句話就堵死了慕念所有的后路，慕念只能默默點頭，并且心想手機上的鬧鐘好像又要多加一個了。

    到了學校，顧思軒進門的時候搖下車窗和門衛大叔問了聲好，慕念也跟著問好，門衛大叔笑瞇瞇地打了招呼放兩人進去。慕念在的體藝組辦公室和顧思軒在的高三辦公室在兩個不同的方向，停好車，兩人往兩個不同的方向走去。忽然，顧思軒叫住了慕念。慕念不知道發生了什么，轉過身，就看到顧思軒走過來，附在她耳邊道：“中午下課了我過來找你，一起去吃午飯?！?/br>
    這個時間已經有一些老師在校園里面行走，慕念生怕被老師們看到影響顧思軒，退后幾步點點頭說自己知道了，然后倉皇逃離現場。顧思軒雙手插兜站在原地，看了一會兒以后，就往辦公室走去了。

    慕念到了辦公室，辦公室里面只有褚老師一個人在。褚老師看到慕念，像是沒有想到慕念這么早就到了。慕念打開電腦查看了一下課表，發現今天上午第一節課就是褚老師給高二上的音樂課，和儲老師溝通一下，決定這節課跟著儲老師一起去，當個旁聽的。

    前去上課的路上，褚老師嘆著氣對慕念說：“先給你打個預防針，音樂課會讓你失望的?！?/br>
    慕念不明所以，聽劉老師說，褚老師也是音樂學院的高材生，按理來說上課肯定是會精彩的，為什么她會這么對自己說呢？褚老師也沒多說，只是對慕念說上課了就知道了。

    慕念在教室最后一排挑了個角落的位置坐下來，上課前五分鐘，學生稀稀拉拉的走進來，每個人手上除了音樂課本以外，或多或少都拿著一些卷子和作業本。

    上課鈴響了以后，褚老師打開課本按照教案開始上課，學生剛開始的幾分鐘還會抬頭聽聽她的課回應她的問題，之后就開始低頭寫卷子，褚老師像是已經習慣了這樣的狀態，看了慕念一眼，繼續自顧自地講課。

    盡管之前褚老師已經給她打了預防針，但是慕念還是沒有想到音樂課竟然會是這樣的局面。她坐在位置上，看著那些寫著別的科目作業的學生，再看看在講臺上強撐著繼續上課的褚老師，心里很不是滋味。

    下課以后，慕念等學生都走了，才走到講臺上。褚老師收拾完課本教案，看著慕念聳聳肩：“你看到了，音樂課就是這樣的?！?/br>
    “所有班級都是這樣嗎？”

    “也不是，高一的學生課業負擔相對來說小一點，聽課的人就多；高二要學的東西就多了，很多學生就把音樂課當自習課用。反正音樂課只是科普性質的課，不考試不布置作業，所以學生們普遍都不重視?！瘪依蠋熀攘丝谒?，看著慕念皺眉的樣子，習以為常。

    “你就待在教室別走了，下節課是徐老師帶的高一上課，你也留下來聽聽，感受一下不同，我會幫你和徐老師說的?！瘪依蠋熓帐巴陽|西走了，慕念回到剛才的位置上，開始思考這個問題

    下面一節課是高一的課，人果然如褚老師講的一樣，高一的學生聽課的人相對就多了一點，但是最后的十幾二十分鐘還是有不少同學都開始發呆開小差?？赡苁窃S老師比褚老師要嚴厲一些，上他的課寫作業的人倒是沒幾個。

    中午顧思軒來找慕念的時候，就看到慕念蹙著眉在筆記本上記著什么?？吹筋櫵架巵?，慕念放下筆合上筆記本，和他一起去教工餐廳用餐。

    ☆、第 22 章

    體藝組辦公室到教工餐廳要繞過大半個教學樓群，顧思軒和慕念慢慢走著，聊了起來。

    “怎么樣，還習慣嗎？”顧思軒替慕念擋開一枝橫斜的花枝，問道。

    慕念用手遮著陽光，回道：“還好，上午聽了兩節音樂課，一節高一一節高二，覺得和我想象中的音樂課差別有點大?！?/br>
    “學生不聽課都在寫作業？”顧思軒了然。

    慕念點頭：“你知道？”

    顧思軒不以為意地笑笑：“音樂課當自習課都是默認的潛規則了?！?/br>
    “可是音樂課是用來培養音樂素養的課程，學生不重視音樂素養的提高，會對他們以后的審美情趣造成嚴重的影響?！蹦侥钫Z氣不由得加重幾分。按照顧思軒的意思，學校里面所有老師都是默認學生在音樂課上寫作業的行為的，這樣一來，未免有些太過可怕。

    “陵師附中還算是比較重視學生綜合素質培養的學校，現在還在高一高二開設美術音樂這樣的課程。同樣是重點學校的二中，只有高一上半學期開設了每月一次的音樂課?，F在的學生大多只重視文化課成績，像藝術類課程對他們來說都是可有可無的?！?/br>
    “不只是學生，其他科目的老師也有原因吧?！蹦侥钜会樢娧?，顧思軒聽了她的話，也是十分爽快的承認：“是。拿我自己來說，我雖然提倡學生的全面發展，但是私心也是希望學生可以多用些時間在數學學習上。同理可得，其他老師也是這樣的?！?/br>
    慕念不再說話，她雖然對現在學校重視文化課削弱藝術課的現狀有那么一些模糊的了解，但是真的到了學校親身感受過以后，才覺得這個現狀實在是可怕。她大學是在藝術類學校就讀，所以習慣了學校里面每天洋溢著的濃厚藝術氛圍。一下子看到高中的學生們不重視藝術課程，心里難免有落差。

    顧思軒察覺出慕念的低落，握住慕念有些發冷的手：“好了，別想那么多了。這是目前教育行業普遍存在的弊病，你以一個人的力量是沒有辦法改變的。但是你可以在調研報告里面把這件事情寫進去，說不定能借助你們導師的影響，對上面的決策產生一些作用?！?/br>
    其實慕念自己也明白，她并不能憑借一己之力改變什么，但是她看到學生如此忽視音樂課，不免難過。平復了心情，慕念想起昨天好像已經出了選考成績，今天顧思軒也應該知道班上學生的成績了。于是她簡單詢問了一下，顧思軒也只是輕描淡寫告訴了她一些統計數據。不過慕念能感覺出，顧思軒班上的學生似乎考得還不錯，至少在提及學生成績的時候，顧思軒并沒有沉郁的表現。

    事實證明，慕念的感覺是對的。下午召開的全體教師大會上，慕念跟著劉老師去了。會上校長專門抽出一半的時間講了這次高三選考成績的數據分析。顧思軒帶的一班和趙老師帶的二班成績普遍很好，顧思軒還代表高三的班主任上臺就選考成績分析和未來教學計劃安排做了專門的講解發言。

    這是慕念第一次在這樣的場合看到工作狀態的顧思軒。他穿著深藍色的襯衫長褲，比往常多了幾分正式感。在講解PPT和圖表數據的時候，顧思軒雖然嘴角帶笑，但是眼神平靜沉靜，語速也是恰到好處，不會讓人覺得拖沓，也不會讓人覺得過快。他的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