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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胳膊上的衣服捏起來,捏了捏厚度,眉頭稍微舒展一些,卻仍是不太滿意,“晚上冷,你這樣會著涼?!?/br> 吳水彤第一個換好衣服到護士站,見到我,說:“沈東林你可算來了,你,我,曹晴還有徐程,咱四個坐秦醫生的車去,外面這么冷,坐車去多爽??!” 曹晴緊跟著也到了護士站,特哥們兒地拍了拍秦懷禮的肩膀,豪氣道:“秦醫生今天兩米八!” 我聽出來曹晴在溜須拍馬了,平時幾時能見她老老實實喊他“秦醫生”,除了幾個主任和年紀大的副主任醫師,她見所有醫生都是連名帶姓的喊。 有幾回和曹晴一起下班騎車回家,同半路,她說科里醫生都挺好的,大家都連名帶姓的喊,他們也不會生氣。 我說她那是因為我們小,咱科里最小的陳子琪也是九零后,其他幾位醫生年齡都不小,他們把我們當小孩子,不跟我們計較。 我們科護士和別的科不太一樣,除了老杜,陳老師和管老師,其她人全是九零后,年紀都小,但是醫生又都不小,除了陳子琪,第二小的就是朱醫生了,可據我所知朱醫生也大我八九歲。 因為這個年齡差在,平時上班時多多少少也能感受到點“被照顧”。 徐程最后一個終于姍姍來遲,大家同瑤瑤告別后一起下樓。 電梯里,曹晴說:“秦懷禮,送我們去了也要帶我們回來啊,不然咱四個小可憐被扔在飯店,大晚上的再打不到車,簡直太慘了?!?/br> 秦懷禮斜眼瞅她:“你怎么戲這么多呢?” 曹晴一挺胸脯,道:“那不好意思,戲精學校畢業的,不小心念錯專業了?!?/br> 一路說說笑笑到飯店,其他人都到得差不多了,我們四個被沙沙叫到一桌,秦懷禮被醫生他們叫到了另一桌。 婚禮走著流程,司儀十分熟練地主持掌控全局,我們在桌上和已經去普外三的張琦和曉利姐控訴她們走后老杜愈發過分的行為。 剛到的時候我就看過,老杜沒來,利姐送完喜糖來后,明里暗里聽見老杜說了幾次,大意為利姐是甲乳專業的,以后也都在樓上了,這喜酒吃不吃沒什么區別。 當然這是我理解出來的,原話比較委婉:“這劉利怎么這天結婚的,我那天正好有事,你說她還真會挑日子,雙十二結婚,我沒時間去了,你們都能去???” 加之利姐和老杜關系原本就不太好,利姐脾氣爆,看不慣老杜處處欺壓我們,有時說話會懟她,老杜這人別看她欺負我們和陳老師能著呢,其實嘴一點兒也不能說,和別人吵架,從沒有吵贏過。 利姐去樓上之后,偶爾會回來拿東西,我見到她和她打過幾次招呼,她偷偷湊到我耳邊問我:“你們什么時候走???” 我搖頭:“我們不走了,只能等轉科了?!?/br> “你們一起去上面找,要調科,在她手底下怎么干?!?/br> 我苦笑,理想很豐滿,現實很骨感。 見她們在飯桌上吐槽老杜越說越激動,我瞅著本桌上唯一的一位領導階級的人物——孫護士長。不敢說話。 飯吃一半,蘇曼去洗手間,我也跟著去。 “蘇曼,她們當著老孫的面吐槽老杜,沒事???” “有什么事?你不知道,老孫和老杜本來就不和?!?/br> “???老杜跟老孫也不和?”我詫異。 “嗯,之前普外二沒開科,老杜就在老孫手底下干,老孫說她她不聽,跟老孫吵起來了,沒吵過老孫,自己跑值班室哭?!?/br> 還有這么一回事…… “后來普外二開科,老杜當護士長,結果因為病人不多,又合并到一塊去了,老杜就找人去門診了。結果她那脾氣,她嘴多損,在門診天天跟病人吵,門診護士都受不了她。病人多了之后普外二又開科了,她老公是市實小副校長,托關系又回普外當護士長了?!?/br> 這中間原來還有這么蜿蜒曲折的故事,這些我還真都不知道。 “她跟老孫不和,但是她又說不過老孫,老孫官又比她大,她只能受著?!?/br> 再回到飯桌上,我看孫護士長的眼神都變了,多了一份敬佩。 聽到最后,老孫都聽不下去了,說:“你們說這么多有什么用?我又不好說話,你們得合起伙來,一起到護理部告她,光這么說都不行動,一個個都膽子小,受罪的還不是你們?!?/br> 老孫說的和我想的差不多,但是做起來遠遠沒有說的那么容易——大家心不齊。 雖都被老杜折磨的恨她入骨,每次都說著大家一起到護理部去告她,可真到行動時,又都好像什么都沒發生一樣。 槿城不是什么大城市,雖醫院是三甲公立醫院,內部卻只有在這里工作的人才清楚,已經開始腐爛了。 我已經忘了誰和我說過,說我們醫院的護士長,哪一個沒有點兒身份背景人脈關系?這個圈子本就不大,輾轉三五個人幾乎就等同于認識整個圈子,我們一群沒身份沒背景普普通通的小嘍啰,你到護理部去告,到時誰下臺還不一定呢。大家都是好不容易得來的一份工作,要是這么丟了,自己看得開,和家里人又怎么交代。 吳水彤和我說過,他爸就覺得她這工作特別好,護士長壞一點怎么了,哪個領導不壞,都這樣,別人都能忍怎么就她不能忍? 她說:“我被老杜針對的那段時間,和我爸說他還不理解我,我都想過我要是從九樓跳下去了,老杜會不會下臺?!?/br> 她說這話時我嚇了一跳,幸好吳水彤最后沒想不開,不然因為這種人,白白犧牲自己真的是太不值了。 利姐的婚禮很快進行到拋捧花的環節,主持人問新娘的捧花有特定的想要給的人嗎? 利姐說:“我們科里還有一群小姑娘單著,我拋吧,讓小姑娘們在后面接著,接到捧花的,下一個結婚的就是她!新娘的祝福,就在這捧花里了,還沒結婚的小姑娘們,快來快來!” 有人愛湊熱鬧,已經跑上了臺,我們桌也有人躍躍欲試,老孫說:“一桌都是沒結婚的小姑娘,都坐著干啥?去??!” 愛熱鬧的比如曹晴比如吳水彤已經站起來往臺上去了,蘇曼在一旁推我,“沈東林你也去,快去?!?/br> 我再一扭頭桌上都走完了,剩下的全是結過婚的,只得也起身往臺上走。 我沒上臺,在臺下站著,臺上一群姑娘。我給人當過幾次伴娘,新娘的捧花都是直接給我,落得現在還是孤家寡人一個,這東西我已經看淡了。 “你怎么不上去?” 我側過頭,秦懷禮不知什么時候過來了,“你怎么也來了?小姑娘?” 秦懷禮笑:“我那桌就我單著,被轟出來了?!?/br> “那你快上去,搶個絕佳位置?!?/br> 他看著臺上,利姐已經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