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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于大哥身旁那個小丫鬟的心思她是看得一清二楚,心里嫉恨的同時又如何沒有羨慕,她若不是頂著這樣一個身份,只怕是要比那小丫鬟有過之而無不及。 小姚氏正黯然神傷,誰想那方才還在榻上躺著的樓世寅一個沒注意便坐到了她的對面,狐疑地看著她問:“你哭個甚?” 小姚氏面色一變,到底沒能忍住,氣急敗壞地回道:“干你何事!我便是哭也不是為了你哭……” 樓世寅面色一黑,騰的一下站起來,大爺脾氣又出來了,指著她罵:“還說心里沒有野男人!我可告訴你,自你姚萱嫁給我的頭一日我便有所察覺,可得給我安分老實點,若是叫我查出了jian夫,看我不將你沉湖!” 小姚氏臉都白了,不知是被氣的還是被嚇的,老半天說不出話來。 她聲音發顫地道:“樓世寅你莫含血噴人!我姚萱嫁給你時可是清清白白的身子,你如今喜歡勝舊愛,對我膩味了你便這般詆毀與我,你若真不愛看見我大可回府了叫姑母將我休了,你若心腸好一點便寫下和離書,至此我們老死不相往來!” 小姚氏吼完便哭了,她一是真的不愿跟他過下去了,二是她真的有一些心虛,這樓世寅行事從來任意又妄為,若是真的知道她心里有人,日后的日子還不定要怎樣艱難。 見她哭了,樓世寅倒去了一半火氣。 小姚氏平日里再是不討他喜歡,但這人到底還是個新鮮嫩婦,十六七歲的女子正是鮮嫩水靈的年紀,小兩口平日里雖親熱的少,可有些時候還是要行那云.雨之事,少見她對著自己梨花帶雨,樓世寅一時將她潑辣蠻橫的模樣忘了大半,難得對她生出幾絲憐香惜玉之情。 “你嫁我時身子確實是清白不假,但你如今既嫁我為妻,日后不論心里心外都只能以我為首?!睒鞘酪?,“方才所道之言我暫時收回,但日后你若真的觸及我的底線,我定不會輕饒你!” 小姚氏擦了淚,眼睛通紅地看著道:“不說我心里根本沒有別人,便是有了,你又有何臉面沖我發火,在府里時你哪回不是在外頭野到天黑才回來,沾了一身脂粉回來惡心人,啊呸!” 小姚氏已是氣急,全然不顧形象,真往他面上啐了一口。 樓世寅面色青白交錯,趕忙用袖子擦了臉,揚起手就要扇她,可一見她面上滿是對自己的嫌惡之色,好似自己就是惡心發臭的蛆蟲一般,他心內一股無名火便蹭蹭蹭往上升,心道你既這般嫌惡我,我便偏要與你交纏。 小姚氏后退兩步,樓世寅雖生得不夠壯實,但到底是個男子,更何況眼下他又是惱怒之時,一把捉住她的腕子,不顧她的掙扎捶打一下就給扔到了榻上,壓上去便狠狠撕扯她的衣物,將她往死里折騰了一回。 一個時辰后樓世寅拂袖離開。 小姚氏的奶嬤嬤并幾個心腹丫鬟才敢進來,見自家姑娘躺在榻上猶如破布娃娃一般,幾人當即都紅了眼圈。奶嬤嬤道:“奶奶這是何苦,明知他的性子,偏還……” “備水備水快備水!”不及奶嬤嬤將話道完,小姚氏便是連聲嘶叫起來,她嚎啕大哭起來,“我要同他和離!這就要回娘家請爹娘為我做主,過不下去了……” 幾人臉都白了,連忙捂住她的嘴,又是清洗身子又是規勸安撫不提。 …… 胭脂跟著世子爺前腳剛回了樓府,后腳殷家便有人前來傳話,道是殷老太太甚是想念外孫,喊他過去一回。 樓世煜聞言,便又讓他傳話回去,道是擇日便去。 一回了府,世子爺便忙碌起來。 待到了七月二十九這日,府上眾人都變得古怪起來,個個都出奇的安靜本分。胭脂先還覺著疑惑,待茗蘭把這緣由一告訴她后,她當即便白了臉,一時憶起前世犯錯的那一日也是在世子夫人忌日那日,無端端她便覺得身子有些發冷,因此便在胡mama那處告了假回房躺下。 茗蘭只以為她是病了,正問她可要請了大夫來,胭脂連忙止住她,眼睛里好似含著淚花,小聲道:“我沒有大礙,睡一會兒便好了,你出去吧,莫忘了將門合上?!?/br> 茗蘭仍有些放心不下:“姑娘若是哪處不舒坦切莫強撐著,定要喚我進來?!?/br> 胭脂點點頭,瞧見她出去了又合上了房門,這才一下起來,抱膝坐在榻上,默默淌淚。 盡管府上下人在這一日皆表現得小心謹慎,提心吊膽,但當事人樓世煜則仍舊一副尋常神色。 他自翰林院回府后,便徑直去了書房。在書房內待至了半夜,方才回房準備就寢,就在這時,他方意識到有些不對——竟是一整日都沒見那小丫鬟了。 招過下人一詢問,得出的答案竟是身子不適早早回房歇下了,樓世煜心下略有些擔憂,因此遲疑片刻后,到底出了房門。 ☆、第33章 連載 小丫鬟睡夢里都還在啜泣,樓世煜立在床邊擰眉瞧了片刻,到底伸手替她輕輕拭了眼淚。 胭脂本也睡得極淺,迷迷瞪瞪之間覺出有人在為她拭淚,她慢慢睜開眼睛,隔著一層水霧看清了床前之人,眼底露出了平日少見到的惶恐戒備之色,小身子更是止不住打抖起來。 樓世煜瞧得眉心直跳,頗為不解。 “怎地了?出了何事?”他道,語聲極淡。 胭脂心里一緊,瞧見他面色顯出不悅,便更是害怕起來,被子里的小手緊緊攥住,她細小著聲音低低道:“奴婢無事……”說話間,眼角又是滾下淚珠。 樓世煜面色有些難看,小丫鬟都哭成淚人兒了,再說無事又哪里能使他相信。他心里雖不知發生了何事,但眼瞧著小丫鬟忽然又是這般畏懼戒備他,心里多少還是有些不快。 胭脂也不知自己是怎地了,按理她都重生了這樣久,之前也同世子爺格外親昵過,今日一聽茗蘭所道之話,無端端又是勾起她埋藏在心底的恐懼與害怕。 依照前世的記憶,她這個時間還是個粗使丫鬟,還未在世子爺跟前伺候,但再過個兩三年后,又是同一日的光景,她在世子爺書房犯了錯,世子爺喊來管事mama將她領走,而后她便進了浣衣房做事,在里頭受苦受難,最后躺在床上病死。 她也知自己矯情了,畢竟今世與前世不同,許多事情都發生了變化,世子爺近來待她極好,前不久在山洞里又答應了日后要將她收入房里,那日在莊子上打雷更是將她抱到了榻上去睡。 種種情況面前,她這個時間都不該與他置氣鬧別扭,可她現下就是控制不住自己,就是心慌想哭,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