樓梯口的蘭曉,穿了一件她以往最為厭棄的大紅色絲綢睡衣,若有所思的看著他們。 耳邊好像又聽見蘭曉說,那種錦緞一樣的衣服最丑了,跟暴發戶似的。 可其實,她穿著那樣的衣服很好看,當初說它丑,大抵是因為買不起。路過她身邊,荊復洲沒有轉頭,安愿的小腿動了動,那只鞋就掉在了蘭曉腳下。 仿佛示威。 安愿不知道蘭曉有沒有幫她把鞋撿起來,她只是清楚的知道,她們將不再是朋友。她一開始去靠近蘭曉,不過是為了借著接她下班的名頭,遇見荊復洲??扇丝偸怯懈星榈纳?,時間久了,安愿開始像一個朋友那樣為她的未來擔憂,偶爾甚至怒其不爭。 說到底,開頭便不純粹,那之后再怎么掏心掏肺,也是沒用的吧。 眼神從別處移開,安愿把頭靠進荊復洲懷里。也不知道拐了幾個彎,又走了多長的走廊,才終于在一個房間門口停下。屋里是簡單的雙人床,黑色床單被褥,是典型的男人風格。 他把她放倒在寬大的床上,望見她微睜的眼睛。 “酒醒了?”荊復洲伸手捏住她小巧精致的下巴,指肚觸碰到的是久違的滑膩。他的喉結動了動,頭更低一些,可以聞見她頸間淡淡的味道。若隱若現的馥郁香氣,帶著讓人沉溺的致命危險。他的眼眸垂了垂,望向她白雪般的頸子。 安愿的手緩緩撫上他的臉,線條冷硬的臉上便有了微微暖意。半睜著眼睛,安愿的聲音因為很久沒說話而帶著沙?。骸拔乙遣蝗ヲ_你jiejie,你是不是再也不會見我了?” 他瞧見她眼底的星星點點,像是落了雨的濕潤的眸子。那顆心莫名的就軟下來,額頭相抵,他難得柔情的面對著一個女人,一個不識好歹的女人:“安愿,你到底要怎么樣呢?” 他從來沒覺得女人是這樣復雜的生物。這世間男男女女,一夜糾纏也好,朝夕相處也罷,憑的大抵都是愛或不愛之下的你情我愿。沒有愛情的他見過,也經歷過,錢能打發的女人在他眼里也算是識趣的女人了;愛上他的就更多,那更好辦,心甘情愿的纏綿來的更撩人心神欲罷不能??墒前苍敢氖鞘裁茨??錢或者愛,她都是一副不稀罕的樣子。 “是啊,我到底要怎么樣呢?!卑苍篙p輕重復他的話,眼里的那層水光明明滅滅,下午的日光已經漸漸隱去,略顯昏暗的屋內她的側臉很落寞:“荊復洲,但凡你去問問那些真正愛過的人,你就會知道我想怎么樣?!?/br> 他不說話,呼吸輕輕噴灑在她臉上。安愿伸手點在他胸口,緩緩下滑一直停留在他的小腹,看見他微微斂起的眉:“你從這到這,要是不能只給我一個人,我寧可不要。人都說誰都有命中克星,我起初以為我會是你的克星,讓你浪子回頭,鼓樓佳麗三千也不再要。但我好像高估了我自己,所以我不高興。荊復洲,你讓我不高興?!?/br> 她的話是咄咄逼人的,可眼睛里卻帶著分明的委屈,一番話說下來已然哽咽。他沒見過她掉眼淚,伸手想去幫她擦,卻被她扭頭躲開:“可是我也沒骨氣,挨不住,找了這么卑劣的手段回來見你。就連這些話,也得借著幾杯酒,清醒的安愿死也不肯說?!?/br> 壓在她身上的力量微微撤離,他把他們的距離拉遠,為了更好地看她。他想辨認她話里的真假,可她的眼神嬌怯又柔軟,他看不出任何端倪。手肘撐在床上,荊復洲低頭凝視她:“安愿,你要的我給不起?!?/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