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舉臂而擋,迅速還了一腳, 此舉徹底激怒了柏年,他再度揮掌上前攻去。晨弛放脫了槿年,心想:看你這黃毛小子能支撐幾招。二人在茶寮中斗了起來,桌椅板凳、茶具碗碟摔得到處都是,客人紛紛閃避。槿年雖生氣但不欲鬧事,卻制止不住。 十余招一過,柏年臉上身上連著挨了幾下,甚是疼痛。他本是嬌慣的少主,平日與人切磋,哪有人敢向他下重手?盛怒之下越戰越勇。此際木族的下屬均從茶寮外面搶進來,又遇上了呼涌而出的客人,一時無法相幫。 晨弛本只是逗他們玩玩,見柏年認真起來,便留了神?;鹱逑聦俣贾郎僦魑涔Σ蝗?,又愛表現,都不予插手,在一旁笑吟吟地觀戰。 柏年全力還擊,拳腳似密云驟雨般,晨弛肩上中了兩拳,受力不輕,心下大怒:你這小子不知天高地厚,讓我教你知道厲害! 眾人見晨弛猛下殺手,柏年被逼到柱前已無退路,晨弛左手抵住柏年的招架,把他摁在柱子上,右手出拳越來越猛,連續朝他腹部下了幾下重手。 一旁觀戰的苓嵐早已嚇得六神無主,她身在木族王府數年,對柏年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情愫,眼見柏年已完全處于挨打的狀態,而晨弛卻越發狠毒,危機關頭也沒細想,雙手捧起桌面上的一只陶壺向晨弛的后背扔過去。 晨弛打斗中沒看飛來的清是何物,來不及閃避,往后伸臂一格,不料壺蓋飛出,里面混著果皮草藥的大半壺熱茶淋了他一手,還濺了不少在頸脖和臉頰,痛得他幾乎叫出聲來。他又驚又怒,回頭正要向偷襲之人打去,卻看是那個臉生的淡青衣衫的少女,不由得愕然,硬生生收了手。 火族的部下搶出兩人去看晨弛的傷勢,眼見他的臂膀一片赤紅,起了不少水泡,登時心驚膽戰。余下部屬一擁而上攔住木族的三人,正要發難,槿年挺身把苓嵐擋在背后,苓嵐自知身份卑微,犯了大錯,又擔心柏年的傷,扶起柏年的時候,眼淚已在眼眶打轉。 柏年看她臉色蒼白,心中一軟,安撫道:“我沒事,別擔心。你也不會有事的?!?/br> 此時,木族的部下呼嘯而至,雙方人馬動上了手,均自憤怒。素來溫婉的槿年忍不住大聲制止道:“罷手!大家別動!”悄聲對一人道:“快去稟告我爹爹?!?/br> 火族的人眼看再斗下去也討不了好,對晨弛道:“少主,咱們找個地方治治傷,反正他們也跑不了?!?/br> 晨弛向槿年三人斜目道:“有種別走!咱們到王前評理?!闭獙邖沽叹浜菰?,眼見她秀眉緊蹙,妙目圓睜,眼底透著恐慌,但更多的是不忿,他只覺這眼神并非初見,心中一凜,嘴巴張開卻無話可說。 作者有話要說: 男主在下一章正式“露面”,^_^,剛開始會??釒讉€章節,之后傲嬌屬性展現,歡迎大家盡情鄙視他~ ☆、受罰 半個時辰之后,有了兩儀殿上的一幕。 部下分別悄悄通知了兩族的王,但火族報信時神情慌張,說晨弛被打成重傷,火族王幾乎以為兒子難以保命,大驚失色,急忙趕來。祭奠剛結束,其余人在返回兩儀宮處所途中,聽聞兩族起了沖突,其余三族王也不能袖手旁觀,緊隨火族王和木族王身后。 