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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先到處逛一下,回頭再去找他?!避邖棺岆S行人員原地待命,只帶著瑚清走去了花園。 那管事太監在王府中多年,自然知道苓嵐在王府長大,此處如同她的家,相陪了一會兒,才按她的吩咐退下。 主仆二人溜到了花園的池塘邊,摘些了嫩草喂魚,此時四下無人,秋陽猛烈,苓嵐曬得小臉紅撲撲的,瑚清見狀,親自去廚房弄點心和茶水。 苓嵐一個人躲到假山后遮蔭,站了一陣子,覺得無聊,心想:瑚清怎么還不回來?不該是迷路了吧? 正要離開,忽然聽到一陣腳步聲,緊接著有人說:“王,您剛才在殿中說的可是真的?” 苓嵐想:這聲音好熟悉,莫非是……梨笙? “君無戲言?!卑啬甑?。 “難道……您真的要昭告天下,在孝期過后納苓嵐姑娘為妃嗎?” 苓嵐心中一跳,確認了這的確是梨笙,她有些慌,連忙躲回假山后:什么?柏年在殿中議事,所議之事居然是這個……? 只聽得柏年道:“本王的事,你無須多問?!?/br> 梨笙道:“梨笙只是覺得,她既受過奴仆之役,王若納她為妃,恐怕難堵悠悠之口?!?/br> “苓嵐在金族也沒做什么苦役,她是在銳宮里管理花園?!卑啬昴椭宰咏忉?。 “可是……即便如此,您那樣還是會招來非議?!?/br> “她為奴是因為助我而傷了晨弛,犯的不是重罪,本來也沒什么,只是那時恰好木火二族因邊境之事起了矛盾,才連累了她?!?nbsp;柏年走到假山前停下了腳步。 苓嵐聽得出,他們身邊并無旁人,她雖知自己在一旁偷聽很不厚道,可正是因為他們談論的是自己,她才更不敢露面,屏住呼吸,凝神細聽。 梨笙又道:“苓嵐從金族歸來后,并不常在您身邊?!?/br> “那又如何?” “我看……她與那金族王在一起的神態,她的心已不在您身上,您為何還要對她念念不忘?”梨笙話語里全是不平之意。 苓嵐聽她提到煦之,心中一熱,又覺得驚訝:沒想到梨笙居然敢對他這般說話,可見他們平素里很是親近。 柏年不語,苓嵐根據他的脾氣,猜他肯定是生氣了。 梨笙嗚咽:“梨笙在您心中真的不及她的萬一嗎?” 柏年好像是暗里嘆了口氣,軟言道:“梨笙,先王的后宮只有母妃一人,木族素以用情專一為榮。本王為了繼承大統,是要和土族的思均郡主聯姻的。至于苓嵐,本王與她自幼相伴,彼此熟悉,情誼深厚,旁人自然不能與之并論?!?/br> 苓嵐從未真正聽他親口說過對自己的情意,此時聽到,心中感慨萬千:我與柏年的確是彼此熟悉,情誼深厚,可……這到底是愛慕?還是多年的習慣呢? 柏年又道:“梨笙,本王是感念你當初主動替長公主受蠻族羈押,才遂順了你的心愿提拔你為侍婢。你若再挑撥本王與苓嵐之間的關系,本王再也沒法留你在身邊伺候?!?/br> 梨笙終于哭了出來,輕輕抽泣。 柏年也不知道是厭煩還是不忍,對她道:“你退下吧,本王想自個兒走走?!?/br> 苓嵐心里也不好受,她早就知道梨笙迷戀柏年,她從前瞧不起梨笙,覺得梨笙不過是個雜役之流的小女子,不知天高地厚竟然傾慕木族的少主,簡直盲目到極點??墒?,自從她到了金族,在煦之身邊伺候時,她忽然明白了那種可望而不可及、又無法自拔的痛苦。興許,柏年對梨笙,便如同煦之對她一樣,存有憐惜和感激,所以才會一步又一步地讓梨笙越陷越深。 如此說來,苓嵐可比梨笙幸運了些,起碼煦之是把她放心上的,他會為她的生病著急,為她的夜歸而憂心,為她而笑也會為她而怒。細細回想,煦之從來沒有當面說過喜歡她、思慕她之類的話,可他為她做的總是比他說的要多很多,很多。想到此處,她下意識地轉動著鐲子,眼有淚光,嘴角含笑。 梨笙告退后,柏年獨自站了一會兒。苓嵐依稀聽見他又嘆了一口氣,仿佛心事重重。她想:看來柏年說了這樣的狠話,他自己也很難受,他和梨笙還是有情份的。苓嵐啊苓嵐,你若對柏年再無他意,還是盡量不要出現在他面前,免得他因固守對你的舊日之意而傷了旁人。試問這天下間,動心者,誰能不傷心?只是多一分或少一分罷了。既然同是癡心人,能少傷人一分,就少一分吧。 柏年的腳步聲逐漸遠去,苓嵐卻仍舊站在假山的另一邊,看著水中游來游去的錦鯉。良久,瑚清捧著一盤果子走來,苓嵐才猛然記起身在何處,所為何事,想到自己無意中變成了依壁竊聽之徒,顧不得與柏年議事,趁周遭無人,丟下瑚清端來的果子,拉了她落荒而逃。 自那日以后,苓嵐便謊稱抱病,把所想到的建議寫成信,命人送至王府轉交給柏年。柏年打算親自前來探望,苓嵐卻推脫說風寒易傳染,怕惹到他。柏年無奈,叮囑她保重身體。其時城中議論紛紛,認定將軍府的苓嵐小姐日后定會成為木族王的妃子。 這一日,愫眉從醫館歸來,與苓嵐討論此事。苓嵐道:“娘,別聽那些人胡說八道,柏年哥哥還在孝期之內,討論這些話題的人都是大逆不道?!?/br> 愫眉見她說得漫不經心,仿佛與她毫無干系,心里納悶:看來這丫頭真沒把柏年君放心上,可這到底是好事,還是壞事呢? ☆、揣測 中秋佳節,煦之生怕赴宮宴時又得聽王祖母嘮叨他娶婧歌公主之事,便借著秋高氣爽之際,提前一日帶著煦然和錳非一同到銳山下數十里外的行宮小住兩日。一向被禁足的煦然巴不得離開銳宮,自是欣然同意,錳非不忍拂王兄所愿,便攜同兩個側室與兒子一同前去。泊顏領命跟隨,又帶了大隊人馬守護。 煦之繼任后極少把精力浪費在這種享樂游玩之事上,這行宮本是他父親所造,他只在年少時隨父兄來過,幾乎都忘在腦后,此番也是迫不得已才出此下策,眼見行宮維護得相當好,四處花木茂盛,亭臺樓閣相映成趣。 錳非原以為煦之會為大家安排各類風雅喜樂的節目,不料抵達行宮之后,除了豐盛膳食和佳釀,竟然連個助興的琴師都沒有,還不如在銳宮赴宴。他一家四口閑來無事,也只有泡溫泉舒緩舒緩。錳非的兒子年紀尚幼,對諸多事物均感好奇。 煦然則是興趣盎然地逛著行宮的庭院和附近的樹林,煦之不放心,領著一眾親隨牽著馬走在她后。走了一陣,見這林子中飛禽走獸竟有不少,煦之來了興致想騎射打獵,煦然卻不讓,說是不許傷害無辜的小動物,煦之無奈,只好作罷。 山林間青黃相間,秋意漸濃,一整片淡黃色的小花在樹下延綿,煦然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