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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上放了一張銀行卡,還有一沓現金。李若楠拿著銀行卡和現金過來,“這是?” “這是我這個月的工資?!焙稚隙际窍礉嵕呐菖?,他的口氣相當自然,“以后我會把自己的工資都交給你的打理。雖然錢不多,但工作方面的事情你真的不用急。咱們省一點的話,這些錢應該夠花的?,F在我積攢些經驗,以后就能承包一點工程來做?!?/br> “這些都給了我,那你呢?” 胡茂元覺得李若楠這話問得傻傻的,“我錢包里面已經留夠了錢。我現在出門有公司的車,油費什么的也都能報銷,頂多就是在外面吃頓午飯,實在花不了多少錢。我和工地里面的工友聊過,有些人身上只帶了煙錢和上下班的交通費。工地上中午都管飯,他們連這個錢都不用花?!?/br> 李若楠方才已經看過胡茂元的皮包了,皮夾里面的錢真的不多,她從后面伸手抱住他,“里面才一千塊,怎么夠花?” “傻姑娘?!焙剞D過身來,他見李若楠眼眶都有些紅了,很自然地握了她的手,“我身上還帶著信用卡呢?!?/br> 胡茂元手上都是泡泡,弄得李若楠手上也都是,李若楠手指在胡茂元掌上劃圈圈,“林蘇說得對,無論再辛苦,只要捱過去了,就會發現這一切都是值得的?!?/br> “方才她在廚房里面和你說的都是這些?” “嗯?!崩钊糸芨兄x林蘇愿意這么敞開心扉地同她談當年的往事,雖然當初他們物質上其實沒有吃過什么苦,但林蘇心里面的壓力還是非常大。林蘇和李若楠說了她當初的猶豫和彷徨,李若楠對此感同身受。 “人生也許注定不是那么順遂,有些困難在當時看來確實是艱難到很難戰勝。但是,無論如何都該記著什么才是最重要的。只要確定那人是值得付出的,那么事后我們也必定不會后悔。我知道現在這個階段對你們來說是個很艱困的過程,唯其如此,才越能看到對方身上的品質。凡事事在人為,只要兩人一條心,就沒有過不去的坎?!?/br> 這是林蘇在廚房內同李若楠說的最后一段話,李若楠原本的不確定終于漸趨消散。 ********************************************* 很快,他們就迎來了一個好消息,一個壞消息。好消息是李若楠找到工作了,那是一家民營企業,其實待遇并不會比大型上市公司差多少,只是制度方面,并不是那么完善,加班也是常有的事情。李若楠還是繼續當助理,老總是一個年富力強的中年人,做事很有沖勁,就是脾氣非常暴躁,各種國罵不絕于耳。李若楠剛開始有些驚嚇,在耳朵飽受折磨之后,才慢慢適應了他工作的節奏。好在那人做事一向對事不對人,李若楠又上手得很快,所以一切都還在可接受的范圍內。 那一天胡茂元照舊在工地上巡視,工地那邊聲音嘈雜,時不時會有人在電焊什么的,工人們說話又都是大嗓門,等胡茂元聽到手機鈴響的時候,這已經是胡修沅打的第三通電話了。 胡茂元接通的時候,來不及說話,對面已經哇啦哇啦地開始了。 胡修沅的聲音很急,聽起來非常的驚惶,“哥,爸今天和我們說他打算和二媽結婚。mama快氣死了,以后我和你該怎么辦???” 胡茂元懂得胡志澤的意思,他既然挑了胡茂北來繼承自己的事業,自然要給胡茂北一個比較體面的出身。元配過世已經近一周年,是時候解決一下這方面的問題了。胡茂元明白歸明白,一時卻也難以接受,元靜嫻更是反應很激烈。她和二房一直都是平等的地位,元靜嫻本來就對自己的身份有很大的遺憾,胡志澤平日里待她又一向溫柔體貼,這也讓她覺得胡志澤待她終究是不一樣的。元靜嫻本來已經對這個狀況認命了,誰知道胡志澤居然打算再結婚,而那個人居然不是她。 兒子從家里搬出去就已經讓元靜嫻覺得夠窩火了,當胡志澤告訴她這個決定的時候,她自然就和胡志澤大吵了一架。胡修沅都嚇呆了,當時就哭了出來。胡志澤有這個決定也不是一天兩天了,一向被嬌寵著的女兒流下的眼淚也沒有打動他。家里再一次雞飛狗跳,元靜嫻連行李都沒帶,直接就開車去了飛機場。胡修沅也開車跟了過來。 胡茂元知道了事情的來龍去脈之后,連聲問:“mama呢?她現在怎么樣?” “她哭了好幾次,現在看起來心情好了一些了?!焙捭湫÷暠г?,“哥,你知道我方才打了多少個電話給你嗎?你怎么不接電話?我都快急死了。我們就這么跑出來,爸爸怎么辦?爸爸看起來也很生氣的樣子。他要因此生咱們的氣,都不理咱們了呢?你好好和mama說話,把她勸回來吧?!?/br> 這個嬌縱起來就說要嫁給窮小子的千金,本質上對父親還是有著深刻的敬畏。在她意識到激怒了父親可能一無所有之后,已經本能地想要照著他的意思去做了。 胡茂元一路小跑,找了個僻靜的地方,“鎮定點,把手機拿給mama,我和她說幾句?!?/br> “茂元?!?/br> 電話里面的聲音有些啞啞的,胡茂元心里一酸,叫了一聲:“媽?!?/br> 元靜嫻在里面直截了當地說:“我打算到外面散散心,你不用再勸我了。你爸他——他愛怎么做就怎么做吧,我也管不著?!?/br> 這句話就頗有負氣的成分,胡茂元開始勸她,“媽,這件事情你看開一點。爸爸他有時候也有很多方面的考量。這方面,我辜負了您和他的期望,眼下這個局面,我有很大的責任。您以前在這方面一向看得開,這次也就讓它這么過去吧?!?/br> 元靜嫻在電話那頭沒有說話。胡茂元也知道事出突然,她要接受這個結果,總要一個過程。事實上,名分這種東西,有時候只是一個稱謂,感覺它輕飄飄的,要放下還真的并不容易。本來1971年才廢除了納妾的制度,二房和三房其實都是受到法律認可的。(此處參照了HK的法律)如今她二人地位可是天差地別了。 “你要去散心我自然支持?!焙杆傧肓艘幌?,也覺得此事并無轉圜的余地,元靜嫻心情時短期內也無法平復,“你在哪個機場?我過去送送您?!?/br> “不用了。我們馬上就要登機了?!痹o嫻在電話里面靜默了一下,“你們照顧好自己。好了,我掛電話了?!?/br> 電話很匆忙地就掛斷了,也許是因為元靜嫻不想在兒子面前失態,又或者她不愿意讓兒子多擔心。元靜嫻的負氣出走,讓三房的境況更是雪上加霜。周岳的擔心果然是對的,胡茂北不打沒把握的仗,他敢于挑戰大房,三房,必須是有了足夠的籌碼。 至此,二房取得了絕對的勝利,威風所到之處,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