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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面容滿是失望,“吳沐春所給你的,我都能給你。而且……我沒有想到他后來會成那樣,我以為他是真的愛你,當得知你被他棄如撇履時,我……你永生都不會體會到那種不敢觸碰所愛的痛苦……我自小就喜歡你,卻因為、因為我不能見光的身份……”恭長玉緩緩閉上眼睛,“我……我總是不知該如何面對你……” 我捂著心口,這一切都讓我無法理解,沉痛的咬著嘴唇,搖頭道:“你是恨我吧?你對我屢次出手,那是憐愛之情嗎?” 恭長玉最終還是放下了伸出的手。 “我本來對長生宗就充滿厭惡,但是卻算不上恨?!蔽依渎晫χ?,“可是我真的沒想到,是我昔日的好友在殺我?!?/br> “世人皆痛苦,我亦然、你亦然……”他站起身,那樣充滿憂傷的看著我,“鸞哥,或許我從一開始就做錯了吧?!?/br> 我痛心疾首的閉上眼睛,怎么也無法相信小時候的玩伴,長大后回想起來就帶給我那么多溫暖和力量的人從一開始就是別有用心的接近我……雖然我一直說很討厭蘇鈺,但是我也一直覺得我們是最好的朋友,我從來、從來沒有懷疑過我們的友誼。但是,這也都是假的。 突然想起吳沐春曾經對我說過“姑娘不諳世事,通體的靈秀,是沐春羨慕的樣子?!?/br> 如今,我也開始羨慕那份最初的純真,起初是每個人都有的,但是年紀大了,我們都丟了。 “你說得對,都是錯的……”我仿佛累極了一般長嘆一口氣,“這所有的一切,全部都是錯的?!?/br> 我閉著眼睛,有薄淚從眼角溢出,蘇鈺哀傷的看著我,許久許久,我們都再沒有出聲。 是啊,他說的不錯,世人皆痛苦,我們都是一樣的可憐人。 他的問題,我并沒有直接回答,算是拒絕了吧…… 恭長玉和吳沐軒不同,他只問了一次那樣的問題就沒有再問了。 我在貢慎王府住了下來,慕良琛告訴我,祖君的用意在讓我阻止恭長玉和其他四個師兄弟手足相殘。 “念錦——不、邵鸞哥,我為你鑄了一把匕首?!蹦搅艰⒁话讯绦【傻呢笆走f給了我,“可作防身之用,那日那個男子十分危險,你要自己保重?!?/br> 我有些受寵若驚,趕忙擺了擺手道:“這么貴重的禮物,我不能收的。吳沐春說過,你極少為人鑄劍,我不配擁有此物?!?/br> “我要為那日說過的話道歉?!蹦搅艰⊥蝗粚ξ业溃骸澳悴皇俏艺J為的那類女子?!?/br> 我慘淡的笑笑道:“這些事情,我已經不放在心上了。我、我是個很無趣的人,認識了我,都是浪費了你們的有限韶華?!?/br> 慕良琛微怔,緩緩才道:“你,你不是那樣的。我能感覺出來,你隱忍了很多……沐春他……他本質不壞的,我不知道你們經歷了什么……若能破鏡重圓……” “慕將軍……”我抬眸有些苦澀道:“你不知道嗎——吳沐春的王后邵鸞哥,已經死了……” “死了?”他有些不明白的看著我,“那你?” 我淡淡仰頭看著天際,看那流云四溢、勞燕分飛,輕聲道:“是啊,她死于一年前吳宮的大火里。而我,不過是一個行尸走rou罷了……” “你——”他眉心微動,話至唇邊卻沒有說出來。 我沖他微微一笑道:“快收回去吧。日后送給配擁有這把匕首的人?!?/br> 他卻是堅定的搖搖頭,將匕首推給我,“本就是為你鑄的,按照你手指尺寸打造,給了別人也沒辦法用的得心應手?!?/br> 我有些感動,除了王兄,再很少有人對我這樣細致這樣好了。 “長玉已經停手了長生宗的事物,但是……整個長生宗,也不全是他一人說了算?!蹦搅艰@了口氣,“還有左右長老,這二人在宗門內部權利也是非常大,而且……就連長玉,也不知他們是何人?!?/br> 我沉默了,本來想離開這里,卻在聽到這個消息的一刻黯然下來。 “長生宗本就不是長玉所建,所以應該還會運轉,但是他放下屠刀也是好事?!蹦搅艰u搖頭,“長齊如今變味了,若不是長盡、長玉,我或許早就離開了?!?/br> “我以為我了解蘇鈺?!蔽掖瓜马?,“結果發現我對他一無所知。如今我真的不知道該再怎樣面對他?!?/br> 朋友、還是仇人? 慕良琛眸底的神色又恢復了一貫的冷漠,“他也是很痛苦,痛苦了二十年,我、我希望你留在他身邊吧?!?/br> 我咬咬牙,“好吧?!?/br> 為了王兄,也是為了大周,再說只是留在他身邊而已,再不是其他! “你……你竟答應的這樣快?”慕良琛看著我的眼神有些復雜,里面很多我不明白的東西,“如此……甚好?!?/br> 我黯然低下頭,“我形同廢人,本就無以為家,到哪里不是一樣的呢?既然能幫到王兄,為什么不呢?”說著我局促不安的笑一下,“都說這世上的好是需要換的,王兄幼時對我很好,也該到了我報恩的時候了?!?/br> 慕良琛點點頭,“這也讓師父安心了……”說著他對我抱拳道:“天色不早,告辭?!?/br> 我回禮道:“慢走?!?/br> 八月的臨邑,天黑的很早。 去年的這個月,我歷經喪子之痛,如今想來,時間并沒有撫平我的傷口,那里還在流血,我第一次做母親,就這樣失敗,不敢細思,越想越讓人傷心。 送走慕良琛,我就爬上了床,把玩著他送我的匕首。 這匕首上鑲嵌了不少彩色的寶石,整個刀鞘都是純銀打造,看起來當真做工精良。慕良琛是鑄劍大家,他做出來的東西一定不差,只是,他為什么會送我這個呢? 其實我應該用不上這樣的東西,畢竟,我相信,吳沐軒很久都不會來了,希望那個可愛的小男孩子回頭是岸吧。 這樣胡思亂想著,沉沉睡去…… 一大清早,我吃了茶就準備出去置辦一些給我兒燒的祭品,直直撞上進門的恭長玉。 “鸞哥,這么早就醒了?”他變了很多,溫潤問我道。 我低頭“嗯”了一聲。 “帝姬看起來不甚愜意啊,是要出去干嘛?”蘇鈺那賤賤的聲音突然響起來。 和記憶中沒有半分差別,我驚異到抬眸去看。 他笑著望著我,雙手提滿了紙錢香燭,“傻丫頭,我都給你買好了?!?/br> 我有些感激的接過,“多謝?!?/br> “鸞哥,吳國并沒有傳出公子錦的事情,為何你一定、一定覺得他——”恭長玉突然出聲問我。 我有些崩潰的喊道:“都是吳沐春——讓我的孩兒連下葬都不能……”說著說著我哭起來,“為了不和大周起戰事,他便發誓永不再娶,可他后繼無人,吳國怎么可能不亂?只能壓著錦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