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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微笑,她的安撫,她的小害羞,他又無所適從。他習慣了她煎的茶,他習慣了她帶有木族特色的烹飪,他習慣了她的身影在花園里如同一幅畫,習慣了她在他欲言又止時理解的眼神,他想起剛才婧歌所說的“自從七年前,她心里就容不下別的男子”,那么對于他而言,也是容不下苓嵐以外的女子啊…… 他回頭看到承列神色古怪,皺眉道:“此事不可外傳,誰都不許說?!?/br> “是?!背辛腥滩蛔∽旖巧蠐P。 “有何好笑?”煦之睥睨著他。 承列一副了然于心的模樣:“其實王心里多少還是有點高興的?!?/br> “別瞎說?!彼僮闲?,不愿與他計較,當下領著侍衛向花園門口走去。 剛出了花園,卻見數丈之外的長廊下,一男一女相視而立。男的絳色長袍,頭戴紅瑪瑙發冠,面如冠玉,俊雅風流,神色十分尷尬,正是晨弛。女的……白衣如雪,飄著幾絲芳草之色,一張素凈的側顏似帶期盼之意,卻是苓嵐。 作者有話要說: 【好怕下一章被鎖……我已經很清水了……要是有小天使打不開第五十章,請留言提醒作者修改~謝謝!】 ☆、愧疚 昊均與嫻歌的喜宴上,煦之離開,苓嵐轉而跟隨煦然。 煦然剛結識了蘅連的meimei蘅遠,正聊得熱火朝天。蘅遠與煦然年齡相仿,卻不似煦然那般朝氣蓬勃,她大多數時候都是安安靜靜地聽著煦然說話,時不時會發表幾句言論,但從她的言談卻能聽出,她正認真傾聽煦然所述,并有自己的見解。煦然最喜愛這樣性子的小姑娘,一時忘形,就把苓嵐丟在一邊了。 苓嵐想著這一兩日就要回金族,大概要到六月才能與槿年相見,請求煦然讓她去找槿年。煦然當然沒意見,準她告退。 苓嵐出了殿,槿年領著兩儀城的侍衛正要離開,其中兩人都是隨她出生入死,苓嵐朝他們點頭示意。槿年道:“兩儀城諸事繁多,我一會兒就走?!避邖棍鋈?,二人互相囑咐了幾句,均自不舍。 此時,晨弛從殿中出來,見了槿年和苓嵐,信步過來打招呼。自從去年他與柏年聯合抗擊蠻族后,槿年與他不計前嫌,他們客套了幾句,槿年領著侍衛告辭。 目送她走遠后,晨弛正要和下屬離開,苓嵐忽然抬頭對他道:“晨弛君,苓嵐有一事相詢,可否借一步說話?” 晨弛頗為意外,自從苓嵐入了金族,其后數次碰面,他們之間要么起了些爭執,要么就無話可說,此時苓嵐主動相請,晨弛甚是狐疑。他隨她走到偏殿外的長廊下,眼看只有遠處幾個守衛,四下無人,問:“姑娘有何事?” 苓嵐也不拐彎抹角:“您可知道火族的藥師暮陽身在何處?” 暮陽……? 晨弛意外之情更盛:“你怎么會問起他?” “只因苓嵐無意中接觸到一種毒|藥,聽說暮陽藥師善毒,只想求教他相關之事。您可認識這位藥師?”她想著晨弛乃一族儲君,如暮陽真有盛名,王族之人必定聽說的。 晨弛卻因“暮陽”二字,想起了另一個人——他的側妃,胭兒。 胭兒比晨弛年長兩歲,是暮陽的關門弟子。十年前,暮陽退隱時,十八歲的胭兒作為藥師,接管了火族的藥局。晨弛第一次遇見她的時候,她正親自伺候他的母后上藥。她的眉眼沉靜如水,神色內斂溫和,竟無火族人的張揚,這是他對她的第一印象,從此便烙在了心上。 想起胭兒,他看著眼前的苓嵐,恍然明白為何之前每次遇到苓嵐,總有心想要逗逗她,她的眉目與十年前的胭兒竟有幾分神似,她們在自己跟前的不卑不亢,反而會激發他的占有欲。 晨弛頓了頓,道:“暮陽藥師在多前已辭去官職,遠遁江湖,恐怕已是尋不著了?!?/br> “那……他余下的兩位高足,可有下落?” 晨弛心中一動:她居然知道暮陽的徒弟。他遲疑道:“據我所知……暮陽藥師的大弟子,已去世多年,而他的二徒弟也在十年前不知所蹤?!?/br> 苓嵐正要詢問,忽見數丈外的花園入口,走出來幾個藍衣女子,當先一人容貌極盛,正是水族的婧歌公主。苓嵐向婧歌施禮,婧歌神色不善,視若無睹,飄然離開。她望著她們遠去的背影,收起心神,問晨弛:“那請問,暮陽藥師的關門弟子,您可知道?” “這個……”晨弛疑心苓嵐是聽了什么傳言,畢竟他當年納胭兒為侍妾,再封她為側妃時,眾議紛紜,他強行更改了胭兒的宮籍,壓了快一年才壓得住。他素來輕狂,無所顧憚,連他父王也對他無可奈何。 苓嵐見他神情有異,直覺告訴她,晨弛肯定知道些什么。 晨弛的思緒卻飛回了五年前的那一夜,他發現最寵愛的側妃在出宮游玩時攜帶了所有賞賜之物與一名侍衛私奔,他憤怒地摔碎了把所有能摔的東西。命人收拾了殘局后,他在庭院中喝了些悶酒,走路時心神恍惚,竟摔了一跤,手上臉上受了點小傷?;貙嫷詈笫替旧锨盀樗纤?,他厭煩地把藥打翻在地。侍婢惶恐地退下,一炷香時分后,胭兒的聲音在門外響起,她好言相勸,晨弛心中一動,喚她進來,命她親自動手敷藥。他記得她耐著性子走到他跟前,親手為抹藥,她的手冷如冰,如她的神色。他留意了她五年,從未見過她的歡顏,也不曾見她對屬下嚴厲,她天生有股不怒自威的氣度讓人心折。那時她第一次與他這般靠近,眉色如黛,眼里水波不興,氣息有一股藥香。他發現原來自己對她是喜歡的,他被這個念頭嚇到了,就在她抹完藥后,他借著酒意一把握住她的手…… “怎么了?”苓嵐見他心不在焉,疑惑地看著他。 晨弛卻仍舊沉浸在思憶中,他記得胭兒慌亂中掙脫了他,帶著厭惡的眼神奔出,那時他十分意外,他所遇到的女子都會對他百般迎合。胭兒平日對他恭謹,他只道是她出于矜持,卻沒想到她居然露出嫌惡之色。怒意與快意蒙蔽了他的心,他追到門口把她攔下,又用力將她推回屋內,并順手關上了門。胭兒驚怒交集,她詰問他要干什么,他冷笑著,一步步逼近她…… 苓嵐站在他跟前,見他臉上發紅,又不敢催促他,只好隨意撥弄著裙帶。 晨弛回憶著胭兒的掙扎與反抗,她尖叫著毫不留情地對他拳打腳踢。他身有武功,力氣又大,她怎能敵得過他?當他把戰場從房中央逐步轉移到床榻之上時,胭兒已是衣不蔽體,滿臉淚流。摁壓住她,他的唇在她的瑟瑟發抖的肩頸游移,他想起他那個側妃,他待她事事順從又如何,到頭來她竟把他的情誼變成了傷害他的利刃……他喃喃地道:“在這世上,絕不可動心,絕不可動情,一旦動了真心,便會蒙蔽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