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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啦?!毙∨⒁娰碓傅脙?,開心地在院子里又蹦又跳的。 蘇沅聽著對話會心一笑,側過臉來,蘇景鈺卻是看得幾分癡了,蘇沅看不見他神情,卻是感受到了。她了然一笑,終于知道他為何帶她來這個地方了。 鄉情野趣,卻最是難得。 下一秒,就反手牽住了蘇景鈺,貼近他說道:“好啦,再待下去會被抓到的,走吧,這下換我帶你去轉轉了?!?/br> 蘇景鈺微微一愣,俊秀的臉上浮現出一絲呆樣,而后輕輕把手交給了蘇沅,正如來時他牽著她一般,此刻,讓她牽著他,他也且做一回這凡塵里的迷路人。 待到了一處蘇沅才停下,蘇景鈺抬眼一瞧,摘星樓。摘星樓有胡姬酒肆,也有畫樓靜室,無論你是只圖疏狂一醉的劍客俠士,還是還是盼著舞文弄墨的文人sao客,亦或是聲色犬馬之輩,都能在此地得償平生所愿,但摘星,摘星,又有誰是真正摘了那顆星。 摘星樓有四層,蘇沅拉著他上了頂樓,三層通往四樓的閣樓間卻有個人守著,穿著件黑色錦袍,顯然已對蘇沅十分熟悉,笑容淺淺:“知道姑娘今日要來,一應琴具已然備好,只等貴客登臨?!碧K沅微笑,“有勞?!蹦侨诵σ獠桓?,行了個禮,便退下了。 傳說中的摘星樓頂層伸手可摘星圓夢,在世人眼中是光華流轉的所在。蘇景鈺上了這頂樓,只見得此處燈火幽微,只有幾處燭火在風中搖曳明滅,沒有太多清輝,卻無端給人安心之感。黑暗總是給人安全感的。 蘇沅已在琴臺前坐定,素手清撥,不知名的曲子繚繞。 蘇景鈺倚在閣樓朱柱旁,望著明月,風煙吹目,笑容清淺,往事也都隨這云煙,溫柔地纏綿地散去。 他回頭,伊人低首顧盼。便也也不言語,席地而坐,靜靜看她,看微風繚繞,掠過她飄揚的衣袖,撫上她紛飛的素手,也拂過她溫柔的嘴角。一時間竟癡念不已。禁不住拿出手來,替她將吹落在額前的一縷碎發,輕輕掖好。斯人似是無所感,手中動作不歇,只是對著他溫柔一笑。他覺得,那一笑中,是帶著些溫暖的嫵媚,明媚了他這么多年的寒冬。 待一曲已罷,他在背后輕輕擁住了她,脆弱而又勇敢,蘇沅并沒有拒絕,回身抱住了他,堅定地,不顧一切地。 “你和她一樣勇敢?!碧K沅聽見頭上的聲音悶悶地,把他抱得更緊,“恩,你也是?!?/br> 蘇沅聞見他輕笑一聲,聲音愉悅,而后低頭在自己發跡印下了一吻。 ----------------------------------------------------------------- “娘娘瞧,結得多密呀?!爆幦A宮的大宮女聽音拿著個嵌綠玉的匣子,指給顧錦榆看,里面的小蜘蛛一上一下,爬得正歡,顧錦榆卻無心于此,只淡淡應了聲。 她入宮時短,現今已是韻妃,六宮上下無不側目,加之帝皇寵愛加身,處處惹人紅眼。不過這一切,她都不曾有過畏懼,她只怕這君王薄幸,有一日便如輕霧,散去便了無蹤。 聽音剛收好盒子,見娘娘舉步,忙跟上,卻見她只在殿前徘徊,看向東邊。只是似乎微微紅了眼圈。東邊,那是長樂宮和鐘萃宮的方向,后位尚懸著,長樂宮自然無主。