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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族之王,越發嚴肅了,害得身邊的人都變得小心翼翼的。您若成天板著臉,她們怎么心平氣和地伺候您?”苓嵐喝完茶,把杯子輕輕擱在竹墊上。她覺得梨笙可憐,就幫著說了這么兩句, 柏年卻想到了煦之,煦之不也是經常冷著一張臉嗎?可大家怎么說的?他們說那是為王的威儀。于是他冷冷地道:“那你在銳宮又是如何心平氣和地伺候那位嚴肅的金君?還是他在你面前從來不會板著臉?” 苓嵐絕沒想到他的思緒竟然飄到了遙不可及之處,她愣了愣,眼中閃過一絲不悅,心卻因他提到煦之而狂跳,她定了定神,即刻淡然一笑:“您是想讓我細細回憶在金族為奴的時日嗎?” 柏年自覺沖撞,正欲道歉,苓嵐望著他,并無怒意:“我剛才那樣說,也沒別的意思,不過是覺著你壓力太重,應該放寬心,畢竟現在木族一日比一日強盛,不是嗎?”不等他多言,她便起身向他行禮告辭,然后朝梨笙點了點頭,才飄然離去。 柏年望著她青裙如嫩草,黑發如濃云,她的眉眼一如既往的秀美,可她的音容笑貌如同一個看似簡單卻復雜至極的謎,他再也猜不透她的心。 ............................ 這日一早,柏年命人送來七八箱衣物用品和藥材等事物,托她帶去給槿年,還派了兩個內侍和一隊侍衛護送。托了槿年的福,她忽然多了二十多人相隨,加上她原來的人馬浩浩蕩蕩的出發了。 苓嵐和云淺坐在柏年新賜的馬車里,內里寬敞而舒適,顛簸著奔往兩儀城。數量馬車的前后左右都有大隊的侍衛護著,苓嵐回想起二月時去土族赴宴,她和煦然坐在車上也有類似的感覺,當然,金族公主陣仗大得多,但此番出行,對于低調的木族人而言,已絕非一般。 她一路上留意著族民的動態,與數月前從兩儀城歸來所見相比,如今的族民似乎忙碌了許多,鎮上不再是清一色的青衣,而是混合了各族的族民,較大的市鎮甚至因此建了各族的行館。 走到第四日的下午,他們總算抵達兩儀城,其時是十月初八,城內熱鬧非凡。自東門而入,東市上已是人潮擁擠,苓嵐一眾人緩慢前行,苓嵐時不時從簾子窺探車外的路人,甚是好奇。路人也紛紛打聽車上的人物,如此大的排場,又是來自于木族,到底是哪家郡主前來赴會? 隨著車馬往內走,路上越發擁堵,可苓嵐的心卻更為雀躍,她期待著與槿年相見,更期盼著,能見那人的笑容。 作者有話要說: 要重逢了…… ☆、偶遇 午后,煦之與煦然、泊顏、翼枋、葶宣、銘兒在兩儀城軍的護衛下到了東市最大的一家茶寮閑坐。數十個侍衛和隨從占滿了整個茶寮,庶民不敢內進,這茶寮算是被包場了。 煦之忽然覺得此處有些眼熟,召了掌柜相詢,問兩年前的祭陽日,這里是否鬧過事。掌柜知他是金族王,恭敬地答道:“回王的話,兩年前的祭陽日,火族的儲君和當時仍是儲君的木族王在此起了些矛盾?!?/br> 他們那一架把他半個茶寮的東西都打壞了,事后兩族王都予以了賠償。只因近年五族內并無大事,這點雞毛蒜皮的小打鬧都會成為話題,不少人都要向店小二詢問當時的景況,從此掌柜的生意更好了。 煦之想起苓嵐去年與自己在東市閑逛時死活不肯再進來,不由得微笑。 掌柜見他發笑,暗覺奇怪。不料更奇怪的事情來了,金族王居然賞了他一錠金子,讓他買些好茶壺。掌柜云里霧里地謝了恩,心中卻道:金族王這是何意?是嫌我的茶壺不好嗎? 其余人也覺煦之莫名其妙,唯獨承列想到了苓嵐。那日煦之拉苓嵐一同來,但苓嵐不愿,煦之半開玩笑地問她是不是砸壞的茶壺還沒賠償,煦之今日算是替她賠了吧?想到此處,承列忍不住笑了起來。 煦然側頭問承列:“有何好笑?” 承列見煦之在瞪著自己,強忍笑意:“回公主,沒什么?!?/br> 煦然不信,恐嚇他:“欺瞞公主可是大罪?!?/br> “這……”承列轉頭向煦之求救,煦之知道承列已明白自己此舉的真正含義才會發笑,便道:“承列時常無故發笑,本王早就習慣了?!?/br> 煦然驚訝中有些憂心:“他該不會是有心疾吧?” 承列無語…… 眾人聊了小半日,正打算起身回兩儀殿,剛行至門口,忽聞外頭人聲鼎沸,泊顏怕有變故,連忙命人去探查,回來的人報,來自木族的幾輛馬車和一眾衛隊正在東市往西而行,在不遠處的狹道上無法前行,原因是行人撞翻了攤販的果子。 木族?他們站在茶寮外張望,只見右邊十余丈外的確是有大隊的護衛護送著幾輛車,其中半數的侍衛身穿木族王府的盔甲,看馬車的款式和規格雖是貴族所用,卻又非王族。煦之等人均覺此人頗有來頭,有些好奇,便站在原地多看了幾眼。 此時,左側傳來了呼喊聲:“長公主到了,大家避讓!”于是路人紛紛散開,那木族的隊伍在路面清理過后又緩慢前行了數丈。待到槿年騎著馬出現在兩儀城軍的隊伍中時,煦之隱隱約約察覺到了些什么。 果然,木族的隊伍在茶寮兩丈外停了下來,當先的馬車上跳下了一名十五六歲的少女,身材苗條,頭綰雙髻,身穿青衣,領口袖口腰帶有藍綠色回字紋刺繡。 煦之心中一熱,細看卻發現并非苓嵐,他正想下令動身回去,不料,那少女從馬車上扶出了一個披著白狐裘披風、身穿青色綢緞的華服女子,長發梳成流云髻,髾尾垂背,發上的寶石金釵和珠飾光芒耀眼,額間的蓮花小鈿鮮紅欲滴,耳邊的搖曳的鑲金白玉耳環瑩潤有光,眉似遠山,眼眸明亮如鏡,似能洞察世間萬物,一張肌膚勝雪的瓜子臉,鼻子小巧挺拔,櫻唇紅潤。她腰束玉帶腰,垂下細細的珍珠流蘇,身形說不出的婀娜玲瓏,目不斜視地輕移蓮步走向槿年,嫣然一笑,容光四射,霎時讓人從初冬的街頭飄到了暖春的花園。 煦然、泊顏等人均覺眼前這女子無比的熟悉,卻又好像哪里不對,他們互相對望,卻發現煦之神色復雜,仍自出神。 “苓嵐,”槿年一身碧色錦袍,興高采烈下馬,“你總算來了?!?/br> 苓嵐?煦然、泊顏、葶宣和承列這才反應過來,對對對,那女子是苓嵐。 苓嵐迎上去挽起槿年的手,笑意更盛:“我本來也想早點來,可是柏年哥哥讓我帶了一大堆東西給你,護送的人又多,才慢了一日?!?/br> 人潮繁雜,煦之聽不清她說的話,依稀聽她提到了“柏年哥哥”,心中一沉。 “jiejie!”煦然忽然不顧形象,興奮地叫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