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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走向兩儀殿的側門。 其時冰雪初融,天氣仍然寒冷,苓嵐的耳邊一陣發燙,久未冷卻。 作者有話要說: 【本章節為過度章~~下章發糖】 ☆、約會 “先逛東市還是西市?”煦之出了宮門,轉頭看苓嵐。苓嵐沒想到他會詢問自己,一時遲疑未答。 承列卻在一旁央求:“jiejie,咱們去東市好不好?東市吃的東西多?!?/br> 煦之氣結半晌,罵道:“成天想著吃?!?nbsp;當下領著二人往東而行,穿過車水馬龍的街頭,苓嵐四處張望,只見各色衣衫的人在街頭購置年節物品,人聲喧嚷,她心中欣然:看來槿年在這兒大半年,兩儀城與在金族掌控時并無二致……算是平穩過渡了吧? 她想起此前煦之為了讓木族順利接管,派出了堂弟錳非和一千人留守協助槿年,虧得他如此支持,她望向煦之的目光又多了幾分感激。 煦之腦子里冒出的卻是五月時微服小逛西市時曾買過一個質地不錯的白玉鐲子,后來還沒等到苓嵐生辰便把她遣送至泊顏家,是以一直擱在儲物的漆匣中,他此時在想,無緣無故的,這鐲子要找個什么樣的理由賜給她呢? 三人在東市閑逛著,遇到一個正在做草編的老人,從綠色的服裝看來是木族人,煦之指著攤上的幾只草蚱蜢笑道:“苓嵐,你看,這可比你編的要強多了?!?/br> “王,苓嵐編來給銘兒玩耍,怎能入您法眼?” 老人聞言抬頭看了看他們,煦之悄聲對苓嵐道:“別這樣叫我?!?/br> “???那喊什么呀?”苓嵐初次和他微服出來,不懂規矩,“公子?大人?老爺?” 煦之被她那句“老爺”逗得笑不合攏:“隨你高興,本……我無所謂?!?/br> 老人見三人站在檔攤前好一會兒了,招呼道:“客官,買點什么?”煦之不好意思走開,最后挑了一個竹編的帶有蓋子的小罐。承列結賬后捧在手中,跟在二人身后。 三人漫無目的地逛著,經過一家果子蜜餞的攤鋪,煦之問苓嵐想吃什么,苓嵐隨意挑了些桃干,煦之嫌太少,又多挑了杏、李、梅、柿、棗等七八種果脯蜜餞。 商家是個中年女人,穿著木族的青綠袍子,見苓嵐一身白衣,卻配著綠紋貼袖和腰帶,容色絕佳,問:“小娘子原是木族人吧?” 苓嵐點頭稱是。 大娘又看了看煦之,眼見他儀表非凡,神采俊逸,便樂呵呵地對苓嵐道:“你是要嫁到金族了吧?你家相公真俊,待你又好?!避邖勾缶健酉聛砟谴竽镞€說了幾句,她完全聽不進去了……她想極力否認,見煦之在旁看著自己嘻嘻而笑,似是很欣賞她這一副羞臊的模樣,她一時之間無言以對。 那大娘逐一包好,承列上前付了錢,抱在懷中。大娘正要找零,煦之心情極好,笑道:“不必了,賞你吧?!贝竽锴Ф魅f謝。 苓嵐紅著臉,見承列神色自若地拿著一大堆袋子,伸手接了大半數過來。 煦之問她:“想吃哪一樣?桃干嗎?”找到桃干那一包,揭開袋子的封條,然后拿出一根塞嘴里品嘗,“還不錯!” “承列也要!”承列騰出一只手,往袋子里抓了一把。 煦之見苓嵐雙手都抱著零食,便從袋子里拿了兩根桃干遞到她嘴邊,這動作流暢而自然,仿佛是一件多么尋常的事,若在平日的銳安殿里四下無人倒也罷了,可在這鬧市之上,人來人往的,煦之堂堂一個金族王,居然親自喂她一個侍女吃果脯……苓嵐有那么一剎,不知今夕何夕,忘了身處何地……這世界是要坍塌了嗎? 他們二人本就容貌出眾,一路走來引來路人頻頻側目,此刻在街頭佇立相視,更是吸引了不少打量的眼光。 “王,這樣不好吧?”她視線飄向一旁,悄聲道,“好多人在看?!?/br> “你再不吃掉,待會兒看的人會更多?!膘阒Φ?。 “能不吃嗎?”她抬眸,眼帶乞求。 “敢違命?” 苓嵐只得忸怩地張口,煦之往她嘴里輕輕一送,還得意地問:“好吃嗎?” 她哪里還有味覺?趕緊隨便咀嚼幾下咽進肚子里。煦之見她不語,又笑著湊到她耳邊道:“那大嬸夸本王長得俊,對你又好……” 若非手里拿著大包小包,她真的想用拳頭揍他兩下??伤退銉墒挚湛?,也只能在心里想想而已。 正要往前走,一隊青衣人自西而來,已在他們三人身后不遠處,當先的一男一女均騎在馬背上,身穿黛綠色錦袍,正是木族王柏年和長公主槿年。姐弟二人看到人群退避后,身材高大、一身白衣閑服的煦之尤為顯眼,猶豫著要不要下馬行禮,煦之朝他們搖了搖頭,示意不必聲張。他們此時才確認和煦之舉止親密的白衣少女竟是苓嵐,姐弟倆對望一眼,都甚為震驚,這兩日一直沒見苓嵐露面,還以為她留在金族銳宮,沒想到煦之還是把她帶到兩儀城。 槿年倒只是有些訝異的神色,柏年的眼神卻從未如此陰霾。苓嵐向他們屈膝行禮,槿年朝她眨眨眼,柏年視若無睹,繼續前行。跟隨在后的馬車上,有幾個女眷和苓嵐認識,也向她微笑或點頭,其中梨笙看了她一眼,嘴角似笑非笑。 苓嵐記起去年祭陽日,她與槿年柏年同游東西二市,那時的三人是何等的興致,如今不過一年半的時日,便如褪了顏色的舊夢,難以重溫,她心中不知是喜是憂。 “好像剛好被逮到了?!膘阒娔咀迦松形醋哌h,壓低了聲音道,“本王可不是故意的?!?/br> 剛才的舉動讓她憤憤然:您不是故意的,您是存心的!這下子不知道他們姐弟二人怎么想,在場的木族人會怎么想…… 她雖然愛慕著他,也知他對自己頗有情意,然而她真不適應在這大庭廣眾之下秀恩愛,況且他們只是主仆,又不曾確定有其他關系。 煦之與她并肩而行:“怎么?生氣了?” “哪敢?”苓嵐小嘴一抿。 “要不……再喂你個桃干,你消消氣?!膘阒笮?。 “您還鬧!”苓嵐真有些來氣了,薄紅泛上了雙頰。 “走吧,咱們到前面喝口茶?!膘阒娝齽优?,知道自己的玩笑過了,指著前方的一座大茶寮。 額……怎么那么眼熟?這不就是是去年祭陽日,柏年和晨弛掐架,她拿茶壺砸了晨弛的那一家茶寮嗎? 煦之見她神色有異,轉念一想就猜到了:“故地重游?” 苓嵐鼻子哼出一個怪怪的音,算是默認了。 煦之樂了,扯了扯她的衣袖:“走,去見識見識?!?/br> “別去這家行不?”苓嵐哀求。 “怎么啦?去年砸壞的茶壺還沒賠給人家?” “不想進去……”她哭喪著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