此事原是晨弛輕佻惹起,他是火族王幼子,在他之上有三位遠比他年長的jiejie,作為王位的唯一繼承人,一向驕縱慣了?;鹱迕耧L不似木族那般保守,原本他隨意調笑幾句也無甚大事,偏偏又動手拉拉扯扯,遇到年少氣盛的柏年,以及情急關切的苓嵐,才得了這一身傷。 柏年最重的傷都在身上,早已痛得冷汗直冒,他死要面子硬撐著不表現出來,倒顯得苓嵐的出手相幫完全是小題大作。 除了金族王冷眼旁觀,沉默不言,其余四王卻爭論不休,火族王說苓嵐以下犯上罪大惡極,木族王說晨弛輕浮自食其果,土族王認為苓嵐只是救護少主心切,水族王又說苓嵐未經少主吩咐行事擅自傷人確實不該…… 槿年和柏年均知,此前火族與木族邊界瑣事紛擾,一向爭強好勝的火族不慎落敗,深以為恥,這次肯定會逮住機遇毫不松懈地打擊木族,力圖在氣勢上壓過木族人。以苓嵐如此微妙的身份,恐怕是保不住她了。她從九歲起進木族王府,已有六個年頭,姐弟二人待她如妹,但她畢竟沒有王族的身份,這次為了二人才受的牽連,他們不住向父親投以哀求的目光。 最后,火族王開口:“以下犯上,按律當處鞭刑三十?!?/br> 此言一出,余人把視線落在一直把頭埋得極低的苓嵐身上,這樣手如柔荑、膚如凝脂的女子,受這樣的刑還有活命嗎? “慢著!晨弛又該當何罪?”木族王不滿。 “晨弛出言不慎,自會有本王親自責罰……況且是柏年先動的手?!被鹱逋醪桓适救?。 木族王正要相駁,晨弛忽然插話:“父王,鞭刑三十對這小姑娘未免太重?!?/br> 火族王愕然,隨即又笑了:“你倒憐香惜玉?!?/br> “兒子也沒缺胳膊少腿?!背砍陔m又痛又怒,心底仍明白是自己無禮在先,況且他平素對美貌女子不論貧富都心存憐惜,他想到眼前這個娉婷婉約的姑娘若是被鞭打至半死不活,心下不忍,竟忘了手臂的傷還在痛,他頓了頓,又道:“再說,我火族治火毒的藥舉世無雙,這點小傷也不算什么?!?/br> 眾人看他還在逞英雄,年長者忍不住莞爾,而木族眾人神色狐疑,猜測著他葫蘆里賣的是什么藥。 “那你要怎樣?”木族王怒目問。 “罰為奴?!背砍诙⒅邖?,嘴角揚了一絲難以察覺的微笑。 相比起鞭刑來說,當奴仆自是少了皮開rou綻之苦,但為奴之時不得回家、不得與親友廝見、不得婚嫁,只能終日干苦役,更甚者還要刺字、帶鐵鏈。除非主人家開恩,興許能減輕一二。 “不可!”槿年怒道,她大致猜到晨弛的想法,既罰為奴,便不可能留在原來木族當奴婢,依照晨弛的本性,苓嵐大概是要落入火族,被他慢慢折磨。 “三年?!背砍谘a了一句。 “不行!”柏年大聲道。他曾聽說晨弛的其中一個側妃,正是酒后強要了的下人,假若苓嵐到了他手里,萬一出了意外,后果不堪設想?;乇芰烁赣H制止的眼神示意,他心知這件事在各族長輩面前已暴露了自己年少好斗的弱點,這對于即將掌控東方綠林的未來君主而言并不是什么好事。 這時,苓嵐微微抬頭,眼眸似一汪清澄的湖泊干凈通透,她向眾王施禮,朱唇輕啟:“苓嵐愿受鞭刑?!?/br> 此舉出人意料,眾所周知,鞭刑往往會留下一輩子難以消去的疤痕……槿年眼眶一紅,柏年不知所措,晨弛驚得