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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他心中有自己,她懂得他的真心,她懷疑的是,她是否與之相配。 她何德何能? 自卑的種子早在一開始就埋下了,被他的甜言蜜語覆蓋著,如今春臨大地,不安與糾結開始發芽,破土而出。 晨起,瑚清前來伺候她更衣,梳洗過后,她疲軟地依著憑幾,想起今日正是金族和土族離開的日子。 “瑚清,你親自去一趟王府,和長公主說一聲,說我染了風寒不能前去送行了,還請勿怪?!彼穆曇粲行┥硢?。 “小姐,可要讓夫人過來瞧一瞧?”在瑚清心中,不舒服自然是要找大夫的,愫眉本身就是女醫,此時仍未外出。 “不必了,她今日要遠行,不要跟她說,就說我只是有點乏?!避邖褂檬种е~頭,母親縱然妙手回春,也未必治得了她的心病,何苦讓她憂慮呢? 瑚清應聲而出,喚了云淺進來。云淺捧上一杯熱茶,苓嵐抿了小半口,示意讓云淺拿走:“我還想再歇一會,你守在外面,誰也不許來打擾,就說我昨夜沒睡好?!?/br> 云淺知她難過,本想與她作伴,可聽她這么吩咐,只得退了出去,掩上門。 ........................... 煦之這一夜也睡得不安穩。 元宵花市燈會上,槿年禮貌地請教他,請他說些對木族的見解和建議。煦之本來就有心扶持木族,當即說了不少體會。槿年又提及在新政中遇到的問題,煦之便直接問她,這些新政的措施是否出自于苓嵐。 槿年愣了一下,倒也沒否認,說是苓嵐提出的,而她和柏年二人認為可行,又注入了不少心血,她向煦之說出自己的憂心,畢竟王族中遺留下來的長輩都是閑散宗室,從不過問政事,以她和柏年,甚至加上苓嵐,他們都是初出茅廬,直到如今仍是戰戰兢兢,怕擔不起大任。 煦之與她素來并無私交,沒料到她會待自己如此推心置腹,又勸慰了幾句,說起了自己當年初掌政的困境,他也曾經毫無自信。他告訴她,往前走著便能踏出屬于自己的路。 在當二人在前相談,忽地聽到身后有些動靜,似是柏年頗為生氣地在責備什么人,他和槿年回身走了七八步,只見柏年扶著苓嵐,他意識到,是苓嵐走著走著摔倒了。 這丫頭……難不成真是那么容易跌倒?他忍不住關心她,可她似乎不是很在意,也許是覺得羞赧,匆忙告退。 臨別時,她仍是笑靨如花,他想起了筵席之上她的沉默和茫然,對她突如其來的笑容深感不解,卻又礙于身份不能阻撓她。他見她退在路邊,多看了一眼,便和王叔、煦然一同繼續前行。 夜里他翻來覆去地想著她前后矛盾的表現,他遺憾地曉得了,他長久期盼著的佳節,終歸不屬于他們二人。 他為她奔走了千里,倒也不是全無收獲。至少她那日偷偷邀他同去水族的鏡湖邊玩賞。 想到此處,他禁不住微笑。 在金族也好,在木族也好,在兩儀城也好,都是人員繁雜,到處熙熙攘攘的。若是能到鏡湖邊的山林走一趟,也許在沒了外界的注視下,他和她可以好好聊一聊,說一說心里話。 煦之突然無比期待二月底的到來,他閉目養神,卻看到了一幅從未有過的景致:碧水藍天下,青山綠樹間,他們一白一青的身影相互扶持著,挽手前行,相視而笑。 然而次日,木族送行的隊伍里卻沒有苓嵐,煦之再三確認過了,她真的沒來。他趁柏年和槿年與土族的王族依依惜別之際,低聲吩咐了承列幾句,讓承列去問問怎么回事。 承列剛踏出一步,煦然卻開了口:“長公主,怎么不見苓嵐jiejie呢?” “她昨日感染了風寒,不能前來,還請公主勿怪?!遍饶瓿⑽⒁恍?。 “怎么會怪她呢?希望她快好起來。唉……也不知道何時才能再見她?!膘闳簧跏峭锵?。 槿年一直有些好奇,何以煦然會和苓嵐如此要好,她也曾問過苓嵐,苓嵐不好意思說因為自己替煦然養了一只貓,便推托說,煦然公主生性活潑,平易近人,對誰都很好。槿年禮貌回應:“謝公主厚愛,我定會轉達的?!?/br> “長公主,你讓她有空來銳宮玩唄!我和……小白都很想念她?!膘闳槐鞠胝f“我和哥哥都很想念她”,轉念一想,不對……外界傳言槿年長公主對煦之有意,而且昨晚他們并肩而行相談甚歡,只得立即改口把哥哥換成了貓。 小白?槿年有些疑惑,但也不好多問,只是笑著答應。她覺得煦然天真無忌,苓嵐如今的身份,又怎能隨意到金族的王宮走動呢? 煦之聽得苓嵐只是感染了風寒,放下了心頭大石,他知道苓嵐的母親擅醫,小小風寒定然不是什么問題。 道別后,他領著眾人策馬前行,春寒漸退,四處新枝幼芽,鮮嫩可愛,和苓嵐青色的衣裳顏色相似,他命隊伍集中走在大路的中央,不忍踐踏路邊初發的淺淺青草。 .................. 午后,槿年忙完一切事務,想起苓嵐抱病,坐著馬車前往將軍府探望。 云淺出門相迎,說愫眉外出采藥了,這兩日都不在,苓嵐仍在房中未起,槿年怕自己打擾到苓嵐休養,囑咐了幾句,連大門都沒邁進,便匆匆回去。 苓嵐在府上渾渾噩噩地睡了兩日,愫眉歸來為她把了把脈,只覺她郁結難解。苓嵐不愿詳談,推托說是近日宴會太多,新政壓力大等等,只字不提煦之和槿年。 槿年派人捎來了問候,又說她即將回兩儀城。苓嵐雖有心事,但仍是勉強打起精神,妝扮一番,進王府赴宴。 不過數日未見,柏年眼看苓嵐容色憔悴,只道她大病方愈:“苓嵐,你怎么也不說你母親外出了呢?你若早說,我便派醫官去照看你?!?/br> “我也沒什么病,就是春困有些疲倦了,喝幾副湯藥便好,有勞掛心?!?/br> 這一回,槿年把苓嵐的席位安排在她的旁邊,苓嵐不敢再喝酒,只是凝神靜聽他們的討論,大家都說這次的花市非常盛大,以后若有機會,每隔數年也可舉辦得隆重些。也有人提及道新政推行遂順,如今多了各族的人員進駐,木族也學到了不少新的知識。柏年把功勞推在槿年和苓嵐身上,苓嵐甚是意外,她雖是提倡者,可決定的是槿年,干實務的都是柏年,他這么一說,大概是想提高她在族中的聲望,抹掉她為奴的過往,再接下來,孝期一滿……她不敢想。 筵席過后,春光明媚,槿年挽著苓嵐在花園散心,提到了煦之。苓嵐心中一驚,只覺腳下每一步都踩在云里。 “上元節那日,金君說起他數年前繼任的種種不順利,如何因為初出茅廬而被群臣彈劾,王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