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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似笑非笑地看著我,然后舉起杯子喝了口水。 “看什么看!” 我撂下一句話,也跑到廚房給自己倒了杯水以緩解內心緊張的心情。 我有一下沒一下地喝著水,秦懷禮放下杯子和手機,走進洗手間也不知道從哪里拿出來吹風機,對我招了招手:“過來?!?/br> “干嘛?” “把頭發吹干,濕著睡覺容易感冒?!?/br> …… 我乖乖坐在床上,他站在一旁幫我吹頭發,吹風機聲音很大,一時間沒人說話。 吹風機的聲音停止,身旁的人半天沒有動靜,我狐疑地抬頭去瞧他,卻撞上一雙溫柔似水的眸子。 他沖我莞爾一笑,伸手揉了揉我的短發,拔掉吹風機插頭,又進了洗手間。 我回頭看了看這張床,不大,大約有一米五寬,床上只鋪了一床被子。 或許,大概,可能,他一個人住沒有那么多被子? 我也沒有什么要求,脫了鞋鉆進被窩開始玩手機。 秦懷禮從洗手間出來,見我已經上床,愣了下,走過來打開床頭燈,又把大燈關掉,屋里頓時暗了許多。 身旁床沉下去,他也脫了鞋進被窩。 兩個人都在低頭玩手機,一時竟無人說話。 我瞅了眼時間,已經快兩點,打了個哈欠,手機鎖屏放在床頭柜上,身體下滑溜進被子里,對身邊人道:“我睡覺了,晚安?!?/br> 他淡淡地嗯了聲,隨即也關掉手機鉆進來。 床頭燈被他關掉,屋內漆黑一片,有淡淡的月光和路燈光透過陽臺穿進來,照不亮這間屋子。 燈開著,手機在手的時候倒還沒感覺,現下什么分散注意力的東西都沒了,聽覺和觸覺變得特別靈敏。 我仰躺著,右邊人的呼吸聽得清清楚楚,卻不由自主地調整呼吸想和他同步。 他動了下,似是翻了個身,然后呼吸聲離我更近了,仿佛就在我耳邊。 “沈東林?!彼鋈婚_口,聲音很輕。 “嗯?!蔽覒寺?。 “你還記得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嗎?” 第一次見面? 不就是去年六月份么?第一次見面就天雷勾地火,兩人為欲.望鼓掌。 “江州啊?!蔽艺f。 他沉默了好一會兒,黑暗中我聽見他嘆了口氣,沒再做聲。 難道不是? 我心中狐疑,“不是嗎?” 等了半天也沒聽見回答,自覺尷尬,便開始找別的話題。 “你以前談過幾個女朋友?” 關于這個問題,我真的只是好奇,好奇他為什么34了還單著。 “沒有?!笨梢钥闯鏊笊軓?。 然而我根本不信。 “好吧我承認有?!?/br> “幾個?”我八卦之火熊熊燃起。 “兩個?!?/br> “什么時候?” “本科談過一次,工作談過一次?!?/br> “工作?”我頓了頓,問:“那是在槿城的了?我們醫院的么?” “都過去很久了,還是我剛工作的時候?!彼坪醪辉付嗾?。 “那就是我們醫院的咯?哪個科的?醫生還是護士?多大呀?漂亮嗎?”我問題像炮彈一樣突突突一連串向他發射。 “嗯?!?/br> “嗯?”我挑眉,“嗯什么嗯?” “沈東林?!?/br> “???咋啦?” “你呢,幾個男朋友?”他反問我。 “現在一個?!?/br> 他笑:“少跟我貧嘴?!?/br> “高中畢業談過一個,堅持到大一下半學期,因為異地,就分手了?!?/br> “高中畢業?” “嗯啊,不敢早戀,憋到畢業?!?/br> 他若有所思,低聲呢喃了句:“原來有男朋友了?!?/br> 我:“???” 我:“啥?” …… 你們可能想不到,這一晚上,我和他,就蓋著棉被純聊天。 作者有話要說: 蓋著棉被純聊天 啊 多么美好 ☆、2018年1月22日 周一(1) 2018年1月22日 周一(1) 我是獨生子女,家里還收著獨生子女證的那種,從小到大我一直是一個人睡,因為睡覺不老實,喜歡擠人和裹被子,老娘都不愿意帶著我睡。 身旁切切實實躺著個人,還和我蓋同一床被子,這種感覺,時時刻刻影響著我,具體為——困得眼睛都睜不開但就是睡不著。 秦懷禮似乎也睡不著,又翻了個身,膝蓋不注意擦到我的腿,我感覺到他僵了一下。 我仍舊保持著仰躺的姿勢,眼睛不敢睜,呼吸都不敢用力,用盡全力去裝睡。 過了一會兒,秦懷禮又翻了個身,這回面對著我,因為他輕嘆了口氣,就在我耳邊。 或許是我裝睡的太成功,他輕手輕腳地起身,穿鞋下床,進了洗手間,不一會兒傳來水流聲。 我借著洗手間透出來的燈光摸到手機,點開看了眼時間。 三點半。 不早了。 兩個人卻誰也睡不著。 明明不久前他還靠在墻上站著就睡著了,現在怎么精神抖擻還閑情逸致又跑去洗澡。 關掉手機重新放回床頭柜上,余光瞥見沙發后面好像立著什么東西。 心中好奇,從床上坐起來,打開床頭燈仔細去瞧,才看清那是把吉他。 秦懷禮會的東西其實挺多的,除了治病救人,還會彈吉他,之前聽科里其他人提起過,他畫畫也不錯,曾經徒手畫過一副人體結構圖…… 相比之下我會的東西就比較貧乏了,除了吃和睡,好像也沒什么能拿得出手的東西了。 雖然我音樂細菌不多,卻對吉他有一種蜜汁迷戀。抱著把吉他坐在那里彈,就算不唱歌,也帥呆了。 從來沒碰過吉他,有點想摸摸…… 就摸一下,輕輕的摸一下,又摸不壞…… 我掀開被子下床,怕發出聲響鞋也沒穿,躡手躡腳地挪到吉他旁,滿心歡喜地伸出手在木制的吉他上摸了一把,心里癢癢,忍不住撥了下弦。 “噔——”力道不大,只發出輕微的聲響。 我內心竊喜,又撥了一下。 撥到第六下的時候,身后洗手間的門倏地打開,我下意識回頭,他見到蹲在地上的我也是一愣。 “嘿嘿,”我憨笑一聲掩飾尷尬,“你家里還有吉他?!?/br> “嗯?!彼暰€下移看到我的腳,問:“腳不涼?” 我搖頭,“不涼?!?/br> “想彈吉他?” “有點?!蔽覍嵲拰嵳f,“但是我不會?!?/br> “想學嗎?” 我眼睛一亮:“你要教我么?” “你上床,我教你?!?/br> 我特聽話地三兩步跨上床,盤腿坐好等著他來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