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不是這樣？”

    “我沒有什么意思?！眳倾宕壕従彽膿u頭，“阿鸞，你知不知道，如果一個人突然發現了真相，發現自己原來愛過的恨過的都是自己的一廂情愿，那么這個人會不會很難過？”

    我越來越生氣，他同我說這些不相干的有什么意思，難不成他的意思是我不該恨他，他曾經將我棄如撇履，我現在是不是還得感恩戴德？我冷冷道：“你到底什么意思！”

    “沒有，阿鸞，我只祈求你原諒我?！便宕禾痤^來對我溫潤一笑，“我曾經確實對你不公——”

    “王上！”在身旁一直靜靜立著的胡毅突然忍不住出聲。

    吳沐春對著他搖了搖頭，這才轉過臉來看著我繼續道：“如今我知我錯了，你可以原諒我嗎？”

    我真的就這樣廉價嗎？！

    搖了搖頭，我將杯中的水盡數潑灑在地，同那年一樣，表明覆水已然難收。

    吳沐春落寞的笑了，“也罷，我就知道會是這樣?！闭f著他依然將我喜歡吃的菜肴放在我碗中。

    我沒有再說話，內心怒氣滔天。

    要我原諒你，除非你沒有做過當初的那些事。但是就如木已成舟一般，往事又怎能改變？

    作者有話要說：　　下一章差不多該反轉了

    ☆、破鏡重圓

    我對吳沐春一直是那樣冷淡，冷淡到有時候我覺得夢中那個抱著吳沐春大哭的人不是我。

    他畢竟是我此生第一個真心愛上的男子，想要忘記怎么可能那樣容易。只是由于他舊日對我絕情斷義，我也實在無法說服自己同他和好如初。

    畢竟，覆水難收，破鏡不圓。

    錦兒在的時候，我便勻些好聲氣于沐春，若就我們兩個，我只盡量忍著不要惡言相向，大部分時間都默不作聲。

    這日午后，我起的很早，玉珠給我端了杯茶，我呷了一口就不想再看第二眼，原先玉珠烹飪的手藝是數一數二的，如今怎么成了這樣……當真算得上難以下咽了。這茶喝下去我只覺憋悶，便起身走出去想要透口氣。

    “內臣胡毅見過國后，國后萬福?！?/br>
    我這才發現胡監在我前方站著，我有些錯愕，“大監來此是有事嗎？”

    胡毅恭敬回道：“正是有事想告訴國后?！?/br>
    我點點頭，“房中憋悶，既然我們在此遇見，不如在此講了?！?/br>
    “是?！彼笆值溃骸皟瘸枷敫嬷獓罅昵暗呐f事?！?/br>
    六年前……可不就是我十九歲的時候嗎？

    “那一年，吳崇德的心腹常勵殺了太王太后，王后定然知道罷?！彼粗业?。

    我點點頭，心中有幾分不屑。

    “后來反賊常勵愿意幫助王上抖出庶民吳崇德所做的丑事，但是條件是娶了他的女兒常楚?！焙銓ξ逸p聲道。

    我冷笑，“我猜到會是這樣了?！?/br>
    “當時情勢雖然厝火積薪，但是王上——國主為了不傷娘娘的心所以不愿應承?！焙憔従彽溃骸昂髞硪粋€偶然的機會，發現常勵手中除了十萬大將，還有兩萬精兵，更可怕的是，朝堂上常勵一派竟然有我吳一半的兵力，他已經同國主形成分庭抗禮之勢，無法小覷?！?/br>
    我內心不由得隱隱吃了一驚，這些沐春并沒有同我說過。

    “國主順勢娶了所有反賊之女，以便來日一網打盡。當初國主對娘娘驟然冷淡，其實——其實是為了在生死關頭，娘娘能不顧國主自己逃命——”胡毅悲哀道：“常勵勢力龐大，若當時立馬與之抗衡恐怕一來無法說服人心，二來也很難連根拔起，所以才——”

    我內心“轟隆——”一下，毫無意識的脫口而出道：“不可能——他才不是因為我而那樣，他——”

    胡毅難過的嘆口氣道：“內臣不敢誆騙娘娘，真相就是這樣。之后的一年，國主對常勵步步忍讓，知道他是不知紀極之人，所以故意養出他越來越龐大的野心，等時機成熟，國主即刻將常勵囚于牢籠。就在那日晚上，常勵一派的逆黨劫了牢獄，企圖犯上作亂，情勢十分危及，國主雖然早早料到會有一戰卻也沒什么把握，國主怕您也會受難，所以才曾以言語相逼，說等他厭惡娘娘之時，請娘娘自出吳宮，然后改了公子錦的名姓……”

    我突然回想起來，吳沐春的確對我說過，“若是有一日，我突然想讓你離開這個吳宮，希望你能趕緊離去，不要再在我吳國宮殿中礙眼——”

    “吳良錦是你的玩意，你好生收著。出了宮殿你最好改了他的姓氏，依孤看，你生的并不配姓我吳國國姓?！?/br>
    雖然字字冷淡無情，但是細聽起來，他確實交待了我許多事情，比如讓我聽他的話離開吳宮、讓我將錦兒的名姓改去……

    我不敢細想，這絲絲縷縷竟然這樣契合？

    “當日內臣已經拿到了國主寫好的逐娘娘出宮的圣旨，畢竟常勵勢力那樣大，國主自己是生是死都無法預料，只能做好最壞的打算，若當時國主龍馭賓天，便由我來做惡人，讓娘娘傷心欲絕出宮自保?！焙汩L嘆了一口氣，“好在血戰許久，終究得勝，內臣不用去做這個惡人，國主和娘娘也終于可以重修舊好，本來是件高興的事，卻因鳳儀宮走水而生生改變了一切——”

    “你的意思是……沐春本來是想救我？”我的聲音因為壓抑而沙啞，“他對我的那些絕情冷淡，都是、都是為了讓我活著？”

    胡毅深深點了點頭，“娘娘如今明白過來，不晚。內臣跟了王上二十年，從未見誰這樣入得了王上——不、國主的眼……”說著他誠懇道：“國主為了娘娘甘愿稱臣納貢，本來國主也是人中龍鳳，卻為了娘娘放棄了最上面的位置……國主一直是不想告訴娘娘這些的，內臣從前不明白國主苦心，直到那日國主才告訴內臣，若是真相大白，娘娘突然發現國主不該被記恨，那心情定然十分復雜……娘娘，國主寧愿自己被誤會都不愿意您責備自己??！”

    我緊緊的咬住嘴唇，原來沐春竟然這樣隱忍……

    想起那日他垂眸問我，“阿鸞，你認為，親眼所見即為真實，對不對？”

    “阿鸞，你知不知道，如果一個人突然發現了真相，發現自己原來愛過的恨過的都是自己的一廂情愿，那么這個人會不會很難過？”

    現在我可以回答了，是的，很難過，但是不是因為自己難過，而是因為你……

    我身形搖晃起來，像是剛剛霹靂炸在了身上一般。

    “而且……”胡毅又出聲道：“國主同那些女子之間不過是白日里逢場作戲而已……國主自始至終就沒有背叛過娘娘！”

    突然這么多年來對沐春的恨意土崩瓦解，我踉蹌著后退一步，臉上浮現苦澀的笑容，“若是當初……當初他對我言明一切，今日種種、絕不會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