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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能解決的?!?/br> “手環?是啊,手環。謝謝你饋贈給我的禮物,但我可能要辜負你了。也許手環需要不斷地重啟,才能把我的人生刷新到我有能力讓孩子幸福成長的世界吧?!?/br> 秦憶文摁斷了電話。 姚孟凡即刻抱著電腦沖出機房,讓嚴老懷疑他剛才看見的是一道閃電。 下雨的夜特別寧靜,凌晨一兩點鐘的路上,沒有一個行人。秦憶文走啊,走啊。 不知獨自走了多久,不知獨自走了多遠。 橋上的燈光被雨霧籠罩,只有雨滴穿林打葉的聲音回應秦憶文訴說的心事。 她被無數個無解的命題包圍著,她是一個徹頭徹尾的失敗者。即使命運又給了她重活一次的機會,她還是沒能抓住。 她無法自證自己的潔凈,無法像腳下的江水一樣,保持純潔,保持自我,只顧一往無前奔流入海。 她無法掌控生活中的太多東西。 她的這一世,又掌握在了別人手中。 扶住橋上矗立的燈桿,踩在橋欄之上。 腳下就是千滴傾灑的滔滔江水。 再見,這個世界,再見,明天。 如果我再一次重啟這個世界,我不會再堅守做人的信念。 如果我沒再醒來,那也本該是我許久前的宿命,我早該去天堂與洋洋笑笑團聚了。 松了手,滑向冰冷翻涌的深淵。 又好像滑向內心所期的光明。 黑暗,黑暗。 墜落。 嗒嗒嗒嗒,急促的聲音。 手腕一緊。 秦憶文試探著睜開眼睛。 燈光,雨絲傾瀉。 大橋。 她抬眼望去,天上千滴雨絲飄落下來,打在她臉上身上。 一個人緊緊攥著她的手腕。 姚孟凡在最后一刻,急速趕到,在秦憶文墜落的瞬間,緊緊抓住她。 雨夜特別靜謐。兩個人高低相對,沒有一絲聲音。 姚孟凡已經掙扎在生死邊沿。時間太緊猝,為了抓住秦憶文,他大半個身子探出橋欄,他拼命抓住的手腕由于雨水的濕滑,還在不斷向下墜。 他能感覺到背上胳膊上的舊傷又撕裂了。 腰和腿勾住的橋欄出奇的滑,保持住現在的平衡姿勢已數艱難。 秦憶文也意識到此刻的平衡已在臨界點上,她未敢多掙扎一個動作、多說一句話?,F在,一個輕微的震動都會帶他們二人一同墜入江水。 相顧不言,四目相對,姚孟凡異常平靜的面容下,咬碎牙齒拼盡最后一絲力氣,秦憶文透過燈光雨絲,看到他堅定沒有遲疑的眼神,從未有一刻想要將自己放棄。 無法呼救,無法求援,寂靜無人的橋上,這是姚孟凡同自己的一場較量,精神上的,身體上的。 就像火山聚力的最后一次噴發,姚孟凡從腹下凝聚起最后一絲力量,秦憶文覺得手腕被拼死地捏得好疼,人被拽了上來。 兩個人都虛脫了,坐在路燈下捯氣兒。 “喂,喂,你們兩個怎么這么濕淋淋的就進來了,這要是把機器弄短路了…我跟你說哈,這機房剛建成時,我是要求進來穿鞋套的嘞,你們…” “她剛才去自殺了?!?/br> 嚴老看著兩個狼狽的落湯雞,說不出話來。 當第二天一早秦憶文睡醒時,姚孟凡默不作聲地遞到她面前一個新盆、新杯子、新牙刷、新毛巾。 秦憶文虛弱地直起身。姚孟凡端上熱騰騰的稀飯、小菜、油條,還悶悶地加了句:“你今天不用去上班了,我給你們公司打電話請了假?!?/br> “你怎么能打開我的手機?!”滿臉水滴的秦憶文驚到。 “這很簡單吧。你現在需要的是好好休息靜養?!?/br> 想想也是,指紋或密碼對于姚孟凡來說,都是輕而易舉破解的吧。 秦憶文直起身子,勉強喝了些熱粥,姚孟凡站在遠處倚著機箱面無表情地看。背后一根手指頭杵杵他的肩胛骨: “干什么呢,你撩妹撩上啦?” “胡說什么?!币γ戏矊⑹种割^捏下去,“昨晚我找到她了,晚去一步她就自殺成功了?!?/br> “所以說啊,你英雄救美,這不就撩成功了嘛?!?/br> “我現在想的不是這個?!?/br> “那你想啥,你該不會機會放在眼前,卻要當逃兵吧?!?/br> 姚孟凡用陳述與他無關事情的語氣道:“我在想她受了這次打擊,心率問題極度惡化了?!?/br> 這時秦憶文喊了姚孟凡,嚴老用一副鼓勵高中生表白的賤賤表情把姚孟凡推了出去。 “你們這里的水池在哪,我把碗刷了吧?!?/br> “不用,你就放那?!?/br> “你昨晚…是怎么找到我的?” 姚孟凡刷碗的速度慢下來,水嘩啦嘩啦地沖刷著盤子。 昨天晚上。 掛了秦憶文的電話以后,姚孟凡一邊開車一邊cao縱電腦,當然,這對于安全駕駛來說,是個反面典型。 但事實關秦憶文的安慰,姚孟凡連自己的命都不要了。他用電腦不停追蹤著手機信號。但不知是不是下雨天手機受了潮,信號掃描足足花費了兩倍多的時間。等到最后確定下秦憶文的位置,姚孟凡便加足馬力向橋上駛去。 “事情就是這樣?!币γ戏怖淠氐?。 秦憶文竟第一次在這大千世界里感受到了一絲絲被人在乎的感覺。 “姓姚的,你給我過來!” 姚孟凡跑到嚴老身邊,看他正渾身哆嗦指著電腦屏幕,活像被“不孝有三無后為大”給氣暈了的封建社會大家長。 “你看看昨天一晚上你多少條違章!” 姚孟凡這一看可不得了,一滿屏都容不下了,還翻頁。 “你??!駕照肯定吊銷了,趕快給我交罰款去!” 姚孟凡悻悻,拿著壓箱底的錢跑去交警隊了,秦憶文被交給嚴老看管。她看著一排排冷冰冰的機器,每臺都有一人高,不停地低聲轟鳴著,真不知道這里到底有什么魅力,能讓這一老一小這么沉迷。 “嚴老,您跟姚孟凡認識有多少年了?”秦憶文閑來無事,跟老頑童嚴老攀談起來。 “和這小兔崽子,認識了有十三年了,真是孽緣?!?/br> “我看得出來,你們雖然嘴上誰也不饒誰,天天互懟,但實際關系很好?!?/br> “好個屁。要不是為了完成我老伴的心愿,誰愛搭理他呀?!?/br> “您老伴?您老伴的心愿跟他有什么關系???” “小妮子,我說你年紀輕輕別老打聽人家老年人的心事好不好,姚孟凡跟你熟,我可跟你還沒那么熟?!?/br> “說實在的…我跟姚孟凡甚至也沒那么熟呢?!?/br> “你們還不熟!你們不熟他能為了你去…”嚴老忽然不說了。 “為我去干什么?” 嚴老擺弄手里的線路板。 “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