而鐘萃宮的那位宜妃,最近開始與娘娘平分恩寵,又隱隱更盛一頭,在乞巧節這樣的日子里,皇上選擇去了她的鐘萃宮。聽音一時間捉摸不透顧錦榆的心意,愈加小心陪侍。 第15章 盲眼貴女vs流刑王爺5 是夜,夜如止水,月色流光,彌漫出一腔溫柔。 蘇沅正坐在漪瀾小筑的石椅上,輕拭手中的琴,琴身通黑,在柔白的月光下暈染出幾抹幽綠。 “又在擺弄你的琴呢?!币宦曅φZ傳來,聲音溫柔,在這寂靜的所在卻是分外清晰。 蘇沅微微一笑,緩緩起身行禮:“娘親?!?/br> 長公主上前扶住了她:“好孩子,坐吧,今兒咱娘倆好好聊聊?!边呎f邊晃了晃手中的墨玉琉璃酒壺,蘇沅聽見酒水碰撞清越聲,抿唇一笑,乖乖坐下:“恩?!?/br> 今日蘇沅并未帶上侍女,長公主也只身一人前來。因而此刻并無人服侍。大長公主便親身往白瓷小盞里倒滿了酒,遞到蘇沅手邊,給自己也倒了杯酒。 “這琴,十二載了?!遍L公主看著那琴,眼神似乎追憶。 蘇沅輕撫琴身,是有十二年了,這琴名為綠綺,十二年前,正是蕭家大難,父母雙亡,而她落地為人之際。 此琴名貴,世人皆知落康大師擅琴,卻極少人知他也善于制琴,這把綠綺便為他親手制作,在柳氏亡故后,尋來公主府,臨走前深深看了蘇沅一眼,將這把琴獻上,只道:“故人已去,無以為表,權且予她作個念想吧?!甭淇荡髱煷松坏昧线@個愛徒,原想著再無師徒緣分,卻不料贈琴五年之后,便又親手教起了徒兒遺孤,當時老淚縱橫,自是恨不得傾囊相授,也不與她作師徒稱呼,明明親身傳授她技藝,卻讓她稱呼師祖。 蘇沅思緒遠揚,還記得小時偶爾偷懶,師祖便一副恨鐵不成鋼的痛心疾首模樣,可又狠不下心來,不舍得教訓她,還是她最后受不了師祖可憐巴巴的又無可奈何的模樣,自個兒又撿回來練。當時長公主沒少在背地里暗戳戳地發笑,當年你母親學琴的時候,他可是個嚴師,沒少遭罪,如今偏又這般,可不是天道好輪回,蒼天饒過誰哈哈哈。 想起往事,蘇沅也解了些許輕愁,她雖生來多難,過去的十二載,卻當真算得上是快樂無憂。 晉陽長公主卻不然,她親身經歷了這些事,雖已年久,卻仍不免唏噓。至交好友,白衣少年,手足兄弟,這一件件,交錯在一起,恩怨紛紛,如一張密密麻麻的網,不知讓她在多少個日夜里不成眠。這些,她自是不會當著阿沅說的。只有夜深人靜,和曾嬤嬤話一話當年罷了。 “十二年前,你還是個嬰孩的時候,那小子也不過將將五歲······”長公主盯著伸進亭子里的那一樹枝椏,抿了口酒水,徐徐道來。 蘇沅從蘇景鈺口中已經多多少少了解當年故事,卻仍有諸多不解,長公主若非想讓她多了解蘇景鈺,也不會把當年秘辛一一展開來。 先帝寡子,只得幾個公主,身份最尊貴當屬晉陽長公主。后來先帝江南南巡,帶回來一個樂姬,誰也沒能料到這個樂姬一舉生下雙生子,先皇后將稍長那個抱到膝下,與晉陽長公主一處撫養,待他極好?;屎筚t德,沒有留子去母,雙生兒中的幼子仍被交與樂姬撫養,樂姬一舉成為瑗嬪,當時圣上甚是寵愛,愛屋及烏,連帶著待瑗嬪撫養的孩子瑞王更好些,加之這孩子聰明穎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