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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皇子,快看,有只蜻蜓!”聲音中的驚喜和歡欣不由讓劉啟鈺順著她小步跑向蓮池的方向看去。 “啊——”年貴妃腳下一滑,人直挺挺地向池中栽去,雖然已是盛夏,池中的水依然寒涼,劉啟鈺心下一驚,疾步跳下池中。 年貴妃好似一支巨大的蓮花漂浮在水中,眼睛緊緊地閉著,嘴唇也珉得緊緊地,有微小的氣泡從她的秀鼻中冒出來,池中小魚四散逃開,而又小心翼翼地接近,頗有沉魚落雁的美感。 劉啟鈺撲上前,伸手攬住年貴妃,年貴妃柔軟的身體好似一尾美人魚倚靠在他身上,劉啟鈺想也沒想,唇便吻上了年貴妃,一口氣輕輕地渡了過去,卻碰觸到年貴妃檀口小舌,不知是誰先開始,綿長而又熱烈的吻纏繞雙唇。 劉啟鈺抱著年貴妃一步一步朝著傾盞殿走去,年貴妃身上披著劉啟鈺跳下水之前脫下的外袍,整個人被緊緊地裹進了袍子里。宮中人來人往,行禮請安的人無數,沒有人發覺二皇子懷中之人是年貴妃,所有人都在感嘆不知是哪個好命的宮女。 傾盞殿空無一人,只有殿中男子微微的喘息和女子的嬌吟。 “年年,年年?!眲⑩暰鞈俚匚侵亩?,雙手游弋在光潔的皮膚上。 “二皇子,今日權當是夢一場吧?!蹦曩F妃起身,披上了一旁已經半干的衣衫,“請二皇子忘了今夜,而年年,會永遠記住二皇子的溫柔?!睖I水劃過年貴妃清麗的面容,聲音中帶著喑啞,一字一句卻清晰如常。 劉啟鈺一把拽住年貴妃的手臂,少年的身形還帶著一絲單薄,卻肌理僨張充滿著力氣和青春,“年年,我不會忘了你?!?/br> 年貴妃流著淚,卻笑著道:“年年一見二皇子便傾心了,陰差陽錯辜負了皇上已是罪過,況且,太子視我為眼中釘已久,必不會留我?!?/br> 劉啟鈺緩緩放開了手,道:“若是,若是我去爭搶呢?為了你,去爭去搶?!?/br> 年貴妃轉身灼灼地看著劉啟鈺,道:“年年愿意助二皇子一臂之力,只愿事成之后二皇子枕側能為年年留一席之地?!?/br> “年年,若我功成,你是我唯一的皇后?!?/br> 場景又是一轉。 “噼啪噼啪” 鞭炮聲響起,炸了一地的紅,好似經年之后地上兩人交匯的紅,可是那時,剛剛及冠的他,并不知道她在哪里,也不知道她是否活著。 劉啟鈺把自己關在書房中,狠狠地飲下一壺酒,三年前事情敗露,他逃避了,推卸了所有的責任,可是年貴妃也只是淡笑著,沒有多說一句話。 “年年,年年,你到底在哪里?為何三年了,你從來不來我的夢里?是不是還在怨我?”劉啟鈺猛地將頭上的酒喝光,諷刺地看向自己的一身喜袍。 “王爺,王妃已經在喜房中等您了,您可否現在過去?”管家在門外輕輕敲門道。 劉啟鈺推開面前的酒壺,起身推開了門,朝著喜房走去,管家在身后輕舒一口氣。 劉啟鈺一把推開喜房的門,喜房中端坐在床上的身影抖了抖,劉啟鈺勾起一抹諷刺的笑意,他的好皇兄自己娶了桃李滿天下的張太師膝下的嫡長女,而他只能娶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女人。 劉啟鈺搖搖晃晃地走了過去,一把扯下女子頭上的蓋頭,青澀的面容上還帶著嬰兒肥,一張臉因為害怕而扭曲著,劉啟鈺瞬間沒了興趣,復又走出了婚房,甚至沒有看清他的王妃的面容。 直到鈺王妃死去,劉啟鈺都沒有真真正正地看過她的面容,也沒有真真正正地重視過她。 長明燈明明滅滅,而長明燈下的畫像似乎在諷刺著劉啟鈺,劉啟鈺面無波瀾地跪在靈堂之上,頭頂上是他陌生的正妃的畫像,旁邊的挽聯上空空如也,身旁的棺木也毫無福貴之氣,似乎并不是皇室中王妃的殯天。 “施主,可否討碗水喝?”一位傴僂著身軀的和尚走進靈堂中。 劉啟鈺身子一震,轉頭看向他,問道:“你是如何進來的?鈺王府層層把守,閑雜人不會進來?!?/br> 和尚放下手上的碗,道:“施主,貧僧真一。有緣方才來相見。施主肖想了不該想的東西,所以身上染了不~潔之物?!?/br> 劉啟鈺瞪大了眼睛,細細打量了一番真一大師,不似城中行走的半仙,真一身上帶著超然之氣,劉啟鈺道:“不知大師有何化解之法?” 真一笑了笑,道:“最好的辦法便是回歸原位。施主的護體神物乃是蛟龍,并不是龍。施主不要肖想蛟龍化龍,自會康健?!?/br> 劉啟鈺手心攥了攥,他放不下年貴妃,自從得知先帝的圣旨,他知道,他的皇兄絕對不會違背先帝的旨意,所以,年貴妃一定還活著,是時候履行他的諾言。劉啟鈺堅定地搖了搖頭,道:“大師,若是我得到了,那就不是不該想的東西?!?/br> 真一愣了愣,道:“施主所言有理?!?/br> 劉啟鈺唇角彎起一抹笑,道:“既如此,大師可否多呆幾天?本王想要緩解之法。本王沒有化龍之前,可不能死于蟲?!?/br> 真一嘆了一口氣,回頭看了一眼天際,正是天亮之前最黑的時辰,地獄一般的黑,似乎看不到曙光,“貧僧權且叨擾幾日?!?/br> 真一緩緩站了起來,逆天改命,他的命數也快到了,不知道能不能偷得一線生機,勝敗在此一舉。 劉啟鈺起身道:“本王送大師去客房?!?/br> 一顆熟透了的荔枝隨著微風落了下來,滾落到睡著的劉啟鈺衣襟上,在衣襟上滾了滾,驚醒了睡夢中的劉啟鈺,劉啟鈺微微張開眼睛,眼前一片黑暗,劉啟鈺眨了眨眼睛,又笑了笑,已經失明了嗎?如此看來,他的大限終于將至了,劉啟鈺喟然一嘆,此去經年,年年終于入了他的夢,甚好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